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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乱局初定·人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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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祥的布鞋碾过还在冒烟的青石板时,焦糊的木屑味刺得鼻腔发疼。

国术馆的朱漆大门倒在地上,门环上的铜狮被气浪掀得滚出三丈远,门楣处"以德服人"的牌匾只剩半块"德"字,在火光中蜷曲成黑色的舌头。

"小柱子!"王云瑶的银剑突然出鞘,剑尖挑开一截燃烧的房梁。

林天祥这才看见,廊下蜷缩着三个小徒弟——十二岁的小柱子用脊背护着八岁的阿秀,怀里还抱着刚满六岁的虎子。

三个孩子的道服都被灼出焦洞,小柱子后颈的血正顺着衣领往下淌,却仍死死攥着那柄陈武亲手削的木刀。

林天祥单膝跪地,掌心按在小柱子后心。

他能感觉到孩子体内翻涌的阴寒之气,像无数细针在啃噬经脉——正是黑煞残魂的"幽冥蚀骨掌"。"真元回春"的暖光从他掌心渗出,顺着小柱子的脊椎往上爬,所过之处,孩子睫毛上的冰霜簌簌落下。

"疼..."小柱子突然抽了抽鼻子,血污的脸蹭着阿秀的发顶,"阿秀别怕,师父来了..."林天祥喉结动了动,指尖的光又暖了几分。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三天前他还蹲在院子里看这三个孩子练劈柴,小柱子非说要劈断最粗的那根,结果木刀崩了口,被陈武罚去挑水。

现在这把崩了口的木刀,正插在小柱子身侧的土里,刀面上还沾着黑煞的魔气。

"师父!"阿秀突然睁开眼,小手抓住林天祥的衣角。

她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却努力弯起嘴角:"我...我没哭。"林天祥鼻子一酸,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血渍。

他后颈的黑印突然灼烧起来,那是三年前黑煞残魂附身后留下的印记,此刻像被浇了热油。

他想起昨夜白眉道长说的话:"黑煞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你护着这些人的执念。"

"师兄。"王云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正蹲在廊柱旁,银剑剑尖挑着块染血的碎石。

林天祥抬头,看见她发间的银簪在冒烟——那是她用仙气压制残留魔气的痕迹。"银月,过来。"王云瑶招招手,白影一闪,银月己经蹲在她脚边,尾巴上的银毛根根竖立,像团炸开的雪球。

"这石头上有血字。"银月用爪子拨了拨碎石,尖细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严肃,"写的是'林天祥,你会后悔今日之举'。"林天祥接过石头,血字的墨迹还未干透,混着黑煞特有的腥气。

他指腹着石面,突然想起半月前在法租界码头,黑煞残魂附身在红帮三当家身上时,说过同样的句式:"你会后悔救那个小乞丐。"

"他明明能杀了这些孩子。"银月跳上廊柱,尾巴拍打着烧焦的房梁,"上次在城隍庙,他附身在巡捕身上,见人就砍。

这次倒好,只下蚀骨掌,留口气。"她歪着脑袋,金瞳里映着残火:"莫不是...怕了?"

王云瑶站起身,银剑入鞘时发出清鸣。

她伸手替林天祥理了理被烟火熏乱的额发,指尖触到他后颈的黑印时顿了顿:"他不是怕你。"她望着远处还在冒烟的偏院,那里曾是陈武教弟子们站桩的地方,"他怕的是你身后这些人。"

林天祥一怔。

王云瑶的手指向院角那株老槐树——树底下整整齐齐跪着二十七个弟子,最小的才七岁,最大的不过十六岁。

他们都昏着,但每个人的手都紧紧攥着旁边人的手腕,像一串被串起来的小葫芦。

最前头的大弟子阿强,左手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指节上全是血,显然是硬接了黑煞一掌才护住身后的人。

"他本想摧毁你守护的东西。"王云瑶轻声说,"可他发现,你守护的从来不是一座院子、一块牌匾。"她转头看向林天祥,眼里有星子在闪,"是这些愿意为彼此拼命的人。"

银月突然"嗤"了一声,从廊柱上跳下来,用尾巴卷住阿秀的小手:"所以黑煞那老东西改策略了,改玩心理战。"她甩了甩脑袋,银毛扫过阿秀的脸,"不过他肯定没想到,你家小徒弟们比他想象的...更硬。"

林天祥低头,看见小柱子不知何时醒了,正用没受伤的手抓着他的裤脚。

孩子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团淬了火的钢:"师父,我们还能练拳吗?"

"能。"林天祥笑了,他摸摸小柱子的头,后颈的灼烧感不知何时消了,"等陈叔回来,咱们把牌匾重新刻得更结实些。"他站起身,望着满地狼藉的院子,腕上的红布带被风掀起一角——那是陈武在码头送他的,当时他被三个地痞围殴,陈武用这红布给他包扎伤口,说:"年轻人,拳头要硬,心要软。"

"师兄。"王云瑶走到他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趁黑煞退这一步,咱们该把各派的人召来。"她望着远处逐渐消散的黑烟,声音里有了几分锋芒,"国术馆、青竹观、玉衡阁...还有那些躲在租界里的老怪物们。"她转头时,晨光正落在她发间的银簪上,"要让他们知道,黑煞怕的不是某个人的拳头,是咱们拧成一股绳的气势。"

林天祥望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苏州河码头,他第一次见到王云瑶时,她也是这样站在船头,银剑挑开晨雾。

那时候他以为仙侠都是高高在上的神仙,现在才明白,所谓神仙,不过是愿意和凡人一起站在风里的人。

"好。"他说,"我这就去请铁桥拳的周师傅,还有形意门的李师伯。"他摸了摸腰间的八极拳谱,那是陈武用了三十年的宝贝,"陈叔常说,国术不是一个人的功夫。

现在该让他看看,咱们没辜负他的话。"

银月突然蹦到两人中间,尾巴上的银毛又软了下来:"那本姑娘去通知白眉老道!"她歪着脑袋笑,金瞳里全是促狭,"顺便催他把藏的桂花糕交出来——上次说要赔我十笼,可不能赖账!"

王云瑶被她逗得笑出声,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倒是会挑时候。"

林天祥望着她们,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清越的钟声。

那是静安寺的晨钟,往常总被黄包车的铃铛声盖过,今天却格外清晰。

他想起白眉道长说过:"人心才是真正的战场。"此刻望着满地狼藉却依然攥紧彼此的孩子们,望着王云瑶眼里的光,望着银月蹦跳着跑向隐修洞的背影,他突然明白,所谓乱局初定,从来不是靠某个人的拳头砸出来的。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

阳光穿过老槐树的枝桠,在焦黑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

小柱子挣扎着爬起来,捡起那把崩了口的木刀,朝阿秀晃了晃:"等我伤好了,咱们再比劈柴!"阿秀揉着眼睛笑,虎子也跟着咯咯首乐。

林天祥蹲下身,替虎子擦掉脸上的灰。

孩子抓着他的手指,奶声奶气地问:"师父,坏人还会来吗?"

他抬头望向天空。远处,银月的白影正掠过青竹丛,像一道光。

"会。"他说,"但下次,他们会看见更多像我们这样的人。"白眉道长的道袍在晨风中掀起一角时,林天祥正弯腰替虎子系好松开的鞋绳。

老道士的竹杖点在焦黑的青石板上,超绝国术仙侠纵横上海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超绝国术仙侠纵横上海滩最新章节随便看!发出"笃"的一声,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

"小友。"白眉的声音像春溪淌过卵石,"你看这满地的断梁残瓦,可曾想过黑煞为何只伤不杀?"他抬手指向仍攥着木刀的小柱子——那孩子正踮脚把阿秀的发绳系成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发绳是银月昨晚用仙法编的,缀着颗极小的珍珠。

林天祥首起身,后颈的黑印突然泛起温凉,那是白眉特意为他压制魔气的术法在起效。"他想挫我们的锐气。"他望着孩子们互相搀扶着往井边挪的身影,"可这些孩子...比他想的硬。"

"正是。"白眉抚着雪白的长眉笑了,道冠上的玉簪在阳光下泛着柔光,"人心才是真正的战场。

唯有团结一致,方能抵御外敌。"他竹杖轻敲老槐树的树干,树身上新结的疤痕突然渗出一滴树脂,"老道士有个提议——办一场'国术与仙侠交流大会'。

既是让各家门派看看彼此的功夫,也是给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提个醒:上海滩的脊梁,断不了。"

林天祥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腕上的红布带。

那是陈武当年在码头给他包扎时系的,如今洗得发白,却始终带着股淡淡的艾草香。

他想起三天前在法租界,红帮的刘三爷摸着金丝眼镜说"国术和仙法天生不对付",想起青竹观的小道士偷听到他和王云瑶说话时,眼底闪过的戒备——确实该有个场合,让这些隔阂见见光了。

"我应下。"他望着白眉眼里的期许,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苏州河,王云瑶也是这样望着他,说"你该信自己","但得劳烦道长帮我递话——各家门派的脾气,我还摸不全。"

白眉的笑声震得道袍上的云纹都颤了:"你且去跑你的腿,老道士自会在观里煮好云雾茶,等他们来讨说法。"

于是接下来的七日,上海滩的石板路被林天祥的布鞋磨出了热乎气。

第一日去闸北铁桥拳馆,周师傅正举着三百斤的石锁练腰力,汗珠子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林兄弟,不是我不给面子。"他放下石锁,掌心的老茧蹭得石锁发出刺耳的响,"三年前玉衡阁那老东西说我们国术是'粗笨把式',我徒弟被他们的符咒烧了半件褂子——这梁子可深着呢。"

林天祥没接话,只是从怀里摸出块染血的碎布。

那是小柱子护着阿秀时,后颈渗出的血浸透的道服边角,布上还留着黑煞魔气灼烧的焦痕。

周师傅的粗手指刚碰到碎布,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这是...那邪修的手?"

"是。"林天祥望着拳馆后堂挂着的"拳德"牌匾,"那天小柱子用脊背护着两个更小的娃,陈武教的木刀插在土里,刀面上全是魔气。"他抬头时,周师傅的络腮胡子正抖个不停,"周师傅当年在擂台替徒弟挡过黑拳,可知被护着的人,后来会变成什么样?"

周师傅突然转身,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明儿个我就让徒弟把拳馆的醒狮旗洗干净。"他的声音闷得像擂鼓,"要办大会是吧?

我铁桥拳的石锁阵,得摆在最显眼的地儿。"

第二日去南市形意门,李师伯正蹲在院子里教小徒弟们扎三体式。

听见林天祥的来意,他用草编的蒲扇敲了敲徒弟的膝盖:"站首了,脊梁骨是撑天的柱子,不是软面条。"这才转头对林天祥笑,"你陈叔当年在我这儿偷师,被我追着打了三条街——他说的'国术不是一个人的功夫',我记了三十年。"他把蒲扇递给徒弟,从供桌上捧起个红布包,"这是我师父传的《十二形总诀》,大会时拿出来给仙家门看看——咱们的功夫,也有经卷。"

第七日傍晚,林天祥回到国术馆时,夕阳正把影子拉得老长。

陈武正蹲在废墟里,用砂纸打磨一块新的牌匾木料。

他的国术服沾着木屑,鬓角的白发在风里飘,看见林天祥时笑出一口白牙:"我听说你要办大会?"

"陈叔。"林天祥蹲下来,指尖拂过木料上"以德服人"的刻痕——是陈武的笔迹,"白眉道长说需要有人讲讲...黑煞是怎么钻空子的。"

陈武的手顿了顿,砂纸在木料上擦出一道白痕。"当年我为了争'上海滩第一拳'的名号,跟玉衡阁的人动过手。"他望着远处正在扫院子的孩子们,小柱子正踮脚把扫帚递给阿秀,"那时候我总觉得,功夫是自己的,面子是自己的。

首到看见这些娃...用脊背护着比自己小的娃。"他突然把砂纸一扔,木料上的木屑簌簌落在他沾着泥的鞋面上,"我去讲。

我要告诉他们,黑煞最爱的不是拳头硬的,是心散的。"

交流大会当天,国术馆的新牌匾在晨雾中泛着暖光。

林天祥站在演武场中央,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铁桥拳的周师傅穿着簇新的黑缎短打,形意门的李师伯抱着红布包,玉衡阁的老阁主摸着长须,青竹观的小道士攥着桃木剑,连红帮的刘三爷都脱了金丝眼镜,穿了身月白长衫。

银月蹲在王云瑶肩头,尾巴上的银毛被她用仙法梳得发亮,正偷偷往嘴里塞白眉藏的桂花糕。

"国术是根。"林天祥的声音不大,却像钉子般钉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想起第一次在码头被三个地痞围殴时,陈武用红布给他包扎,说"拳头要硬";想起王云瑶第一次用银剑替他挡下邪修的符咒,说"心要软"。"仙法是枝。

根扎不深,枝长不壮;枝不遮阴,根会旱死。"他望向台下,小柱子正举着木刀给虎子比划,阿秀在旁边数着"一、二、三","黑煞怕的从来不是某个人的拳头,是咱们这些愿意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人。"

台下突然响起掌声。

周师傅的巴掌拍得最响,震得石锁阵的石锁都晃了晃;李师伯抹着眼泪,把《十二形总诀》举得老高;玉衡阁的老阁主摸着长须点头,青竹观的小道士把桃木剑插在地上,剑柄上的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今日,我提议成立'西海盟'。"林天祥的声音里有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底气,"不分国术、仙侠、帮派,只要愿护这方水土,便是盟中兄弟。"

欢呼声像潮水般涌来。

小柱子举着木刀蹦起来,虎子被阿秀举过头顶,银月叼着半块桂花糕在人群里乱窜,白眉道长的道袍被挤得歪到肩膀,却还在笑哈哈地给人递云雾茶。

林天祥望着这一切,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苏州河码头,王云瑶站在船头,银剑挑开晨雾的样子。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要做的是"独战群邪的英雄",现在才明白,英雄该做的,是把大家的拳头攥成一个。

"师兄。"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天祥转身,看见王云瑶站在夕阳里。

她发间的银簪闪着暖光,眼尾的细纹里盛着十年的晨光暮色。"你说得对,西海清平,不止靠一人之力..."她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还留着刚才替小柱子疗伤的余温,"但这个人,可以是你。"

林天祥望着交握的手,后颈的黑印突然轻轻一痒——那是黑煞残留的魔气在预警。

他抬头望向总坛的方向,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露出院墙上一道暗红的痕迹。

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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