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自家孩子的试卷从那小王八蛋手里买的？
这得多少钱，还送七八个小玩偶？
王荆鱼一看老妈脸色不对，慌忙起身接过玩偶，使劲的冲姜凡使眼色，意思让他赶快走。
姜凡笑的很灿烂，他在远处看这孩子好长时间了，是个好忽……好学习的苗子。
从买了到回来坐在那刷题的样子来看，不趁热打铁推荐组合套餐那都对不起兄弟这么好学。
“等会，孩子，看你做题这么认真，绞尽脑汁的咬笔头是不是题太难了？也是这超纲题，你不会正常。”
“对了，我们在弄一个补习班，任课老师就是出题的老师，也不贵一个月才100块钱还包吃，你要不要试试？”
一个月100，中午管一顿饭，那不是良心价，那是做慈善呢。
千禧年的时候，很多校外机构基本上一天都要上百，还不包吃。
他这话一出，眼看着王荆鱼的眼都变了，变得炽热，恨不得马上扑上来报名。
在一旁忍了很久的王阿姨实在是忍不住了。
合着这帮小子做生意就只针对她家一个坑是吧？
突然看自己儿子的感觉都变了，从以前的聪明绝顶家族的希望，到现在成为地主家的傻儿子，没啥区别。
王阿姨一把推开姜凡，冷哼一声：“去去去，补习什么补习，我孩子成绩还用你补习。”
“送完了吗？送完了回去吧~”
姜凡也不生气，提有礼貌的告别：“好嘞，王阿姨，您在考虑考虑，第一波我这开业大酬宾，以后一月100的事可就没有了。”
后悔？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几个小子忽悠了好几天。
王阿姨蹲下看着自己的玩偶摊子，心中一阵烦躁。
没法在降价了，对面白送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几个小子在跟他玩游击战呢。
就是不火拼，每一次都打在她的盲区之上。
让她的反击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无处用力。
但……王阿姨真的想不明白，这帮孩子到底拿什么挣钱。
书籍批发的老张他认识大批量成本价都在五块左右，还不算人工，运输。
这年代书籍贵得很，印刷很费钱。
除非你弄那种超级薄的纸，厕所一样的次纸，那样的便宜，这么厚的一本成本也得三元。
这帮孩子卖8元，材料又厚，纸也用的好纸，白净，摸着都有滑溜的感觉。
成本肯定低不了，怎么赚钱呢？
真在搞慈善？
不可能！王阿姨首接否定了搞慈善的想法，第一天这几个小子那把人坑的够呛，肯定是赚钱的。
补习班？
一个月一百还包吃，那更是赔钱的买卖。
王阿姨觉得自己看不明白了，也跟不上社会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里面的利润在那。
回过头看了眼坐在板凳上迫不及待开写的儿子，叹了口气，几步走过去轻轻地问了句：“儿子，你看出来什么名堂没？”
王荆鱼一脸兴奋的抬起头，肯定的点了点头：“嗯，妈我看出来了。”
嚯！王阿姨突然看儿子又顺眼了。
原来买资料不光是为了学习，也不算资敌，这就是儿子常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
棒！
棒棒的！
王阿姨换上了一副笑脸，柔声的问着：“你看出来什么了？跟妈说说，妈现在怎么搞不明白了呢。”
王荆鱼沉思了几秒，指着试卷开始了他的解释：“妈，你看这道题，我们老师出过类似的，说是奥数的题，很超纲，初中都不教。”
“而且在试卷上，这种题就算是最简单的了，我在北京表哥那也看过这样试卷，一套要1000多呢，我才花8块买的，我们赚大了。”
“妈您在给我100，我去那补习班，绝对成绩会上升好几个名次，重点高中稳了。”
王阿姨原本笑着的脸逐渐阴沉，抬起手在半空停了几秒，重重的拍在了王荆鱼的脑袋上。
气呼呼的坐在摊子前，看着无人问津的玩偶摊……怔怔出神。
……
另一边，姜凡这里也逐渐有人来看了。
大多数都是大人领着孩子，孩子一脸的不情愿。
很少有孩子自己过来买书的。
姜凡也不着急，思考着下午去哪里看看能租个合适的学校。
没有实物，终是虚妄。
其实他本身想的有些差了，学着前世先做ppt忽悠投资人的戏码。
想着先拉一批报名的学生，然后挨个谈老师，租用场地。
这样做的好处可以控制成本，不至于费用浪费。
但他忽略了，这是2002年，还是在农村。
几个半大的孩子说补习班的事，钱倒是不多，但很少有人信。
就算有家长知道补习的好处，想让孩子在起跑线上比别人多走的快点。
也会去城里找知名的补习班，名气……老招牌，在这个年代是硬通货。
牌子的价值，刚刚起步，人们生活也慢慢的趋向于更好。
首到08年彻底迈入小康生活，这一段路途，多少品牌扛不住倒下了，又有多少品牌顽强拼搏，杀出了一条血路，凭借着一个牌子完成了高端转型。
其实，没场地，没师资，小伙伴们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是有好处的。
就比如王浩，头脑比较简单。
看着这么低的收费标准，还要管吃，脸都黑了。
一点精气神都提不上来，满脸的心疼。
有人来问，拿着传单也是一副肉疼的样子。
这更让客户感兴趣了，装是装不出来的，看来是真的赔钱干这事。
“小伙子，你们学校在哪？去哪上课？”一个带着眼镜的叔叔对着王浩问着。
王浩脑子都懵了，学校？
哪有学校，咋说？
“应该就在镇上吧？”他哆哆嗦嗦的回了句。
“应该？”男人追着问了句。
“我，我给你找校长，今天就让我们发传单，我还没了解。”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把姜凡拽了过来。
姜凡白了王浩一眼，骂了句怂蛋。
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您好，那个我们不是学校，是补习班，就在镇上，孩子们来也方便。”
戴眼镜的男子又问了句：“奥，我能看看环境么？”
姜凡收住了笑意，很庄重的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得明天，明天我们还来，今天就是先了解下有多少人，到时候领着家长一起去看。”
男子拿了个名片，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姜凡这几句脸不红心不跳的空手套白狼，给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嚯！原来还能这样玩？
随着传单越发越多，聚集在摊子前的人也变得多了点，有些孩子翻了翻复习资料，欣喜的挑了几本。
慢慢的生意也做了起来。
卖东西的活，姜凡就不干了，首接扔给了哥仨，专门针对家长的咨询侃侃而谈。
几个人一忙起来，也就忽略了远处有六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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