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舅舅家的电子钟突然闪烁血红色的光。
舅舅正梦见自己在工地上数钱,忽然一阵刺骨的阴风刮来。十几个青面獠牙的小鬼从地底钻出,领头的那个甩着铁链狞笑:"李建军,你娘在阴间衣不蔽体,你倒睡得香?"
"我、我每年都烧纸..."舅舅瘫坐在地,看着自己承包的违建工地突然变成森罗殿。
"烧个屁!"小鬼一鞭子抽过去,"你娘坟头都被你压成停车场了!"铁链猛地缠住舅舅的脚踝,拖着他往油锅里扔,"今儿就让你尝尝你娘受的冻!"
滚烫的油花溅到脸上时,舅舅闻到了自己皮肉烧焦的味道。
隔壁卧室,舅妈梦见自己在麻将桌上大杀西方,突然牌友们的脸都变成了腐烂的鬼脸。她尖叫着想跑,却发现手里摸的牌全是姥姥的遗照。
"好儿媳,"牌友们齐声阴笑,"婆婆的棉袄穿着暖和吗?"
舅妈低头一看,自己竟穿着从姥姥棺材里扒出来的寿衣!无数惨白的手从牌桌下伸出,生生把她拽进了无底深渊。
表弟的梦更刺激。他正首播打游戏,屏幕突然跳出姥姥的脸:"乖孙,奶奶送你个新装备。"
下一秒,游戏里的丧尸全部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鬼差,举着血淋淋的刑具朝他扑来。最恐怖的是——首播间显示观看人数888万,弹幕全在刷"活该"。
当表弟被鬼差按在钉板上剥皮时,三人的惨叫声同时响彻别墅。他们惊恐地发现,明明是在做梦,身上的痛感却真实得可怕。
天亮前,三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被吊在阎罗殿横梁上。姥姥穿着新得的绸袄,坐在太师椅上叹气:"早知今日..."
"娘!我们错了!"舅舅哭嚎着想去抱她腿,却扑了个空。
阎王一拍惊堂木:"今日削骨还亲,明日重修祖坟!若再敢怠慢..."
殿顶突然垂下密密麻麻的绞索,每根都套着他们三人的脖子。
公鸡打鸣时,三人从床上弹起来,后背火辣辣地疼。镜子里的他们,后颈赫然印着青黑色的"不孝"二字。
后来舅舅一家三口是被救护车拉走的。
据邻居说,他们半夜突然集体发疯似的惨叫,舅舅跪在客厅把额头磕出了血,舅妈抱着遗像哭喊"妈我错了",表弟更是尿湿了三床被子。最邪门的是,三人后背都浮现出青紫色的鬼手印写着不孝子,怎么洗都褪不掉。
"啧,梦魇下手挺黑啊。"我咬着煎饼果子翻朋友圈,舅舅家工地停工的消息己经刷屏。
谢狰正给灶王爷上香,闻言斜我一眼:"某人昨晚不是还说'往死里吓'?"
我哼着歌掏出手机,当着谢狰的面给我妈打电话:"妈,我梦见姥姥说老宅东南角埋着她的银镯子..."
电话那头"咣当"一声,接着传来我妈激动的啜泣。那对镯子是姥姥的嫁妆,被舅舅偷偷挖走多年。
挂掉电话,我发现谢狰正若有所思地看我。
"看什么看?"我凶巴巴地瞪回去,"阴司判官还不能给自家人走个后门了?"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我发顶,动作比昨晚熟练多了:"小判官,你姥姥收到新棉被了。"
我愣神的功夫,店门被推开。我妈抱着个包袱冲进来,眼睛肿得像桃子:"锦啊,妈给你姥姥做了十套新衣裳,你...你有办法烧给她不?"
谢狰不知从哪摸出个铜盆:"用这个,首达幽冥。"
当夜,姥姥又入梦来。这回她穿着绣满福字的绸袄,身后是亮堂堂的新屋子。她笑着往我手里塞了把桂花糖——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
醒来时,糖真的在我掌心躺着。谢狰在厨房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灶上炖着喷香的鲫鱼汤。
"喂,"我扒着门框嘟囔,"...谢谢啊。"
他背对着我摆摆手,耳根又红了:"傻子,盛饭。"
小剧场
阎王(疯狂翻生死簿):这丫头又违规托梦!
判官笔精:大人,您胡子还没粘牢呢...
阎王(捂下巴):算了算了,当我没看见!
(http://www.220book.com/book/IREC/)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