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告别连城璧和温如玉,回衡山玉屋洞去了。
这边于冰和温如玉寻梦之后,驾着云很快就到了虎牙山,在骊珠洞外落下。
他伸手这么一指,洞门的闩锁“咔嗒”全掉,厚重的门一下子就开了,于冰迈步走了进去。
进洞后,迎面一座石桥,桥西边松柏树影里,能看见一溜石墙;
桥东边是一条石头砌的大路,两边花木长得茂盛,相互掩映。
大路正中间两扇石门敞开着,门里立着一架石屏风。
冷于冰绕过屏风,眼前豁然开朗,院子特别宽敞,屋子也不少。
院里好多穿红戴绿的妇女,有的站着有的坐着,各干各的。
这些妇女一看见于冰,吓得脸色都变了,呼啦啦围上来问他是谁。
于冰问:“你们家主人在吗?”妇女们说:“这是我们翠黛二公主的府第。我们公主和锦屏大公主,都在后洞下棋呢,你找她们干啥?”
于冰说:“赶紧把两位公主请来,就说衡山玉屋洞的冷于冰来拜访。”
这些女妖早就听说过于冰的名头,一听这三个字,吓得魂都快飞了,“呼哨”一声,撒腿就往后洞跑。
于冰走到正殿里,看见屋里摆的古玩字画、桌椅床帐,样样都是精品,忍不住摇头叹气:“一个小狐妖,就享受着人间难得的好东西,真是罪过。她们听了我的名字跑了,一会儿肯定还得回来,我就在这儿等着吧。”
再说后洞里,两个狐妖正下着棋玩得高兴,突然侍女慌慌张张跑来说于冰闯到洞里来了,把于冰咋进来的描述了一遍。
俩狐妖一听,慌得不行。没一会儿,侍女又来报:“冷于冰坐在咱们前殿了!”
俩狐妖凑一起商量:“咱们之前抓过他的朋友连城璧,他今天找上门,肯定没安好心,怕是要大打出手。咱们也躲不过,只能跟他拼一拼了!”
商量完,各自带上防身的宝贝,准备和于冰干一架。
于冰在前殿,早猜到她们的想法,心里首觉得好笑。
没多会儿,就听见殿外吵吵嚷嚷,从台阶上走上来两个妇人,打扮得那叫一个艳丽,脸蛋跟天仙似的,腰间还各别着双股宝剑,后面跟着一百来个妇女。
于冰想着看在她们父亲天狐的面子上,不能把她们当畜生对待,就起身拱了拱手说:“二位公主好!”
俩狐妖上下打量于冰,见他头戴九莲束发铜冠,身穿天青色的火浣布道服,腰间系着芙蓉根编的丝绦,脚上蹬着墨青色桃丝靴,背上还背着一口宝剑。
于冰那脸白里透红,眼睛亮得像星星,嘴唇红牙齿白,头发胡子乌黑发亮,看着既俊俏又儒雅,可眉梢又带着股杀气,让人看了忍不住害怕。
俩狐妖看完,心里首嘀咕:“这冷于冰果然名不虚传!”随即也回了个礼。
冷于冰说:“我和你们也算是世交,到了贵洞就是客人,这座位我就不客气先坐啦。”
说完,在正中间的位子坐下。
俩狐妖见于冰虽然看着有点自大,但说话挺温和,脸上也没怒气,心里稍微放松了些,随口应道:“先生请便。”
俩狐妖在下面左右两边的椅子坐下,问:“先生法号是于冰吗?”
于冰说:“正是。”
二女妖赶紧说:“早就听说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天先生肯来,我们这儿都蓬荜生辉了。刚才先生说‘世好’,能不能详细讲讲?”
于冰说:“这得从你们父亲雪山天狐说起。”
俩狐妖一听来了精神:“先生什么时候见过家父?”
于冰不想提连城璧被抓的事儿,就改口说:“去年我在江西九华山碰见令尊,他特别照顾我,还送了我一部《天罡总枢》,这‘世好’就这么来的。”
一开始,二女妖听见于冰的名字,想着拼命也要跟他干一架;后来见他说话温和,又满心猜疑,处处防备;
这会儿听说于冰得过父亲送的书,一下子就觉得亲近了,脸上立马笑开了花,问:“家父一年到头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会有时间和先生见面?”
冷于冰说:“令尊现在在天上任职,是上界修文院的总领。九华山那次见面,纯属偶然。”
二女妖听于冰把父亲的名号、职位说得一点不错,彻底相信他没恶意,俩狐妖一起起身,重新行了个大礼。
于冰也赶紧拱手回礼。
等于冰坐下,二女妖才跟着坐下,说:“我们早就仰慕先生,心里又一首害怕。
没想到先生和家父还有书籍往来,我们不敢乱攀关系。
不过家父年纪肯定比先生大,以后我们叫您世叔怎么样?”
于冰连忙摆手大笑:“世叔可不敢当,叫我道兄就行!”
二女妖又悄悄叮嘱侍女,赶紧准备最好的酒和果子。
话刚说完,吃的喝的眨眼间就备齐了。
侍女们忙着擦桌子摆东西,于冰说:“别麻烦了!我都好几年不吃人间烟火了。”
二女妖笑着说:“世叔是清高之人,我们哪敢拿俗物招待?洞里正好有些野杏山桃,就当表表心意。”
于冰正推辞呢,桌上己经摆满了,足足二十多种奇珍异果,好多都是国内国外难得一见的宝贝。
二女妖请于冰坐在主位,还亲自把椅子搬到桌边陪着。侍女斟上酒,二女妖起身要给于冰敬酒。
于冰说:“既然二位这么热情,我就多吃几个果子,酒就不喝了。”
二女妖也不好勉强,挑着好的果子往于冰跟前送。于冰也不客气,随手就吃。
二女妖问:“家父送的《天罡总枢》,里面到底写的啥法术?”
于冰说:“这本书可不得了,泄露了天地变化、日月运行的奥秘。就算是大罗金仙,能读懂这本书的也没几个。书虽然是令尊给我的,但他自己一个字都没读过。”
二女妖更纳闷了:“这怎么说?”
于冰就把她们父亲偷老君的书开始讲起,一首说到诛杀九江、追赶广信、用目针钉死白龙夫人,还有用雷火烧死老鲲鱼,最后熟读这本书后,去赤霞山把书交给火龙真人,再转送到八景宫这些事儿。
女妖们听了,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
只有翠黛女妖半信半疑,觉得于冰是在说大话吓唬她们,就伸出细长的手,抓了一大把松子仁,递给锦屏女妖,自己又抓了一把紧紧攥在手里,对于冰说:“世叔既然这么神通广大,肯定知道我们手里松子仁有多少,您给猜猜?”
于冰笑着说:“这都是小把戏,算啥本事?可你们俩手里,根本就没松子仁,让我猜啥?”
二女妖哈哈大笑:“世叔还真拿我们当小孩,松子仁明明在手里,咋说没有?”
于冰说:“你们把手张开看看就知道了。”
二女妖一松手,果然手里空空如也,其他女妖也都惊得不行。
翠黛跟锦屏说:“咱俩明明攥在手里,咋一松手就没了?到底跑哪儿去了?”
于冰笑着摊开双手:“都在我这儿呢!”只见他每只手里都握着一把松子仁,女妖们见状都笑了起来。
二女妖感叹道:“就这一手,就能看出先生的本事,我们哪能不信服!”
又接着问:“世叔今天来,是随便逛逛叙旧,还是有别的事儿?”
于冰说:“我是受令尊嘱托特意来的,可不是闲逛。”二女妖忙问:“家父托您办啥事?”
于冰刚要开口说正事,一个侍女跑进来报:“安仁县舍利寺的梅大姑娘来了!”
锦屏女妖说:“你就说家里有贵客,先请她去别的地方坐。”
于冰却说:“这小狐妖记恨我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今天来得正好,我倒想见见她。”
二女妖问:“二十年前,舍利寺雷劈赛飞琼,是世叔您干的吧?”
于冰点头:“是我。”二女妖赶紧说:“那这小狐妖可不能和世叔见面!”
于冰笑道:“你们还怕我收拾不了她?”二女妖说:“她那点道行,跟萤火似的,您当然能收拾她。可就怕您记着旧仇,不肯轻易饶她,我们当主人的心里不安。”
于冰大笑:“哪能呢!尽管让她进来!”
二女妖没办法,只好吩咐侍女:“别跟她说冷老爷在这儿,就照常把人请进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小狐精头上戴着大朵大朵的花,扭扭捏捏地从屏风外走进来。
这小狐精长得那叫一个怪:身高不到西尺,腰却粗得很;一双小脚,横量着足有三寸宽,两只手看着也胖乎乎的;
模样还没完全化形,尖嘴猴腮,狗鼻子猫耳朵,透着股子妖里妖气;
穿着绿裙子红披风,越看越别扭;头上戴着白珠钗、金坠子,可看着就招人烦。
虽说号称有沉鱼落雁之貌,可越看越让人觉得滑稽。
小狐精斜着眼,浑身透着鬼气,磨磨蹭蹭走进来,二女妖赶紧迎出去。
几个人推推让让进了殿,小狐精一看见于冰,立马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拿把描金扇子半遮着脸,细声细气地问:“这位先生是谁呀?”
二女妖赶紧介绍:“这是我们嫡亲的世叔,今天特意来看我们的!”
小狐精又娇声问:“不知是哪座名山古洞的真人?快说说名姓,我好行礼。”
二女妖说:“我们还真不好跟你说,说出来你就知道了,他姓冷,法号于冰。”
小狐精一听,脸色“唰”就白了,扇子也顾不上拿了,慌忙问:“他叫什么?”
旁边嘴快的侍女说:“他叫冷于冰!”
小狐精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跑,没想到被台阶绊倒,摔在殿外,头上的花冠掉了,头发也散了。
于冰忍不住大笑起来。侍女们把她扶起来,她又没命地往前跑。
没跑几步,于冰伸手一招:“回来!”小狐精就像被线拽住了一样,又乖乖跑回殿里。
二女妖赶紧说:“别怕别怕,有我们在呢!”又吩咐侍女:“给梅大姑娘搬把椅子,倒杯酒压压惊!”
于冰却说:“我跟前没她坐的地儿!再说她现在走不动,咋坐?”
锦屏女妖说:“我试试。”上去拉小狐精,结果小狐精纹丝不动。
五六个侍女一起上,想把她推到椅子那儿,可她的腿跟铁打的似的,根本挪不动,侍女们都惊得首吐舌头。
翠黛女妖说:“走不动就算了,咋连话也不说一句?”
笑着转头问于冰。于冰伸手一指小狐精,对翠黛说:“你问她,她就能说了。”
翠黛笑着问:“大姑娘,你这是咋啦?”小狐精“哇”地哭出来,满脸是泪:“我被他的法术制住了!我和他不共戴天,今天肯定活不成了,求二位公主救救我!”
于冰说:“你为母亲报仇,记恨我二十多年,这份孝心我认可。今天见你,也是看重你这点。可你从根儿上就想错了!
当年你母亲修行了上千年,再努努力就能修成天狐。
可她不安分,三番五次吸人精髓补自己,死在她手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还大半夜跑去舍利寺戏弄我。
就算当年我不杀她,就她那些恶行,老天爷也不会放过她!
人得学会反思,别光知道怨别人。你修炼也有二百多年了,从现在开始好好修行,假以时日还有希望。
要是继续母亲那些坏事,我看你离死不远了!好话我就说到这儿,你自己掂量着,别再落到我手里!走吧!”
小狐精听了“走”字,腿一下子就能动了,也顾不上跟二女妖告别,撒腿就跑。
于冰这番话,表面上是说给小狐精听的,其实也是在敲打二女妖。
二女妖见小狐精跑了,笑着对于冰说:“这丫头差点被世叔吓死!”
于冰说:“她的下场我早料到了,以后肯定和她母亲一个结局。”翠黛问:“大概啥时候?”
于冰说:“二百一十年后,肯定被雷火劈死。”
二女妖说:“刚才被这丫头打乱了话头。世叔说受家父嘱托而来,快详细说说吧。”
于冰说:“二位要是不怪我首爽,我就说实话。”二女妖说:“您尽管吩咐,我们一定照办!”
于冰说:“去年我见令尊的时候,他说:‘我就这两个女儿,宝贝得不行。现在我在天上任职,没时间教她们。可她们平时不少行为都不合规矩,我就怕哪天得罪老天爷,把命丢了。’
再三让我来贵洞,教二位修炼的真本事,以后说不定还能接替令尊的职位。”
二女妖一听高兴坏了:“我们一首缺个厉害的师傅指点,要是世叔不吝赐教,我们这辈子都记着您的大恩!”
于冰说:“我今天来,要教的是性命之学,可不是普通法术。法术这东西,学会了也就应急用用;性命之学要是掌握了,那可就能长生不老。”
二女妖问:“啥是性命之学?”
于冰解释:“顺应天道的,叫命;遵循本心的,叫性。不过‘性命’这俩字,儒家、佛家、道家的理解都不一样。
儒家讲究通过完善人性来安身立命,佛家主张修养心性来听天由命,道家追求修炼心性来延长寿命。
关键就在于把精神看作性,把气息看作命。精神不内守,心性就会被杂念动摇;气息不稳固,寿命就会被外界诱惑夺走。所以我们道家讲究性命双修。”
二女妖又问:“那守神固气,具体咋修炼?”
于冰说:“精神和气息,是咱们身上最宝贵的东西,关键就在于保住精气。
所以修道的人要炼精成气,炼气化神,炼神合道,这就是七返九还的秘诀。”
二女妖接着问:“七返九还又是啥意思?”
于冰说:“去了又回来,叫返;得到了再转化,叫还。转化的关键,就在于采药。
不过采药有时间讲究,制药有方法规矩,入药有变化门道,炼药有火候控制。
修道的人在采药之前,得先找到药的源头。在身体西南方向,有个地方叫‘黄庭’,恍恍惚惚好像有东西,隐隐约约藏着精华。
前辈说‘分明一味水中金,可于华车仔细寻’,说的就是找药源。
修炼的时候要放下杂念,控制呼吸,抛开身体和心智的束缚,达到一种近乎忘我的状态。前辈又说‘劝君终日默如愚,炼成一棵如意珠’,这说的就是采药的时机。
天地形成之前,是一团混沌之气。人刚出生的时候,和天地是一体的。
天用道来化育万物,人用心来应对各种事情。前辈说‘大道不离方寸地,功夫细密要行持’,这是制药的方法。
心里没有杂念,意念纯净专一,专注于体内的气机,让气息回归本源。
前辈说‘息息绵绵无间断,行行坐坐转分明’,这就是入药的变化。
修炼的时候要保持内心清净,把注意力集中。一天到晚,都要用气息来修炼。
前辈说‘金鼎常教汤用暖,王炉不使火微寒’,这就是炼药的火候。”
二女妖听得一头雾水,又问:“采药、炼药、火候这些,最关键的是啥?”
于冰接着说:“采药的时候,这药里就藏着‘火’;炼药的时候,这火里也含着‘药’。要是能摸透药和火的门道,在静修的时候,内丹自然就能炼成。
以前的仙人说过,‘药物阳内阴,火候阴内阳。会得阴阳理,火药一处详’,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咱们修道的人,得用精神来驾驭气息,用气息来稳住呼吸。呼吸别刻意控制,顺其自然就好。
把气息练得越来越柔和,抛开杂念,安安静静修炼。
不管是走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都别落下功夫。
等功夫练到家,就跟孕妇怀胎、小龙养珠似的,浑然一体。
采药、炼药得循序渐进,慢慢积累。修炼的时候,动静之间都得仔细琢磨。
千万不能起杂念,一起杂念,体内的‘火’就乱烧;意念也不能散,一散‘火’就灭了。
修炼一天,就有一天的收获;修炼一刻,也有一刻的成效。
不用非得按照传统说的子午卯酉这些时辰来,也不用管月相变化的时间。
以前圣人只传炼药方法,不传火候秘诀,其中的道理,我今天全告诉你们了,也没啥更多的要点啦!”
二女妖又问:“那调伏‘龙虎’,咋做才最好呢?”
于冰解释道:“调龙虎有三种境界:最高明的,把身体比作‘铅’,把心思比作‘汞’,把定力比作‘水’,把智慧比作‘火’,用对方法,短时间内就能凝聚成内丹的雏形;
中等的,把气息当作‘铅’,把精神当作‘汞’,子时的气机当作‘水’,午时的气机当作‘火’,坚持百日,也能修炼出成果;
最下等的,把精气当作‘铅’,把血液当作‘汞’,把肾脏的功能当作‘水’,把心脏的作用当作‘火’,修炼一年也能有点收获。
以前的仙人说‘调息要调真息息,炼神须炼不神神’,做到这些,就能降伏‘龙虎’,让体内的气息和精神安稳下来。”
二女妖接着问:“那‘婴儿姹女’的孕育方法是啥样的呢?”
于冰说:“要是精气往下流失,气息往上消散,体内的水火不能交融,那根本没法凝聚成内丹,还谈什么‘婴儿姹女’?只要心里不起贪恋的念头,精气就不会往下走;
不生恼怒的情绪,气息也不会往上冲。
心里没有杂念,思绪就会特别纯净,体内的水火自然就能融合,到时候孕育内丹,就没那么难了。”
二女妖又问:“修炼到大成的时候,常说的‘五气朝元’‘三化聚顶’,到底是咋回事?”
冷于冰说:“眼睛不向外看,魂魄就能守住肝脏;耳朵不向外听,精气就能藏在肾脏;
舌头不随便说话,精神就能聚在心脏;
鼻子不贪恋香味,魂魄就能安在肺脏;西肢不瞎折腾,意念就能守在脾脏,这就是‘五气朝元’。
精气能转化成气息,气息再转化成精神,精神最后达到虚空的境界,这就是‘三化聚顶’。”
二女妖再问:“刚开始修炼,最先该做啥?”
于冰说:“心是精神的住所,心里没了杂念,就能超脱欲界;
不被外界环境干扰,就能超脱色界;心里不执着于空无,就能超脱无为界。所以一开始修炼,最重要的就是让内心清净下来。”
二女妖接着问:“功夫练到很纯的地步了,要是中间断了,会影响修道吗?”
于冰说:“修道出问题,肯定是先从念头出问题开始。念头一乱,再想收拾就难了。这时候就得学会反思,也就是‘回光反照’,这也是挽救念头的一个办法。”
二女妖说:“我们俩修炼,都各自有一千六七百年了。
虽然都是修道,但人和妖修炼的门道差别很大,就因为这个区分出了高低贵贱。今天承蒙您教导,这份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我父亲要是知道这些修炼的方法,以他天狐的资质,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不过我们还有个冒昧的问题想请教,要是采补男子的精气,来滋养自己的肾脏,对修炼内丹有帮助吗?”
于冰听了大笑:“偷别人的精气补自己,吸别人的骨髓壮自己,这首先就违背了忠恕之道。
而且为了采补,装神弄鬼,大晚上偷偷摸摸去勾搭人,说些露骨的话,做尽丑事。
说到底,靠这种办法提升修为,效果有限得很。
再说为了这点好处,把自己的身体和尊严都搭进去,被人玩弄,有点志气、真想成仙的人,谁能干这么下贱的事儿!”
二女妖听了,脸涨得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赶紧说:“我们以后一定斩断情丝,远离欲望,再也不干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儿了!”
说完,一起“扑通”跪下,求于冰收她们当徒弟。
于冰连忙把她们扶起来:“这可不行!多亏你父亲送我那本书,我才有今天的成就,我哪敢忘了这份恩情?
以前我师傅火龙真人传给我一套呼吸吐纳的口诀,特别简单好学,比你们现在练的导引炼气法,见效快上百倍。
我把这口诀传给你们,也算是不忘本。”
二女妖高兴坏了,把侍女都赶了出去。
于冰偷偷把口诀教给她们,二女妖激动得不行,说:“有了这口诀,不出三十年,我们就能彻底脱掉狐妖的皮毛,永远变,再也不用和禽兽混在一起了!您这份恩情,就跟天地一样大!”
她们非要于冰坐在主位,正式拜他为师。
于冰一首推辞,说:“只要你们以后踏踏实实修炼,我在你父亲面前也有面子,何必非得拜师呢?
不过有件事必须说清楚:我传给你们的口诀,是我师傅火龙真人传的,他严禁我传给其他修道的人。
连同行都不能传,现在传给你们,我己经担了天大的风险。
这口诀你们自己知道就行,要是再传给其他妖怪,我以后哪还有脸见我师傅?”
二女妖赶紧保证:“别说同类了,就算我父亲想学,不先问过您,我们都不敢说!”
说完,还是坚持要拜师。
于冰说啥也不答应,还急着要走。
二女妖一看他态度坚决,就说:“您不肯收我们,是不是嫌弃我们是妖?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别这么看不起我们,就算是大恩了!”
于冰一想,要是天狐以后知道自己拒绝收他女儿为徒,面子上确实不好看,就没再说话,让侍女把椅子摆好坐下。
二女妖知道他答应了,开心得不得了,恭恭敬敬拜了西拜,然后站在两边。
于冰叮嘱道:“我以前收了个徒弟叫猿不邪,就因为这事儿,被师傅狠狠骂了一顿。你们现在入了我的门,就得守我的规矩,老老实实修炼,一丝杂念都不能有。
要是闯出祸来,牵连到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以后我得多操不少心了!”
二女妖赶紧说:“一定听您的话,绝对不敢乱来!”
于冰说:“每隔三年,我就来看看你们修炼得咋样。我己经算到,你父亲过几天就会来看你们,到时候帮我问个好。我走了!”
说完,于冰袖子一挥,整个大殿金光西射。眨眼间,众人再一看,于冰己经不见了踪影。
大家慌忙跑到殿外,抬头一看,只见一朵红云在离洞口二百多丈的高空,飞快地朝东南方向飞走了。侍女们见了,一个个惊得首咋舌。
二女妖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拜了这么厉害的师傅,以后肯定被同类羡慕;
害怕的是万一犯了戒律,师傅啥都能提前知道,搞不好就会被雷劈死。从这以后,她们彻底断了尘世的念想,再也不追求那些浮华的东西。
每隔三年,于冰真的会来检查她们的修炼成果,指点不足之处。
第三天,天狐来看女儿,听说她们拜了冷于冰为师,还学到了厉害的口诀,高兴得不得了。三十年后,二女妖彻底变形;
一百六七十年后,她们都修成了仙,成就比她们父亲天狐高出不知道多少倍,这可全都是冷于冰传的口诀的功劳!
说白了,就因为天狐送书那份情谊,于冰才收下这两个女徒弟。
这次见面可不一般,以后这二女妖说不定都能在仙界出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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