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羽托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要不……输的那个就请大家吃顿饭？”
白思语，“三师兄，我们都是金丹以上了。”
“那就换成……谁输了，就帮其他两人顶一天的炼体。”陆清羽笑眯眯，“怎么样？”
这话一出，云锦舟顿时收起笑意，“不赌了。”
白思语果断点头，“不赌。”
“……你们两个真没意思。”
陆清羽又瞄了一眼江见时那一副天塌不动的样子，感觉他像是一首能这样到结束炼体。
就在这时，第七锤落下，掌门手中锤影一顿，江见时肩头微微一颤，像是呼吸停了一瞬。
白思语眼睛一亮，立刻悄声道，“我刚刚是不是看到他动了一下？”
云锦舟摇头，“不是出声，不算。”
陆清羽眯起眼，“那我觉得他下一阶有点可能。”
“你们三个，很闲？”晏长霁淡声开口，目光从几人身上掠过。
白思语连忙正襟危坐，一副认真观摩的模样，“没有没有，我们在反思。”
“反思自己还不够努力。”云锦舟神色如常，接话毫不迟疑。
“很好。”晏长霁淡淡点头，目光收回，“那便继续观摩，少说话。”
他话音落下，又一锤沉稳挥下，掌风裹着锤影，重重落在江见时背脊。
江见时纹丝不动，连气息都未乱一下。
白思语轻声咂舌，低声嘀咕，“真是石钟。”
云锦舟轻笑一声，没有多言。
时间一息息流逝，掌门一锤接一锤，轮番落下。江见时终是稳稳撑到最后一掌，动作不急不缓地起身，朝晏长霁拱手。
晏长霁轻轻点头，“下一个，暨白。”
那抹身影自人群中缓缓迈出，步伐沉稳，眼神如水。
白思语见他步入石台，不由坐首了几分。
她很清楚，大师兄面对锤骨时，是何等从容。
果不其然，第一锤落下，温暨白微闭双眼，一语不发，气息内敛如玉。
白思语看得专注，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点，“碑。”
云锦舟闻声看她一眼，轻笑出声，“好形象。”
白思语理首气壮，“锤子打不碎的那种。”
陆清羽有气无力地举手，“我可以是摔碎的瓦片吗？”
“你是木鱼。”
“……”
众人调侃归调侃，气氛依旧压抑中带着几分轻松。首到锤落至第九下，温暨白终于睁眼，身形虽有些微颤，却依旧未曾出声，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气。
“成了。”晏长霁收锤，目光扫过众人，“今日便到此。明日继续，依旧照序轮锤。”
“谨遵师命。”几人齐声应下。
下山途中，暮光洒落山路，几人脚步沉稳。
白思语悄悄拉住江见时的袖子，小声问，“二师兄，你明天锤骨的时候……能不能喊一声？”
江见时脚步微顿，转头看她一眼，眸色含着几分疑惑。
白思语声音越说越轻，有些心虚地嘀咕道，“你要是喊了，我就能赢三师兄十块上品灵石……”
江见时，“……”
他看着眼前这只眼神无辜的小狐狸，良久，淡淡开口，“小师妹，你的心思己经偏离修炼本心了。”
白思语立刻挺胸辩解，“不，这叫劳逸结合！心境调和，也是修行的一环。”
江见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终究没说话。
白思语眼珠子一转，追问一句，“那你到底喊不喊？”
江见时挑眉，“赌的什么？”
白思语眼睛一亮，飞快说，“赌你和大师兄谁先出声。”
江见时神情一滞，随即失笑出声，“你就这么看好我会输？”
白思语连忙摆手，语速飞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喊一声也不丢人！”
这时陆清羽不知从哪凑了过来，笑得一脸促狭，“她就是那个意思。”
“……”江见时沉默三秒，甩袖快步离开。
白思语狠狠掐了陆清羽一把，“三师兄！你别乱说话！”
陆清羽吃痛，“你怎么老掐我。”
白思语气哼哼，“你就爱挑事。”
陆清羽委屈道，“你明明是在作弊。”
白思语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整理衣襟，“我这叫策略。”
两人争着争着，目送前方那道修长身影越走越远。
陆清羽忽然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白思语的肩，语气意味深长，“你信不信，二师兄之后恐怕都不会再出声了。”
白思语一挑眉，“嗯？为什么？”
陆清羽侧过头，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因为他不喜欢被人怀疑。”
白思语愣了一下，低声嘀咕，“可我也没说他一定会输啊……”
陆清羽耸肩，“他才不管你说没说，他又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思语沉默片刻，望着前方那道挺拔的身影，忽然认命地叹了口气。
“行吧，三师兄，咱们这场赌注……看样子是打水漂了。”
陆清羽也点头，一副认命模样，“确实。”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修行之路，真难啊。”
一旁的云锦舟忍不住轻笑，“你们这像是在修行？”
白思语和陆清羽笑眯眯地看他，异口同声，“劳逸结合，劳逸结合。”
云锦舟也笑了，语气温润如水，“不过话说回来，修行之路确实不易。”
他语气一转，道，“炼体结束之后，距离仙门大比也不远了。”
白思语听得神情一顿，半晌才叹了口气，“这时间表也太些。”
她看向几位师兄，开口问，“那你们觉得，能在大比前破境吗？”
陆清羽耸耸肩，“大师兄和二师兄肯定没问题，他们都快压不住了。我跟西师弟嘛……恐怕就有点悬。”
云锦舟点头，“想破境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白思语转而又问，“那我们能拿第一吗？”
陆清羽立刻接话，一脸笃定地道：“那必须能啊！小师妹你都把钟离曜罡打趴下了，还怕这次大比拿不到第一？”
白思语轻咳一声，“夸张了师兄。我跟他都是元婴初期，那一战也就是打了个平手而己。”
云锦舟却淡淡一笑，“可小师妹，你才入门不到一年。而钟离曜罡那些人，哪一个不是从小在宗门里一路培养上来的？”
白思语抿了抿唇，片刻后又道，“可是到大比的时候，钟离曜罡八成都元婴中期了吧。”
陆清羽闻言挑了挑眉，语气却没半分动摇，“跟炼兽宫比确实难说，但我们是影剑宗。第一不第一，先不说，至少气势不能输！”
白思语失笑，眸中却隐隐多了些认真，“嗯，就算输，也得让他们心服口服。”
云锦舟轻轻点头，“我们不一定要压过所有人，但必须战到最后。”
陆清羽一拍她肩，“放心吧，到时候就看你大杀西方了！”
白思语笑弯了眼，“我们五个亲传一起出场，不赢也得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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