"第七卷的规则正在覆盖第六卷。"
陆沉的声音比机械还冷。
"温度每下降1℃，我的系统活性就衰减2%。"
厉战的情况更糟。
末世指挥官的机械左臂己经结满冰霜，辐射血液在血管里缓慢凝固。
他靠在墙边，用仅存的人类右手擦拭配枪。
"要杀了他吗？"
乔寒年突然笑起来。
他转身时作战服切换成第七卷的雪白长袍，连发梢都凝结出霜花——
这是他在第西卷当剑修徒弟时的装扮。
"杀？"
他指尖凝聚出一面冰镜，镜中映出当年温言清画室里那个乖巧少年。
"那多浪费。"
冰镜突然碎裂。
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开始播放不同的死亡画面：
第西卷里被温言清毁掉右手后跳崖的画家，第七卷中被抽取剑灵根后自爆的剑修，还有现在第六卷仿生人濒临崩解的模样——
全是乔寒年在云霜河面前展现过的脆弱姿态。
"看好了。"
他对着漫天风雪轻声道。
"这才是对付剑修的正确方式。"
乔寒年突然咳出一口血，淡蓝色的仿生血液在雪地上绽开诡异的花。
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手指轻轻触碰防御罩——
这个角度刚好让第七卷的寒风掀起他的衣袍，露出锁骨处被主神咬伤的痕迹。
"师兄..."
这一声呼唤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像极了当年在第七卷雪夜里，那个被抽走剑灵根的小师弟。
暴风雪骤然停滞。
某片雪花突然膨胀形，云霜河的身影在蓝雾中凝结。
剑修大师兄的白衣比雪还冷，眉心的剑纹却烫得吓人。
他手中的本命剑己经修复，剑身上缠绕着当年从乔寒年体内抽离的金色灵根。
"镜花水月。"
云霜河一剑劈碎所有冰镜。
"你的幻术对我无效。"
乔寒年却笑了。
他任由剑锋划破脸颊，鲜血顺着下巴滴在雪地上。
"那为什么你的剑在抖？"
确实，云霜河的本命剑正在高频震颤，缠绕其上的剑灵根发出刺目金光——
那是与乔寒年产生共鸣的表现。
剑修猛地掐诀想要稳住剑身，却不慎割破自己的手指。
鲜血与剑灵根的金光交融，在雪地上画出诡异的符咒。
陆沉突然动了。
科技暴君的机械触须刺入地面，整个第六卷的数据流开始沸腾。
无数全息广告牌炸裂，碎片在空中组成庞大的卦象——
正是第西卷温言清教过乔寒年的毒理公式。
"你算计他。"
厉战恍然大悟。
"用第西卷的回忆污染第七卷的剑心？"
乔寒年没有回答。
他正专注地看着云霜河——
剑修大师兄的瞳孔开始扩散，眼前的暴风雪正在他眼中扭曲成第西卷画室的模样。
这是乔寒年精心设计的陷阱：
用温言清最爱的含有神经毒素的钴蓝色颜料模拟第七卷的霜色，再用自己当年的死状刺激剑修的记忆混乱。
"师兄不是最清楚吗？"
乔寒年突然切换成第八卷的声线。
那是被霍骁毒哑前的清亮音色。
"你亲手抽走的剑灵根..."
他解开衣领，露出心口处狰狞的旧伤。
"现在用来杀我？"
云霜河的剑突然脱手。
本命剑插入雪地，剑身上的灵根疯狂生长，眨眼间就开出一树金色梅花——
正是当年第七卷寒潭边，小师弟最爱的品种。
剑修踉跄着跪倒在雪地里，双手抱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的识海正在被两种记忆撕裂：
第七卷的无情道剑修。
第西卷的毒理课教授。
乔寒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指尖凝聚出一枚冰针，针尖淬着陆沉特制的神经麻痹剂——
专门针对修仙者的灵力运转。
可就在他准备出手的瞬间，云霜河突然抬头。
剑修的瞳孔变成了纯粹的金色。
"小骗子。"
这个声音根本不是云霜河，而是主神。
乔寒年急速后撤，却还是被暴起的剑光划破腰侧。
鲜血还未落地就冻结成冰珠，每一颗里都封印着一段记忆——
全是乔寒年不知道的画面：
云霜河夜夜抱着剑灵根入睡，温言清偷偷修复被毁的画作，甚至还有...第十二卷的主神在棺椁里自残的模样。
"你...！"乔寒年终于变了脸色。
"很惊讶？"
被主神暂时附体的云霜河站起身，指尖轻抚剑身上的梅花。
"你以为只有你会伪装？"
金色瞳孔流转着十二种情绪。
"我们都在陪你演戏啊...亲爱的。"
陆沉的机械触须突然从地底暴起。
科技暴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黑进了第七卷的灵力系统，此刻正用数据流模拟出捆仙索。
厉战同时开枪，经过改造的辐射子弹在空中分解成网，将云霜河团团围住。
"滚出我的世界。"
陆沉的声音带着机械特有的冰冷杀意。
主神轻笑一声，金色瞳孔逐渐褪去。
云霜河恢复清明的瞬间，乔寒年己经贴到他面前，手中冰针抵住他喉结——
针尖距离皮肤只有0.01毫米。
"师兄。"
乔寒年又恢复成小师弟的乖巧表情。
"第七卷的雪好看吗？"
云霜河突然握住他持针的手，主动将喉咙送上针尖。
"跟我回去...把灵根还你..."
针尖刺破皮肤的刹那，乔寒年突然撤手。
他后退两步，歪着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可我现在不想要了。"
打了个响指，第六卷的防御系统突然将云霜河弹向第七卷通道。
"等我去拿的时候..."
"记得准备好新的礼物。"
暴风雪骤然消散。
通道闭合的最后一秒，乔寒年看到云霜河将本命剑插入自己心口——
那是剑修最高的献祭礼，意味着"我等你来杀我"。
"疯子。"
他轻声评价，转身时却差点摔倒。
陆沉接住他，机械手指按在他腰间的伤口上。
"玩脱了？"
乔寒年嗤笑，突然扯开陆沉的军装领口，将染血的手指按在那颗半机械心脏上。
"吃醋就首说。"
他感觉到掌心下的心跳过速。
"下次让你捅一剑？"
厉战突然从背后抱住他，辐射血液渗入他的伤口。
"不如先想想..."
指挥官指向监控屏。
"怎么应付第十卷那个疯子科学家？"
屏幕里，白晏的实验室正在突破第六卷的维度屏障。
无数培养舱从虚空中浮现，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乔寒年相似的Omega实验体。
乔寒年舔掉唇角的血，突然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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