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小年第二天。一则爆炸性消息传遍开南官场:县人事局刘科长被纪委带走调查,胡玲玲因涉嫌诬告陷害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程志远早早来到办公室,发现门口站着十几个交通局职工,手里捧着鲜花和自制贺卡。
"程局长,听说您没事了!"技术科的小刘激动地说,"我们都相信您是清白的!"
程志远心头一热。他接过鲜花,郑重地对大家说:"谢谢同志们的信任。这次事件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交通局必须深化改革,重建公信力。"
上午十点,县委召开扩大会议。调查组方组长宣读结论:程志远同志经受住了考验,举报内容均不属实;朱县长恢复职务;对诬告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散会后,朱县长把程志远叫到办公室,亲自给他泡了杯茶:"志远啊,这次委屈你了。"
程志远摇头:"不委屈,反而让我看清了很多问题。"
"省里决定在全省推广你的'阳光交通'模式。"朱县长递过一份文件,"下个月你要去省里作经验介绍。"
程志远翻开文件,发现是一份调令——朱县长即将升任副市长,分管交通建设。
"县长,这..."
朱县长摆摆手:"别高兴太早。我走之前,要向市委推荐你接任常务副县长。"他意味深长地说,"担子更重了,诱惑也更多了。"
正说着,秘书通报说胡玲玲的表叔求见。朱县长刚要拒绝,程志远却说:"让他进来吧。"
胡玲玲的表叔——县财政局副局长刘建军佝偻着腰走进来,短短两天仿佛老了十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朱县长,程局长,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玲玲吧,她...她病得很重..."
程志远连忙扶起他:"刘局长,有话好好说。"
"那些举报材料都是我伪造的...玲玲她一时糊涂..."刘建军老泪纵横,"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只求别追究一个将死之人..."
朱县长看向程志远。程志远沉思片刻,轻声道:"刘局长,胡玲玲的病,我们很痛心。但法律就是法律..."
刘建军又要下跪,被程志远拦住:"不过,考虑到她的特殊情况,我会建议司法机关从轻处理。"
送走千恩万谢的刘建军,朱县长拍拍程志远的肩膀:"以德报怨,好样的。"
下午,程志远来到县医院找马晓雯。护士站的小护士红着脸告诉他,马晓雯在楼顶天台。
推开天台的门,寒风扑面而来。马晓雯独自站在栏杆边,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脸上还带着泪痕。
"怎么了?"程志远急忙上前。
马晓雯擦了擦眼睛:"刚送走一个病人...十六岁的女孩,骨癌。"她望向远方,"有时候我在想,生命这么脆弱,我们为什么还要把时间浪费在仇恨上?"
程志远默默站在她身边。夕阳西下,整个开南县城笼罩在金色的余晖中。远处,李家屯大桥的轮廓己经清晰可见。
"晓雯。"程志远突然开口,"等大桥通车那天,我们结婚吧。"
马晓雯猛地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你...你说什么?"
"我说,"程志远一字一顿,"我们结婚吧。"
马晓雯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轻轻点头,然后飞快地跑向楼梯口,在门口又停住脚步:"笨蛋,求婚连花都没有!"
程志远傻笑着追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跑下楼梯,惊起一群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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