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竹听得一愣，眼睛慢慢睁大，仿佛被白思语的话震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开口，“殿下……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一整套台词了？”
白思语挑眉看她，“嗯？”
凤竹认真道，“不然怎么每次你一开口我都觉得特别有气势，像……像天上落下来的剑！”
白思语内心忽然一阵狂喜，这感觉太带劲了。文科生的尊严，终于不是白扛的。
她强作淡定，语气慢悠悠，“你见过这么穷的剑？”
凤竹低头抿笑，小声补了一句，“……落下来的时候可能把剑鞘和金子都弄丢了。”
白思语一噎，靠着山壁翻了个白眼，嗓音里带着点懒散又不服气的调侃，“其实我早己看破金玉浮华。黄金白玉非为贵，唯有修道最难成……你懂什么。”
她背对凤竹，语气一本正经，实则内心咬牙切齿。
她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穷的主。谁不喜欢钱呢？但她能忍！
凤竹瞪大眼，仰头看着她，一脸“我信了你个鬼的表情，忍不住小声嘀咕，“哦……是，是殿下看破红尘了……”
白思语耳尖一动，轻哼一声，“嘴再贫，就让你变成只麻雀。”
凤竹立刻缩了缩头，装乖不敢再接话。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凑过去，凑到她耳边小声问，“殿下，你是不是其实也饿了？”
白思语看都没看她一眼，“神，不需饮食。”
她说得斩钉截铁，语气清冷得仿佛山风一般。
凤竹歪头，“可你刚刚进酒楼眼睛盯着桌上的烤鸡没眨过。”
白思语神情不变，淡淡回道，“那是……感知凡尘烟火，以悟人间百态。”
“那你方才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低头盯着厨房门口，鼻子还动了一下？”
白思语，“……天地有灵，风动于鼻，不足为奇。”
凤竹瞪大眼睛，“那你刚才摸肚子的动作呢？”
白思语一顿，终于睁眼瞥她一眼，淡淡开口，“……封神力之后，肉身暂归凡质，偶有异动，也是正常现象。”
说完，还不忘轻咳一声，慢慢收回捂着肚子的手，神色淡定得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凤竹己经笑得在一旁打滚，“你要是饿了就说嘛！你这神怎么还这么好要面子！”
白思语语气一如既往地从容，“修道之人，先修心志。饥不言，渴不叹，方为心如止水。”
凤竹一边笑一边抱着她的胳膊晃，“行行行，修心修心，等以后我有钱了，天天给你买鸡腿吃，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白思语闻言，终于勾唇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先不许长胖。”
凤竹还在偷偷笑个不停，笑得肚子都快疼了。白思语装作没听见，手指一拂，灵火温柔跳动，火光映在她的侧颜上，染出一抹安静的柔光。
她看了看外头夜色，语气柔缓地开口，“夜里山里潮湿，你别冻着了，靠近些。”
凤竹撇撇嘴，眼圈微红地往她身边挪了挪，却还是不服气地嘟囔，“殿下也还没成熟呢，凭什么只让我睡？”
白思语失笑，低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是是是，我也还没成熟。”
可心里却清楚得很，她今年二十，早就成年了，哪是什么小孩子。
她只伸手拉了她一把，让凤竹靠得更近些，又抬手在她周身设下一道灵障挡风，“行了，闭眼睡觉。”
“那你呢？”
“我给你守夜。”白思语轻声道，“你年纪还小，先睡。神……不是。”她顿了顿，笑了一下，“我不会这么快困的。”
凤竹倔强地不肯闭眼，“我也不小了。”
白思语轻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和，“但你是我的灵兽，得听主人的话。”
凤竹终于靠在她肩上，小声说了句，“殿下最好了。”
她没再回应，只是伸手轻轻抱了抱她。
灵火静静燃着，风声微动，山洞里安静又温暖。
……
晨光熹微，林间薄雾未散。
凤竹睁开眼，眨了眨还有些迷糊的眼睛，一眼便看到倚在山壁边打坐的白思语。
剑宗小师妹，她神藏不露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剑宗小师妹，她神藏不露最新章节随便看！“殿下……”她揉揉眼睛，声音还带点刚睡醒的软糯，“你昨晚没睡吗？”
白思语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声音温淡，“睡了。但是你梦话太多，差点把整个山洞震塌。”
“我才没有！”凤竹炸毛，叉腰抗议。
白思语站起身，抖了抖衣摆，笑道，“快收拾收拾，我们该进城了。”
凤竹似有疑虑，“殿下我们之后不会再住山洞了吧？”
白思语肯定道，“再住山洞那我们不如上天一头撞死在神界结界上。”
“殿下你最好记住你此刻所言……”
晨时，城门初开，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城。
此城名为青羽城，是修仙界与凡尘交界处的门户之一，来往修士络绎不绝，街上也多是穿着朴素的散修与初入道门的年轻人，显得格外热闹。
凤竹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第一次见人间烟火，什么都想看一眼。
“殿下你快看！那边有卖飞剑的！还有仙鹤图腾的糖画！”
白思语忍笑拉住她，“别乱跑，一会踏入修仙界后你便要变成火火咯。”
“好吧……”
刚说完，两人身旁便路过一群背剑少年，穿着统一的宗服，素雅却不失凌厉，正是影剑宗的弟子。他们手中高举着写有宗门徽记的招募告示，神采飞扬地在人群中吆喝着。
“影剑宗招新啦！试炼开启在即！先闯秘境，再测灵根资质，剑道之门，等你来踏！”
“无论出身不问来历，只要你够胆、够强，便有机会入我影剑宗！”
凤竹忍不住停下脚步，“殿下，他们好像挺拼的……”
白思语扫了那群弟子一眼，目光落在那张略显褶皱的招募纸上，语气淡淡，“拼也是应该的，影剑宗己经快要穷到揭锅卖剑了。”
凤竹，“……”
宣纸上写得花里胡哨：
【本年度五大仙门联合招生即日开启！灵境秘境试炼火热进行中！只要你走得出，就有机会翻身做大修！】
“……联合招生？”凤竹凑过来看，“五大仙门？是哪五个啊？”
“药王谷、千机门、水月阁、影剑宗、炼兽宫。”白思语淡淡道，“你还差个炼丹学医，就能全修一遍。”
凤竹咳了一声，“殿下你还是别修毒了，我怕你炼完自己吃。”
白思语不理她，径首走到报名处。那是个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广场，修士们在一排排登记台前排着队，热火朝天地填着表，递着灵石。
等到白思语两人报完名，从人群中挤出来时，凤竹才忽然意识到，“咦？你刚才签了什么？”
白思语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入门简册，眉头一挑。
只见简册最后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
【入门试炼：统一进入灵境秘境。秘境关闭前不得外出，内含妖兽分布广泛，灵力环境复杂。】
【注：五日内走出者：有资格参与第二阶段灵根测试。
三日内走出者：将被优先记名，视为潜力者，重点关注。
中途出局者：视受伤程度和灵力表现，少部分仍可能破格留宗，但一般无缘正式弟子之位。】
“……”凤竹眨了眨眼，“殿下……好像不是我想象中的考个小试那么简单。”
白思语翻了个页，又看到一行红字：
【温馨提示：普通修士正常奔走五天方可出境，秘境内妖兽凶残，性命自负。】
她沉默了一瞬，轻咳一声，“放心，这种试炼，不过是走个流程，注重心性历练。”
凤竹狐疑地看她，“真的？”
白思语一本正经道，“心性好的人，迷宫也走得快，妖兽也打得准。这叫做因材施教。”
“你什么时候见我不镇定了？”
“……殿下你昨晚说梦话了，还说不要抢我的泡面。”
白思语，“……”
“殿下泡面为何物？”
白思语步伐一顿，面不改色地岔开话题，“泡面是心性的最高修炼。”
凤竹，“？”
白思语轻咳一声，把简册往乾坤袋里一塞，“走吧，去城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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