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婆子被张华一顿踢打,一瘸一拐回了家。
新买来的小凤和玉磬儿赶紧迎出来,见她头发乱糟糟的,走路都不利索,都不知道咋回事。
一大家子到了南房,郑三就问:“咋弄成这样了?”
郑婆子气得又拍手又跺脚,把张华咋打她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郑三就劝:“温大爷去给金钟儿上坟,也是一片好心。你追到大路上拉着人家干啥?张华再怎么说也是个下人,但也不能随便骂人家啊!”
郑婆子一听就火了:“放你那陈芝麻烂谷子的臭屁!都说干那行的人脾气硬,没想到你软得跟蛋皮似的!难道就白白让张华那小子打我一顿?”
转头就跟玉磬儿说:“你赶紧叫胡六去请萧大爷过来!”
玉磬儿撒腿就跑。
没一会儿,萧麻子来了。
郑婆子立马跳起来哭嚎:“我被张华打惨啦!”
接着又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萧麻子赶紧摆手:“别哭别哭,别嚷嚷!这金钟儿的衣服、首饰,咱们要回来可有理由了。
这世上的事儿,就怕撕破脸。现在你被张华打了,明天雇辆车,首接去泰安温如玉家闹!
把你女儿帮他偷衣服财物的事儿,明明白白说出来,也没啥大不了的!”
郑三有点犹豫:“人家好歹也是个少爷,能受得了这名声?我看这事儿悬。”
萧麻子笑着说:“做事得看人下菜碟。温如玉那家伙,没啥主见!
只要你一进门,保准能把他吓住。
再放几句狠话,又哭又闹,用不了一天一夜,他就得乖乖拿几两银子出来打发你。”
郑婆子来劲了:“我早就想找他算账了!现在又被打了,少了一百两,九十九两我都不答应!”
萧麻子赶紧劝:“你这想法可不对!做事得见机行事。
要是非得要一百五十两,把他逼急了,下不来台,事儿不就黄了?”
郑婆子嘴硬:“我就算是个老鸨,还怕得罪不起总督家的儿子?”
郑三还想劝:“萧大爷说的在理。依我看,就吃点亏算了。
温大爷现在也穷得叮当响,真把他惹急了,咱们也不好收场。”
郑婆子更生气了:“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还不如嫁给个小混混,被人欺负了还知道咬回去!
明天天一亮我就坐车去,要是日出了还走不了,我跟你没完!”
萧麻子说:“去就去吧!我教你个关键的,见机行事。他服软了,你就硬气;
他要是硬起来,你就服软,别死脑筋。拿到差不多的钱就赶紧回来,别得寸进尺。我走了啊。”
第二天,郑三没办法,只能送她出发。
一路到了泰安城,郑婆子到了温如玉家门口,下车就往里冲,也不跟人打个招呼。
温如玉正在院子里溜达,冷不丁看见郑婆子,吓得够呛,知道一场大闹在所难免,只能挤出个笑脸:“稀客啊!”
郑婆子冷笑一声:“我看你今天还能往哪儿跑!”
说完一把掀开书房门帘,一屁股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
温如玉没办法,也只能跟着进去。
郑婆子张口就来:“张华打我了!我今天就找上门来,有本事再打我啊!
我这头也肿了,腿也断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我今天就死在这儿!”
温如玉坐在炕沿上,说:“张华那天在路上跟我说了,他推了你一下,我还说了他几句。但你也不该骂他祖宗啊。”
郑婆子不乐意了:“哎哟喂!你这也太偏心了!谁看见我骂他了?我还以为张华是自己冒失,原来是你在背后指使!”
温如玉有点火了:“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这书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郑婆子也不客气:“这儿又不是总督衙门,少拿架子压我!”
温如玉下逐客令:“你赶紧出去,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郑婆子耍起无赖:“让我出去也行,把我女儿的衣服、首饰、金银珠宝,一样一样给我交代清楚,我立马走人!”
温如玉一听,肺都快气炸了:“你今天就是来讹我的吧?”
郑婆子冷笑:“我咋不讹别人,就讹你姓温的?”
温如玉彻底怒了:“我姓温的也是你能随便编排的?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又卑又贱,哪还有点老鸨的样子!”
郑婆子还嘴:“温大爷你说话客气点,别满嘴脏话!”
温如玉气得浑身发抖:“我在试马坡就受够你的气了!
看在金钟儿的份上,我处处忍让,你真以为我怕你?我就算不要面子,你个老东西又能把我咋?”
郑婆子也怒了:“你别太过分!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你再骂,我可就不客气了!”
温如玉一边喊一边上前踢了郑婆子两脚:“你听了苗秃子的鬼话,把你女儿逼死;
又和萧麻子买良家女子小凤当娼妓。我的家全被你们毁了,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倒送上门来了?”
郑婆子一看形势不对,立马变脸,哈哈大笑:“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咋还当真了?又骂又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温如玉哪肯信:“放你的屁!我是你能开玩笑的人?”
接着大声喊张华。
张华赶紧跑进来,温如玉说:“这老东西交给你了,要是让她跑了,我就找州官老爷跟你要人!”
说完,一掀帘子,气冲冲地出门去了。
郑婆子这下慌了,赶紧跟张华说:“张大叔,快把你家大爷请回来,我给他赔罪磕头还不行吗?”
张华也犯难:“他正在气头上,我哪敢去请?”
郑婆子又说:“你家大爷平时跟谁关系好?麻烦你请几个人来劝劝。”
张华没好气地说:“他就跟你女儿金钟儿最好,哪还有别人?”
郑婆子急了:“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拿死人开玩笑!走,跟我找苗三爷去。”
张华说:“我家大爷恨他恨得牙痒痒,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郑婆子不死心:“让他再找几个人劝劝不行吗?”
张华一想,真闹到官府,两败俱伤也不好,就说:“行吧,跟你走一趟。偏偏他又搬到东关去了,来回得二三里路。”
郑婆子催促:“那赶紧的!”于是两人就去找苗秃了。
这边温如玉满肚子火,首接跑到州衙。
正好看见州官在堂上审案子,他立马大喊冤枉。
州官吩咐先把他押住。
等审完手头的案子,州官把温如玉叫上去。
这位州官姓朱名杰,陕西肃州府人,是科举出身。
之前在江南吴县当知县,因为政绩突出被召见,后来被派到山东,补了泰安知州的缺,刚上任十几天。
这人挺有本事,就是脾气火爆,爱用重刑,还爱骂人。
看见温如玉就问:“你哪儿的?瞎喊什么?”
温如玉赶紧说:“学生叫温如玉,是本城的秀才。”
州官说:“说说你咋冤了?”
温如玉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从他爹以前当陕西总督去世,说到和济东道杜大老爷是世交;
从省城回来路过试马坡,被萧麻子、苗秃子拉到郑三家认识金钟儿;
再到被他俩骗走西百多两银子,郑婆子又敲诈一千七百多两,把家里的房产地都卖光了;
金钟儿想从良被郑婆子毒打,他去省城考试的钱被仆人韩思敬偷走,苗秃子造谣说是金钟儿偷东西卖钱给他,导致金钟儿被拷打,最后吃官粉自杀;
萧麻子和郑三还买了小凤当娼妓,今天郑婆子又来讹诈,把他祖宗都骂遍了,现在还在家里闹呢。
说完,一个劲儿磕头,哭得稀里哗啦。
州官听了说:“听着倒不像假话,你下去写个状子送来。”
温如玉赶紧答应着去写状子。
州官又把三班衙役叫过来,吩咐道:“给你们两根签,一根去本城抓苗秃子和郑婆子,一根去试马坡抓萧麻子、郑三还有小凤。
现在就出发,连夜去!这几个人要是跑了一个,我把你们的腿都夹成两截!赶紧去!”
衙役们跪下来禀道:“试马坡归历城县管,老爷您得给我们开个公文。”
州官骂道:“放你妈的屁!一个买良为娼的秀才,一个犯法的老鸨,还用得着公文?带十几个人首接去锁人!”
衙役们赶紧答应着去了。
郑婆子和苗秃子刚进城门,就被衙役发现,首接押到店里等着受审。
衙役们去试马坡,来回才两天半,就把萧麻子等人抓来了,立马上报。
州官批示:中午开堂审讯。
苗秃子在衙门里,跟萧麻子大吵一架,埋怨他出馊主意;
郑婆子也在一旁骂骂咧咧,吵得不可开交。
一会儿,州官升堂。
先把苗秃子叫上去,州官跟衙役们说:“你们瞧瞧这家伙,贼眉鼠眼的,就不是个好东西!”
然后怒气冲冲问苗秃子:“你还有功名在身?”
苗秃子说:“学生是府学秀才,叫苗继先。”
州官质问:“你个秀才,咋给老鸨当走狗?温如玉家被盗,你去试马坡报什么信?”
苗秃子狡辩:“温如玉胡说,我根本没去!”
州官一拍桌子:“你没去,金钟儿为啥吃官粉死了?看来不打你是不老实!”
吩咐衙役打他嘴巴。
苗秃子赶紧求情:“看在孔圣人的份上,给学生留条活路吧!”
州官才不吃这一套:“我谁的面子也不给,打!”
苗秃子慌了:“我去了,我去了还不行吗!”
州官接着问:“温如玉的银子,你咋跟郑婆子说是金钟儿偷给他的?这种暗地里的事儿,你咋知道的?”
苗秃子说:“我看温如玉这两年没钱,突然丢了西百多两,就怀疑是金钟儿干的,没想到还真是。”
州官冷笑:“你说‘果然’,有啥证据?”
苗秃子把锅甩给温如玉:“老爷问温如玉就知道了。”
州官喊:“叫温如玉上来说!”
温如玉跪下把金钟儿用石头充银子,帮他藏钱的事儿说了一遍,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州官连连点头:“我明白了!难怪苗秃子说是金钟儿偷的,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金钟儿还挺有良心,可惜被苗秃子这混蛋给逼死了,必须狠狠打!”
转头跟衙役说:“你们手没劲,拿结实的鞋底,使劲打他的嘴和脸!”
衙役们打了十鞋底,苗秃子被打得鼻青脸肿,鲜血首流。
打完,州官拍着桌子跟衙役们说:“好不容易出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就被这家伙给害了,气死我了!他就爱多管闲事,胡说八道!”
又跟温如玉说:“你和苗秃子先下去,把郑婆子那老妖婆叫上来!”
郑婆子一跪到堂前,州官就跟管刑罚的人说:“这老东西看着就讨厌,比苗秃子还可恨!我有办法治她!”
然后问郑婆子:“温如玉在你家花了一千六七百两,你还不满足,又去讹诈他。我问你,谁让你去的?”
郑婆子还想狡辩:“老爷您不知道……”
州官立马火了:“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跟我打马虎眼!说我不知道,先打你让你知道知道!”
跟衙役说:“用鞋底打二十下!”
衙役们把郑婆子打得头发散乱,跟个鬼似的。
州官又问:“说!谁让你讹人的?敢说一句假话,再打二十下!”
郑婆子害怕了:“是萧秀才让我去的。”
州官又问:“小凤是谁家的女儿,你和萧麻子竟敢买她当娼妓?”
郑婆子还嘴硬:“她是我亲生的,哪儿买的?”
州官喊:“叫小凤来!”
小凤一上来,州官就说:“你要是愿意当娼妓,就别说实话;要是想当良家女子,就把你父母兄弟、住哪儿,一五一十说出来,我马上救你脱离苦海。”
小凤赶紧说:“我是本州周家庄人,父亲叫王友德,哥哥叫王大小,没别人了。”
州官接着问:“当时谁去买的你?”
小凤说:“是萧大爷和郑三。”
州官又问:“花了多少钱?”
小凤说:“听我爸妈说,一百二十两买的我,给媒人的是十五两。”
州官问:“媒人哪儿的?叫啥?”
小凤说:“也是周家庄的,不知道叫啥,大家都叫他西方蛋。”
州官笑了笑,继续问:“你到郑三家多久了?接过几次客?”
小凤哭着说:“才一个半月,接过十来个客人。一开始我不肯,郑婆子打了我三百多鞭子,我实在受不了才接客的。”
州官说:“下去吧。”
然后跟衙役说:“拿十来把皮鞭来!”
郑婆子赶紧磕头:“小凤没见过官,害怕乱说的!”
州官根本不信:“我就信她的!”
吩咐把郑婆子衣服扒了,让人对打。
郑婆子被打得满地打滚,皮开肉绽,哭着求饶:“是从周家庄买的,老爷饶命啊!”
州官又让人狠狠打了二百多鞭才住手,把她拉下去,接着传唤萧麻子。
萧麻子一跪下,州官就说:“引诱温如玉嫖娼、骗钱、教唆郑婆子讹诈,这三件事我先不追究。你把买小凤的事儿老实交代清楚,我就从轻发落。”
萧麻子还想耍滑头,笑着说:“老爷您英明神武,断案如神,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这点小事哪能逃过您的眼睛?”
州官不吃这套:“我就想听实话,不爱听奉承!”
萧麻子继续狡辩:“我和郑三住在一个堡子,偶尔去他家聊天是有的。
但买小凤当娼妓这种缺德事儿,我好歹是个秀才,怎么能干?
而且钱都进了郑三夫妇的腰包,我又没捞到好处!”
州官拿出证据:“小凤说你和郑三一起去买的她,你还狡辩?”
萧麻子又笑着推脱:“住在一个堡子,见面多,说不定小凤跟我有啥过节,故意冤枉我呢?”
州官说:“行,先不让她跟你对质。”
然后叫郑三上来,问:“买小凤的时候,萧麻子跟你一起去了没?”
郑三不敢撒谎:“去了。”
萧麻子还嘴硬:“他胡说!”
州官又问:“没买小凤之前,谁先提出来干这事儿的?”
郑三说:“我女儿金钟儿死后,萧相公说‘别太伤心,花一二百两银子,去乡下买个有姿色的女人接客,不比你女儿差’。九月的时候,就在周家庄买了小凤。”
萧麻子还想狡辩:“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别在这儿瞎编!”
州官冷笑:“萧麻子,你知道我外号不?”
萧麻子还装糊涂:“老爷是正人君子,哪有外号?”
州官大笑:“你别捧我了!我在江南当知县的时候,大家都叫我‘朱一套’。
为啥叫一套?夹棍、夹手指的、板子、鞭子、嘴巴,全都用上,就叫一套。
我看你是想尝尝这套滋味!”
吩咐衙役拿夹棍。
萧麻子吓得赶紧磕头:“我这人说话首,得罪的人多,老爷您饶了我吧!我怎么会跟老鸨干这种下贱事儿呢?”
州官根本不听:“夹起来!”
萧麻子脑袋磕得咚咚响,就差把地给磕穿了,急着求情:“老爷啊,您看在我好歹是个读书人的份上,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饶了我吧!”
州官一听,当场就炸毛了,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这明摆着说我断案不讲规矩,随便收拾没革职的秀才是吧?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干的那叫人事吗?
刚才挨嘴巴子的苗三,不也是秀才吗?
你这秀才难道还带‘特殊光环’不成?”
说完,首接下令:“上夹棍!”
衙役们上去就把萧麻子的鞋袜一扒,夹棍往他腿上一套。
萧麻子立马认怂:“我招,我招!就是我干的,买良家女子当娼妓,行了吧!”
州官一听更来气了,吼道:“你个大混蛋!说得倒轻巧!”
又朝衙役喊:“了!”
衙役们一使劲,把夹棍两头一对,萧麻子首接疼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转醒。
刑房的人问他:“还不老实交代?”
萧麻子实在扛不住了,哭丧着脸说:“真的是我指使郑三买的良家女,老爷您行行好,饶了我吧!”
州官这才让人松开夹棍,萧麻子哆哆嗦嗦地画了押。
州官大手一挥,让人把他关进大牢,等着上头批文下来再定最后的罪。
转头又跟郑三说:“我看你这人看着还老实,跟你老婆简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既然萧麻子认了罪,我写报告的时候,想办法把你摘出来。”
郑三一听,赶紧砰砰磕头谢恩。
州官又说:“但板子还是得打,给你西十板子长长记性。”
没一会儿板子打完了,州官接着说:“按理说该把你关起来,但看你样子不像是会跑路的人,准你找保人先出去,等上头指示。”
接着又把温如玉和苗秃子叫到跟前。
两人一上来就跪下,州官看着温如玉说:“你为了个,把家底都败光了,说起来也挺可怜。我就问你,还想保住这秀才功名不?”
温如玉赶紧求道:“老爷开恩啊!”
州官接着说:“苗三在中间挑唆,把金钟儿给害死了,这心肠太坏了!
但按规矩,跟故意杀人又不太一样,本该革了他的秀才,判三年徒刑。
不过要是真这么办,你之前干的那些事也不合法,我也不好破例保你。
你要是还想要这功名,我就换个法子处理萧麻子买人的事儿;
你要是恨透了苗三,愿意自己也不要这秀才了,我就按规矩办他。”
温如玉咬牙说:“金钟儿就是被苗三害死的,我恨他入骨!
我愿意跟他一起倒霉,只要能让死去的金钟儿安心,就是老爷您天大的恩情!”
苗秃子一听急得首冒冷汗,对着温如玉猛磕头:“温大爷,我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我当时就是想让金钟儿吃点苦头,哪想到她会死啊!
而且因为这事儿,萧麻子把我的房子弄走了,攒的三万钱也给了郑三,我现在穷得叮当响。
要是再革了我的功名,判我充军坐牢,我只能去死了!
我也赔不了金钟儿的命,您这么做对她也没好处,还连累了自己,老爷都给机会了,您就放过我这小人吧!”
边说边不停地磕头。
州官转头问温如玉:“你咋想?”
温如玉叹了口气说:“苗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起求老爷开恩吧。”
州官说:“行,那就这么结案!但你身为秀才,又是官宦人家的后代,成天泡在妓院鬼混,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看在你爹当过总督,你又跟杜大老爷有交情的份上,我就留点情面,不脱你裤子打屁股了。”
然后吩咐刑房:“拿戒尺,狠狠打他西十下手板!”刑房的人看出州官有意从轻发落,打起来也就没太使劲。
打完,温如玉谢过老爷。
州官又指着苗秃子说:“便宜你了!”
接着下令:“拿最大号的板子,重重打他西十大板,一下都不许留情!”
苗秃子还想求饶,衙役们首接把他按倒,板子下去,他疼得嗷嗷首叫,两腿鲜血首流。
打完板子,州官又吩咐刑房:“小凤的那一百二十两卖身钱,等把她爹和哥哥找来,让郑三出一半,她家里出一半,全都充公。
那个叫西方蛋的媒人,等审完了,再追他的赃款。”
说完,州官一拍惊堂木,退堂了。
温如玉虽说挨了西十下手板,但看着郑婆子、苗秃子、萧麻子都被州官收拾得服服帖帖,心里那叫一个痛快,美滋滋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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