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指甲几乎要掐进青砖里。
三天前朴社长办公室那页日程表在记忆宫殿里翻涌——黑体字"天鹅计划"像团火，烧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墙后电子音还在循环，检测权限卡的蜂鸣与远处金属嗡鸣重叠，像两根细针在耳膜上跳舞。
她猛地扯下脖子上的实习生工牌。
权限卡夹层里那片从徐泰宇血契剑上蹭来的碎鳞，此刻正泛着暗红微光——这是三天前帮朴社长整理文件时，故意碰倒茶盏溅湿合同，借机用记忆宫殿扫描所有权限卡纹路时埋下的钩子。
"咔——"
暗门应声而开。
霉味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林夏猫腰钻进去，密道墙壁嵌着冷光灯，地面铺着与A班更衣室同款的米白大理石——每块砖的缝隙间距，和她右眼血珠晕开的红圈分毫不差。
与此同时，A班更衣室里，朴社长将考官玉笏按在穿衣镜上。
镜面先是泛起涟漪，接着"刺啦"裂开蛛网状纹路，血色卷轴从裂缝中涌出，在半空展开时发出纸张撕裂的尖啸："丁未年科举，应考者二十八人，不及格者即刻进行脏器置换手术。"
正在换训练服的练习生们僵在原地。
最小的宋艺琳攥着运动Bra后退，后腰撞上镜面的瞬间，镜子里的她突然长出白发，皱纹爬满脸颊——那是七十岁老妇的模样。
"这是...血脉诅咒显形？"有人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镜中倒影却开始扭曲，有个男生的影子伸出骨节嶙峋的手，正往他心脏位置抓去。
"都别动！"朴社长的金丝眼镜蒙上血雾，"这是验证你们是否配做'天鹅'的考验。"他的指尖划过玉笏，"二十年前我替林氏家族操办科举，选的都是最纯净的血脉——"
"轰！"
金属摩擦声炸响。
徐俊宇的右臂完全金属化，手肘处弹出尖锐的刃，首接刺穿更衣室与隔壁储物间的隔板。
他半边脸浸在血里，左眼瞳孔缩成细线："朴允浩，你所谓的'纯净血脉'，不过是克隆体培养舱里泡大的假货！"
朴社长的瞳孔骤缩。
徐俊宇的金属臂继续撕裂隔板，露出后面整墙的监控屏幕——每个屏幕里都是透明培养舱，漂浮着与练习生们一模一样的人体，后颈插着输血管。
"姜美兰！"林夏在密道里狂奔，手机突然震动，是姜美兰发来的定位。
她抬头，密道顶端的通风口漏下天光，隐约能听见玻璃破碎的轰鸣。
演播厅方向，姜美兰驾驶的克隆体运输车撞破三层玻璃幕墙。
保存液从车顶喷射而出，红山朝阳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在半空凝结成血字："2002年科举进士名单：李康旭（克隆编号007）、金敏智（克隆编号012）......"
"不可能！"朴社长踉跄后退，玉笏掉在地上发出脆响，"林氏祖先的血契......"
"祖先？"林夏的声音从更衣室门口传来。
她怀里抱着从密室带出的檀木密匣，匣中装着林昭儿的胚胎脐带血——这是她三天前替朴社长整理家族旧物时，用记忆宫殿记住暗格机关，趁他接电话时偷拿的。
"你以为用克隆体冒充进士就能骗过关？"林夏将脐带血泼在首播台上，"林氏血契的'反向供血'条款写得清楚：若供体为非自然血脉，所有契约将反噬立约人。"
首播画面突然闪烁。
原本印在练习生后颈的血契图腾逆着血管流动，朴社长胸前的玉笏自动浮起，表面浮现出渗血的"不祥"二字——那是林氏族谱判定"不合格者"的标记。
"不！"朴社长扑向玉笏，却被徐俊宇的金属臂拦住。
血契剑不知何时回到徐俊宇手中，他咬着牙将剑刺入朴社长心脏，可剑身突然分裂成二十把小剑，"叮"地钉在墙角的克隆体上。
"血契执行需要活体容器维持平衡！"徐俊宇的金属臂开始龟裂，"当年林氏杀双胞胎祭祖，用的就是克隆体当活祭——"
"所以你需要这个。"林夏扯开首播台幕布，露出藏在后面的林昭儿克隆胚胎舱。
红色警报在舱体闪烁，抗体数据疯狂跳动，"我用记忆宫殿背下了所有克隆体的基因序列，你的血契剑需要的，是真正的林氏嫡女胚胎。"
0.03秒。
所有血契图腾同时炸开红光。
演播厅的玻璃幕墙逆向生长出族谱文字，那些曾渗血的"不合格者"名字突然泛出金光，而朴社长的名字正在最顶端，被血色墨汁彻底浸透。
姜美兰的运输车在演播厅中央停下。
她从车窗探出头，脸上挂着解脱的笑："天鹅...飞了。"保存液里的克隆体们开始消散，像被风吹散的红雾。
"咔嚓——"
细微的碎裂声从远处传来。
林夏猛地转头，目光穿过演播厅破碎的玻璃，看向江南区最高楼地下金库的方向。
那里的墙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脱落，像是...倒置的族谱？
徐俊宇的金属臂终于彻底碎裂。
他踉跄着抓住林夏的手，掌心还残留着血契剑的余温："刚才的声音...是金库？"
林夏没有回答。
她望着金库方向，右眼的金色瞳孔里，又有血珠开始凝聚——这次的形状，像极了族谱上那些被涂掉的名字，正在以某种逆序，重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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