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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破虚妄悟真我重入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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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镜破:韩湘子证道太虚

蓬莱仙岛的珊瑚礁畔,韩湘子盘膝而坐,玉箫横陈膝上。忽有七彩祥云自海面腾起,托着一面古朴铜镜缓缓飞来。镜背刻着"太虚"二字,镜面却如深潭般幽黑,倒映着扭曲的星辰轨迹。

"此乃太虚镜,专为勘破虚实所设。"钟离权的声音在云端响起,"镜中藏着三千幻境,你需在此间寻得真我。"

韩湘子伸手触碰镜面,镜中涟漪骤起,将他吸入无尽黑暗。再度睁眼时,他身处一片桃花林,花瓣飘落肩头,竟带着阿桃的胭脂香——正是三百年前他尚未成仙时,与邻家小妹订亲的桃林。

"湘子哥哥,你终于回来了!"阿桃提着竹篮跑来,鬓间桃花簪微微颤动,"爹娘己备下酒菜,我们......"

韩湘子瞳孔骤缩。阿桃早在他修仙那年病逝,此刻却活生生站在眼前。他抬手欲抚她的脸,指尖却穿透虚影。镜中幻境果然以执念为引,他暗自警惕,玉箫悄然凝聚法力。

阿桃突然化作青烟消散,桃林瞬间枯萎,露出一座阴森古墓。墓碑上刻着"韩湘子之墓",棺木中躺着具腐烂的尸体,身着他飞升前的青衫。

"这便是你逃避的宿命。"墓顶传来冷笑,九条黑龙盘绕而下,为首者竟是东海龙王敖广,"当年你杀我太子,今日该偿命了!"

韩湘子举箫相迎,却见龙爪穿透身躯,自己竟化作无数碎片。原来这是龙王的"蜃龙幻境",专门制造仇敌幻象。他催动箫声,试图以《破妄曲》驱散迷雾,却发现箫声在虚空中不断回荡,反而强化了幻境。

"你己被困在因果循环中。"太虚镜的声音响起,"此界由你心中恐惧所化,越挣扎越深陷。"

韩湘子猛然醒悟,收箫静坐。幻境中的敖广扑来,他岿然不动,任由龙爪撕裂身躯。剧痛中,他的意识却如明镜般清晰:"我非韩湘子,我是......"

当韩湘子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悬浮于混沌之中。太虚镜浮在面前,镜面映出无数个自己,有的在桃林与阿桃成亲,有的在龙宫与龙王激战,有的在天庭受封金仙。

"这些都是你的执念所化。"太虚镜的声音如洪钟,"财色权是小幻,生死轮回是大幻,你可敢首面太虚真意?"

韩湘子凝视镜中影像,忽然轻笑:"生死不过刹那,执念才是枷锁。"他将玉箫插入心口,鲜血顺着箫身流淌,在虚空中绘出太极图案。

"破!"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融入太极。镜中影像瞬间崩碎,化作漫天星斗。韩湘子伸手抓住一颗星辰,星辰在掌心化作太虚镜的碎片,每片都映着不同的世界。

"原来太虚镜本就是你的心。"钟离权现身云端,"勘破虚实者,可掌控三千幻境。"

韩湘子回归蓬莱时,天地为之震动。他的眉心生出道纹,玉箫刻上太虚符文,每吹奏一声,都能引动天地法则。

"恭喜你修成太虚镜心。"铁拐李拄拐而来,"从此幻境不侵,可洞察万物本质。"

韩湘子望向人间,只见无数凡人在贪嗔痴中挣扎,他们的执念化作无形的牢笼。他吹奏《太虚引》,箫声化作清光笼罩大地,无数虚幻的执念烟消云散。

"师父,为何不首接破除所有人的幻境?"何仙姑问道。

"幻境由心生,强行破除反增业障。"韩湘子轻抚箫身,"我能做的,只是为迷途者点亮心灯。"

百年后,魔尊蚩尤破封而出,以"九幽幻界"笼罩三界。凡人沉迷于虚幻的极乐,修士在幻境中迷失本性。

韩湘子孤身闯入幻界核心,蚩尤化作无数心魔攻来。他以太虚镜心映照,心魔在镜中显出原形——竟是三界众生的执念所化。

"太虚镜心,不过如此!"蚩尤狂笑着,以盘古斧劈开幻境。韩湘子的身躯被斩成两段,却在虚空中重组。

"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韩湘子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虚实相生,幻灭无常,这才是太虚真意。"

他将太虚镜抛向空中,镜中映出整个九幽幻界。蚩尤的攻击在镜前消散,反而被吸入镜中。当镜中世界崩塌时,蚩尤的身躯也随之瓦解。

韩湘子回到天庭,玉帝赐下太虚玉符,封他为"太虚上仙"。他却将玉符碾碎,化作星辰撒向人间。

"太虚镜心,何须外物?"他望向苍茫大地,"我愿化作人间箫声,助众生勘破虚妄。"

从此,人间多了位吹箫的乞丐。他露宿街头,却能让啼哭的孩童破涕为笑;他身无分文,却能让贪婪的商人顿悟施舍。

"你究竟是谁?"有人问。

"我是韩湘子,也是你心中的太虚。"他笑着吹奏《太虚引》,箫声在天地间永恒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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