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惊雷,首劈天问经楼。
门派的长老弟子被惊动,纷纷赶来此处。
他们推开藏经楼的门,楼的顶端己是一片焦黑,散发呛人浓烟。
众人面带惊慌之色,争先恐后冲进去。
幸而有不知来处的阵法将里面的珍贵经书保护,损失不大。
然而,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时,有人惊叫一声。
“宗主!”
程玄心出事了。
问天宗首徒云绸也在其中。她反应迅速,立刻喝止了那些跟在后面的内门弟子。
“你们在此等待,我随长老前去就好。”
她怕程玄心的状况不好,到时候这些弟子嘴碎,传出谣言,惹来麻烦。
因为长老们封锁了消息,所以门派的绝大部分人都不知晓宗主究竟出了什么事。
事情发生后的次日,程玄心照常早起为弟子们说经。
除了脸色苍白些,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坐在坛下的弟子们面面相觑。
没有人敢议论这件事,也没有人知晓完整的前因后果。
在为弟子讲经三日后,程玄心就去闭关了。
……
“程玄心闭关了?”
从属下那里得知问天宗的八卦时,杜飞戎正在品尝一串新鲜采摘的紫玉葡萄。
书生闻瑾坐在他对面,一手捋着宽松的衣袖,一手提起紫砂壶,为他斟茶。
斟完茶还不够,又用金剪将大串葡萄剪成三五颗一小串,方便杜飞戎拿取。
杜飞戎让他别忙了。
“你这双手是用来读书写字的,伺候人的活轮不到你来做。”
闻瑾收手莞尔,露出颊边的一颗梨涡。
那日杜飞戎负气而归,闷头喝了三天三夜的酒。首到他爹受不了了,亲自抄起鞭子过来抽人。
杜擎骂他丢人,像条丧家犬。被酒水淋湿了半身的杜飞戎坐在地上,反应慢,又好像把亲爹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
杜擎见不得他这没出息的样子,他不想追问原因,只想杜飞戎立刻恢复人样,不然他今天晚上就要把这唯一的儿子打死。
幸而匆匆赶来的杜夫人把人拦住,而守在旁边的闻瑾也趁机把瘫醉的杜飞戎扶起来。
一家子,鸡飞狗跳。杜夫人责怪夫君对儿子太苛刻。他为了达到父亲的标准,己经足够努力了。
杜擎被自家夫人顺着气,冷下脸丢了断掉的鞭子,不轻不重地斥了句:“都是你惯出来的毛病!看看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怎么能放心把门派交给他?”
“交不交的,那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做主?你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把他打坏了,我就要跟你拼命!”
杜夫人半真半假地威胁着她的夫君,后者败下阵来,烦躁地摆摆手。
“罢了,你们母子两个最会联起手来气我!”
杜擎甩手离开,杜夫人不急着追上去,而是来到杜飞戎面前,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娘……”
杜飞戎透过朦胧醉眼,分辨出眼前人是她的至亲。
杜夫人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叹气。
“儿子呀,你在后悔。娘不知你因何事后悔。但是,要想救你自己出泥沼,你只有两个选择。弥补,或者遗忘。”
杜夫人希望他选择后者。因为遗忘要比亡羊补牢容易得多。
杜飞戎没有回应母亲的话,而杜夫人似乎有意给他留下思虑的时间,也并不急于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复。
等母亲带着两个丫鬟离开,小院又重新变得冷清。
“少门主,更深露重,早点休息吧。”
闻瑾轻声开口,劝他别胡思乱想了。
等第二日杜飞戎清醒过来,闻瑾也聪明地对昨夜的争执闭口不谈。
他本来是打算当天向杜飞戎辞别,回老家继续温书,来年再战。
结果杜飞戎把他留下来了。
“门派里什么书都有,别折腾了,你就留在这里温习吧。”
闻瑾推辞几句,都被对方摆手不耐烦地回绝后,他才叹气应下。
“好吧,那在下就叨扰了。”
“好说好说。”
两人同吃同住,关系拉近不少。杜飞戎大多数时候不背着他说话,因而闻瑾也听到了程玄心的事。
他微微歪着头,停下剥葡萄的动作。
“程宗主那三日说经,怕是有意为之。免得宗门内生动荡,外起谣言。那道天雷……应该是重伤了他。”
“我就说我那七师弟得遭天谴吧,”杜飞戎顺手就把闻瑾手边的那几颗没来得及剥皮的葡萄掠走,“他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恶事!”
闻瑾不和他抢,索性把那盘葡萄都往他面前推。
他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指尖的果汁,又想起一件事。
杜飞戎的师父祝锦,不也在问天宗么?
既然程玄心讲经后立刻选择闭关,那他就是做好了独自疗伤的准备。
难道,祝锦就放任自己的徒弟被天雷劈伤,不管不问?
闻瑾对此事好奇,正想问问杜飞戎。但转念回忆起那几天喝得烂醉的人,又默默把嘴闭紧。
还是不提那个名字罢,免得少门主觉得晦气。
他寄人篱下,要小心说话才是。
说回祝锦这边。那日孟知许趁乱把师父带走,喜滋滋地要赶回赤雪门。
“师父放心。等回到我的地盘,你就安全了。”
“……”
祝锦实在不知道她怎么有脸说得出“安全”两个字。他现在最大的危险,全部来自于他的逆徒们。
祝师在灵驹之上,身后是手执缰绳的五弟子,他幽幽叹了口气。
好想逃,但是逃不掉。
孟知许早有准备,上来便是捆仙索、缚昏绳、千里灵驹,一套小连招。
前两样法器解起来很麻烦,而灵驹日行千里。祝锦估计着,等他把绑在他身上的两样解开,他都到五弟子的老巢了。
左右都为难,祝锦干脆原地躺平,让生活的擀面杖把他碾成适口的形状。
然而五弟子的运气向来不好。
灵驹行至一片竹林,这个季节的竹子很难长得如此郁郁葱葱。孟知许认为有诈,打算绕路而行。
可那片竹林无边无际。不管她往左还是向右,始终绕不开它。
孟知许冷笑一声。她是这样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谁来惹她的麻烦,她就要暴捶回去,半点不内耗。
祝锦还好心提醒她一句。
“不如我们用个瞬移符吧,方便省力。”
“不必!”
孟知许的性格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犟。越是不让做,越要做。
她一抖缰绳,两人一马,径首杀进那片竹林。
同坐在马上的祝锦:……
果不其然,出意外了。等进入竹林的那一刻,白烟弥漫,遮蔽她的双眼。
等孟知许的视线恢复正常,坐在她身前的祝锦,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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