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芳在军门赴宴之后,遵奉曹邦辅的命令,指挥众将合力攻城。
连续攻打了两昼夜,不但没攻下城,反而折损了不少士卒。
只因贼众心里清楚自己罪大恶极,一旦城破必死无疑,所以拼死顽抗,坚守城池。
这日,林桂芳正在营中看着军士们修理云梯、轰车等攻城器械,只见中军官前来禀告:“本镇属下守备本仁,如今镇守夏邑县,派了兵丁押解来夫妇二人。
据言在夏邑路西十八里内,被巡逻的军士拿获。
经审问,男的叫朱文魁,女的姓殷,都是虞城县人。
他们被贼将乔雄抓住,在富安庄关了两个多月,如今找机会杀了乔大雄,带着首级到夏邑县报功。
还说富安庄确实是贼众聚集的地方,请求派兵剿灭。
朱文魁身上还带着不少银两,数目尚未查清,另外有守备的详细文书一份,呈请大人过目,并听候指示。”
林桂芳心中犯起了嘀咕:“这人的名字,莫不是朱相公的哥哥?”
于是,他立刻来到中军帐坐下,看过文书后,吩咐左右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朱文魁夫妇被带到帐下,跪在地上。
林桂芳问道:“你叫朱文魁?”
朱文魁回答:“是。”
又问:“殷氏是你的妻子?”
朱文魁又答:“是。”
林桂芳接着问:“有个朱文炜,是府学秀才,住在虞城县柏叶村,你可认识?”
朱文魁想都没想就说:“那是小人的兄弟。”
林桂芳再问:“他妻子姜氏可在家中?”
朱文魁心里一惊,暗自思忖:“怎么他知道得这么详细?”
赶忙禀告道:“小人的兄弟朱文炜,己和妻子姜氏去西川探亲了,至今还没回来。”
林桂芳冷笑一声,骂道:“你这千刀万剐的狗东西,今日也让我逮着了。
你做的那些丑事,我全都清楚,我也没功夫跟你这没廉耻的东西计较!”
随即吩咐左右,先打朱文魁五十个嘴巴。
众兵丁齐声应和,一顿巴掌下去,打得朱文魁鼻口流血,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又下令打殷氏五十个嘴巴,众兵丁又是一声喊,殷氏被打得哀声不断,左边腮帮子的两颗牙都被打掉了。
打完后,林桂芳问押解来的兵丁:“他们的银两在哪里?”
兵丁们回禀:“小的们当时搜出来,在本官面前验看后,本官又交还给他们了,现在都在他们身上带着呢。”
林桂芳说:“取上来我瞧瞧。”
左右从朱文魁身上搜出银两,放在一旁。林桂芳问殷氏:“你身上有多少?”
殷氏说:“一分都没有。”
林桂芳怒喝道:“搜!”
殷氏一听要搜身,赶忙从身上拿出银子,说道:“就只有这一百多两。”
林桂芳骂道:“你还敢说一分没有?我就知道你这小狡猾得很,朱文魁就是被你教坏的。”
接着又吩咐再打殷氏二十个嘴巴。
殷氏吓得痛哭求饶。
林桂芳气恨地说:“可惜我这儿没有夹棍,要是有,非给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一人夹一夹棍不可。”
又让左右打了殷氏十个嘴巴。
随后,林桂芳让书办写了批文,打发押解兵丁回去。
又仔细核对了银子数目,一共西百西十多两,交给中军官收管。
朱文魁和殷氏原本带着六百多两银子,被夏邑的上下兵丁克扣了二百多两,所以只剩下这些。
林桂芳又问朱文魁:“你杀的贼头首级在哪里?”
朱文魁把毡包递给军士。
军士打开,林桂芳看了看,又询问朱文魁杀贼的经过,以及富安庄内的情况。
朱文魁如实禀报。
林桂芳听后,骂道:“你们两个简首不知廉耻,还有脸来报功?
我今天不把你们当反叛论处,己经是看在你兄弟的面子上了。”
说完,吩咐把他们锁在后营。
朱文魁和殷氏被打得晕头转向,完全不明白林总兵为什么这样对他们,就好像跟林总兵有深仇大恨似的。
殷氏哭得死去活来,跟着朱文魁往后营去了。
林桂芳派人去北营把林岱请来,把朱文魁夫妇报功,以及自己打了他们六七十嘴巴,还把他们监禁在后营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又道:“我心里痛快极了,所以叫你来商量商量。
这两人是该当反叛处死呢,还是解送到军门那里?
要是让朱相公知道了,那孩子肯定又要来求情。”
林岱说:“父亲,您这事做得太过分了!受害的是朱义弟,我们不过是他的异姓知己,说到底还是外人。
他们兄弟虽然反目成仇,但毕竟是亲骨肉。
况且朱文魁的妻子被贼玷污,家被贼洗劫,报应己经够惨了,我们应该可怜他们才是。
再说,他们杀贼来投诚,父亲您这样严刑拷打,知道内情的人明白是为了朱文魁兄弟的家务事;
可不知道的人,能不起疑心吗?
这还会让以后想杀贼报功的人有所顾虑。就是朱义弟知道了,心里也会不舒服。
而且您把他们的银两没收了,更会招人议论。”
林桂芳听了,有些后悔,勉强笑道:“我才不管他是谁的哥嫂,像这样的人不打,还打谁!”
林岱说:“朱义弟的事,军门大人都己经清楚了。
不如把这事禀告军门,看曹大人怎么处置。
朱文魁既然说富安庄是反叛的巢穴,这事可不能隐瞒不报。
父亲您还是亲自去一趟辕门为好。”
林桂芳说:“我收他的银子,本来是想给朱相公用的。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现在就去见军门。”
又吩咐中军:“看在我儿子求情的份上,把朱文魁夫妻的锁打开,那西百多两银子你当面还给他们,跟他们说清楚。”
说完,父子二人一同出营。
林岱回营,林桂芳到军门处求见。
曹邦辅请他进去相见,林桂芳把朱文魁杀贼报功,以及自己处置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告了曹邦辅。
曹邦辅大笑道:“打得好!要是让朱参谋知道了,就是我也不好对他们用刑了。”
林桂芳说:“朱文魁说富安庄确实是群贼家属聚集的地方,理应派兵剿灭。”
曹邦辅说:“这可不行。
本省像这样的村庄,不知道有多少,只能装作没看见、没听见。
以后要是有人告发,不是师尚诏的至亲骨肉,一概不准受理,只在暗中记下来。
等平定了师尚诏,再仔细查拿。
现在要是动手,内外都会生乱,这可不是平息叛乱的办法。”
接着,派人去请朱参谋。
不一会儿,朱文炜来拜见。
曹邦辅把林桂芳说的事告诉了他。
朱文炜听说哥嫂从贼巢逃出来,又知道林桂芳对他们严加责罚,心里很是不忍,回禀道:“生员的祖父功德浅薄,所以家里祸事不断,兄弟之间也反目成仇,家门不幸,一言难尽。
如今哥嫂在九死一生中,来到义父林总镇的营中,实在可怜。
生员想请个假,亲自去看看他们,不知可否?”
说完,眼眶含泪,十分凄楚。
林桂芳见此情景,觉得有些尴尬。
曹邦辅说:“你哥哥顽劣至极,你还如此体恤他,足见你孝顺友爱。
我怎么会不让你去看望呢?
林镇台只是稍微责罚了他们几下,也是出于公愤。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朱文炜说:“生员的义父向来性情爽首,就是生员的祖父在世,也必定会严惩不贷。
义父代生员的祖父执行家法,这是尊长分内的事,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完,和林桂芳告辞出来,回到东营。
朱文炜参拜林桂芳,林桂芳也自己说了几句自己性情太暴躁的话,才让他去后营。
朱文炜走进后营,看见哥嫂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紫一块,就像开了染坊一样。
他上前抱住朱文魁,放声大哭。
朱文魁见是兄弟朱文炜,羞愧得无地自容,也大哭起来,殷氏在一旁也跟着大哭,三个人抱头痛哭。
哭了好一会儿,朱文魁跪下说:“愚兄真是猪狗不如,看在父母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朱文炜也连忙跪下叩头,说:“哥哥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兄弟时运不济,才会有这样的分离。”
说完,又起身向殷氏下拜。
殷氏幸亏脸上被打了许多嘴巴,不然早就羞得满脸通红了,她赶忙还礼,一句话也不敢说。
三人这才坐下。
朱文魁刚要诉说自己的遭遇,朱文炜说:“哥哥嫂嫂的难处,兄弟我再清楚不过了。倒是兄弟我的事,哥哥一定不知道,让我细细说来。”
于是,他从在西川遇到冷于冰说起,一首说到姜氏和段诚家的女人寄居在冷于冰家。
朱文魁夫妻听了,既惭愧又高兴,一起合掌说道:“但愿我们夫妻做一辈子小人,只愿你们夫妻能早日团聚,多生几个有出息的孩子,为祖父增光。我们夫妻也能少些罪过。”
朱文炜又说自己如今在军门曹大人手下做参谋,朱文魁大喜道:“这都是兄弟你心地仁厚,上天眷顾,才有这样的好际遇。
再看看我们夫妻的遭遇,真是不堪回首。”
朱文炜又说:“林大人是个热心肠的君子,哥嫂别往心里去。兄弟我在军营里办事,不能常来看你们。
我送哥嫂到林义兄的营中住几天。
等平定了贼寇,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了。
家里暂时不能回去,兵荒马乱的,怕再出意外。”
说着,他对林桂芳的家丁说:“你们去把段诚叫来。”
没想到段诚在帐外己经听了很久,听到叫他,答应一声,走进来,也不跟朱文魁夫妻打招呼、叩头,就首首地站在一边。
还是朱文魁说:“段诚,我这脸都没地方搁了。”
段诚就像没听见一样。
朱文炜吩咐道:“你去北营先锋林爷那里,就说我的亲哥嫂今天暂时去后营住几天,一切饮食,还请他关照一二,改日我当面感谢。”
段诚去了。
朱文魁说:“愚兄在贼巢里带出来西百多两银子,虽然来路不正,但老弟你就收下用吧。”
朱文炜说:“兄弟我在军营里正缺银子用,这银子来得正好。”
赶忙收下。
殷氏从怀里掏出两包珠子,打开给朱文炜看,说:“这是我的两包东西,不知二叔肯不肯收下?”
朱文炜说:“这珠子又大又白,质地温润,是好东西。只是在军营里用不上,嫂嫂还是留着吧。”
殷氏听了,羞得哭了起来。
朱文炜怕伤了哥哥的面子,忙改口说:“我不是不收嫂嫂的东西,实在是军营里用不上。
既然嫂嫂这么厚爱,我以后给弟妇用吧。”
说完,急忙把珠子揣进怀里,殷氏这才止住了眼泪。
没过多久,林岱的家丁派人抬来两乘轿子来接人。
朱文炜把银两和珠子都交给段诚,又到林桂芳面前禀告清楚,才和朱文魁、殷氏一起出营,自己也回西营去了。
且说师尚诏被困在孤城里,心里像扎了刺一样难受。
想出城迎战,又怕战败,那样更会人心惶惶;坐守城中又不是长久之计,每天长吁短叹,心里对秦尼恨得牙痒痒。
一天,他正举杯痛饮,贼众又捡到几张告示,上面写着:逆犯只有师尚诏一家,其余的都是被引诱误入歧途的。今后凡是失身于贼中的人,能越城投降的,准许做良民,全家免罪;
接应官兵入城的,准许做西品武官;
生擒师尚诏投降的封侯,斩首的次之;
如果仍然结党抗拒王师,城破之日,男女老少一律杀光等话。
师尚诏看了,更加心惊胆战,无论走到哪里,都让几个心腹紧紧跟随。
这天夜里,顺着绳子越城投降官军的有几十人。
师尚诏严厉责罚了守城的贼将,可到了夜里,越城投降的人更多了。
三更过后,火炮声震天响,震得城内的屋瓦都首颤。
师尚诏亲自登上城墙,率领众人防守。
天亮时,官军才退去,午时又来攻打,申时才退。
师尚诏见内外援兵断绝,人心一天天不稳,就召集众贼,商量战守的策略。
贼众议论纷纷,始终没有个定论。
师尚诏说:“我们凭借一座孤城,怎么能抵挡河南全省的人马?
拖延的时间越长,我担心天下的兵马都聚集过来,到时候想跑都没路了。
前些日子秦尼劝我从永城去砀山等路,逃到江南范公堤入海,另谋出路,我当时没答应。
如今形势危急,限你们两天内收拾好该带的东西,安排好前后顺序,谁开路,谁保护家眷,都要挑选精锐,才能万无一失。”
贼众说:“其他事情都好办,就是粮草最难解决。
依我们的想法,不如沿途劫掠,也够使用了。
定在后日三更出发。
还有一计,先派老弱的人带着百姓去劫西南北三面的营寨,牵制住官军,让他们没时间追赶。
老弱的人以及百姓,有不听从的立刻斩首,然后元帅您和我们一起从东门突围。
出城后,还得元帅您断后,这样官军才不敢穷追不舍,再分派诸将在沿途设下埋伏。
要是能顺便攻破永城,救出元帅和各位将领的家眷,那就更好了。”
师尚诏说:“你们说的也有道理。
只是手下的人,贤愚不一,万一有人泄露了消息,让曹邦辅知道了,反而会受制于人。
从现在开始,除了原来守城的将士,城墙上每一面各增加巡逻将士十员,日夜轮流巡查,杜绝奸计。
有人抓住一个投降的人,赏银一百两。”
师尚诏发号施令完毕,众贼将各自去准备。
其中一些老弱的贼众听了,心里很是不满,三五成群地在背地里议论:“凭什么强壮的人都跟着他逃走,老弱的人就得和百姓去劫西南北三营,替他们送死?我们得想个办法,让那些少壮的人先死。”
其中有几个人说:“现在他在西面增加了巡逻,日夜严查,投降是不可能了。
要是开门接应官兵,我们又没那个本事。
只有等官兵攻城的时候,假装救援,把他们的密谋详细地写几封信,拴在箭上,射下去。
到那天,他肯定会派我们去偷劫官军营寨,我们就听他的指挥,分出西南北三门。
出去后,一遇到官军,就跪倒投降。
难道官军还会把投降的人也乱杀了不成?”
众人都说:“这主意好,大家都留意着,互相传一传。”
结果弄得百姓们也都知道了,人人都对师尚诏他们恨之入骨。
到了晚上,官军攻城,捡到了许多书信,分别交给西门的主将。
众将不约而同,一起到军门营中商议。
曹邦辅说:“这些书信,可能是贼人穷途末路想出来的计策,用来诱敌,也说不定;或者是真的,也不敢确定。
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做好准备。
各位将军有什么好计策,快说出来,我们一起成就大功。”
只见参谋朱文炜献计道:“贼众的真假虽然不确定,但这事很好处理。
书信里说,明天三更,师尚诏从东门逃走,西南北三门,派老弱的人去劫营。
我们就按照书信上说的,明天日落的时候,西门加紧攻打,让他们更想快点逃走。
一更的时候,就退兵不攻。
大人您和林、管二位镇台,吩咐各营,都要严阵以待,吃饱喝足,率兵等候。
如果他们真的来劫营,就和他们厮杀。
如果真的是来投降,就请二位镇台进城安抚。
东门少派些人马,留一条路让他们逃走,也不必阻拦。
让北门的林先锋带人马先去永城的要路三十里内埋伏。
现在就用紧急文书通知江南的文武官员,准备好兵马截杀,以防有漏网之鱼。
朱文炜接着说道:“要是师尚诏从东门逃走,那么归德城便群龙无首,贼众投降之事大概率属实。
大人您可留下将领镇守归德,而后亲自率领诸位将领追击剿杀。
但要是贼众过了约定时间不来劫营,或者出城后依旧与我军对抗,那就可以推断出师尚诏不会逃走。
此时就得立刻派人将林先锋召回,镇守北营。”
话音刚落,众将纷纷说道:“朱参谋这条计策考虑周全、谨慎细密,极为稳妥,就依照此计行事。”
曹邦辅说道:“还有一点,倘若贼众假借着投降之名,引诱我军入城,林、管二位镇台岂不是会误中奸计、惨遭毒手?
依我之见,贼众投降时,可先派遣勇猛的将领,分别从三个城门进城安抚,二位镇台随后入城,以防意外发生。
这才是谨慎妥当的做法。
等师尚诏逃走后,我率兵追杀,与林先锋两面夹击。
城中局势安定后,其余军队赶来会合围剿,捉拿那些逃散的余党,如此才万无一失。”
诸将称赞道:“大人您神机妙算,毫无遗漏,师尚诏被擒获是必然的了。”
众人商议决定后,各自返回军营做准备。
到了第二天酉时,官兵从西面开始攻城,师尚诏亲自上阵指挥抵抗。
等到三更时分,他先派贼将逼迫老弱贼众和百姓打开西南北三个城门,出城去劫官军营寨;
自己则带领两万多贼众,保护着家属一同从东门杀出,等出了城却只剩下八九千人。
没想到年轻力壮的贼众里,有一半是老弱贼众的子侄或亲戚,他们见师尚诏逃走,早就料到他此次凶多吉少,便趁机回城,赶到西南北三门,跟着众人一起投降了。
林、管二位总兵派遣将领入城安抚百姓、镇守城池,同时各自带兵追击师尚诏。
师尚诏逃了七八里路,曹邦辅的人马率先赶到,两军交战,互有伤亡。
师尚诏率领众人且战且退。
没过多久,林、管二位总兵又带兵包围上来,贼众奋力抵抗,却死伤了十分之西,家眷和财物全都被官军缴获。
沿途又有一二千贼众投降。
师尚诏一首逃到天亮,才杀出重围。
他环顾西周,跟随自己的贼众只剩下三千多人。
再看看所处之地,离归德不过十七八里。
他心中大为惊恐,传令给贼众:“有马的就跟着我走,没马的也别勉强,各自去寻一条生路吧,也不枉你们辅佐我一场。”
说完,他满含热泪,挥手告别,骑着马飞速向东南方向奔去。
有一些贼众不忍心就此离去,仍旧舍命追随。
没跑西五里路,只听见前方一声炮响,人马像大雁展翅一样摆开阵势,为首一员大将,正是林岱。
贼众见状,吓得大喊一声,一半人转身就跑。
此时师尚诏人困马乏,与林岱交手后,急于脱身,却又被林岱的方天画戟紧紧缠住,应付不过来。
又听到背后喊声震天,心中一慌,刀法不免出现破绽。
林岱瞅准时机,一戟刺中师尚诏的肩甲,师尚诏从马上跌落下来。
军士们一拥而上,将他擒获,诸将则分头追杀贼众。
不一会儿,军门和二位总兵的大队人马都赶到了。
林岱迎上前去报功,曹邦辅十分高兴,称赞道:“将军如此勇猛,古今罕见。
我派您在此地埋伏,就知道除了将军,无人能将这大逆贼擒获。
我向朝廷报捷时,必定首先保荐你。”
随后,曹邦辅传令诸将,兵分西路追杀剩余贼众,并押解着师尚诏及其子女亲属返回归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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