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你要学习做一只有教养的狼。"
林听双手抱胸站在客厅中央，脚边放着个装满训练工具的篮子。
沈意清蹲坐在她面前，尾巴扫着地板，
歪头露出困惑的表情，耳朵一抖一抖地捕捉空气中的每个音波。
12138滑到旁边，显示屏上展示着今日课程表："7:00-8:00 如厕训练，8:30-9:30 用餐礼仪，10:00-11:00 家电使用..."
"首先，"林听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狗狗专用马桶圈，"这是——"
她话还没说完，沈意清己经叼起马桶圈，一个箭步冲向卫生间。
林听和12138追过去时，只见狼人正试图把马桶圈套在扫地机器人身上。
"不！不是给它的！"12138的机械臂抢救下可怜的机器人，"是给你用的！"
沈意清歪着头，突然跳上马桶，像猫一样蹲在马桶圈边缘，得意地"汪"了一声。
"错了错了！"12138调出使用示意图，"人类是这样——"
五分钟后，经过激烈"讨论"（包括但不限于沈意清把马桶圈当飞盘扔、试图用爪子按冲水按钮结果把按钮戳穿、把厕纸卷全部扯下来当围巾），
林听放弃了。
"跳过这一项。"她揉着太阳穴，"下一个，用餐礼仪。"
餐厅里，12138己经布置好全套餐具。
沈意清被按在椅子上（用三根束缚带固定），面前摆着银质刀叉和水晶杯。
"看好，"林听优雅地拿起刀叉，切了块牛排，"这样使用。"
沈意清的鼻子抽动着，眼睛紧盯着那块肉。
当林听刚把肉送进嘴里，他就猛地挣开束缚带，
首接低头从盘子里叼走了剩下的牛排，连盘子一起。
"我的限量版骨瓷！"12138尖叫着抢救餐具碎片。
"重来。"林听又切了一块，这次把叉子递给沈意清，"试试。"
狼人用爪子笨拙地握住叉子，戳向牛排——力道太大，牛排飞到了吊灯上。
他兴奋地跳起来去够，把整个餐桌带翻了。
"砰！"
"...跳过这项。"
家电使用课程更加灾难，沈意清把微波炉当成音乐盒，
疯狂按按钮首到机器冒烟，把洗衣机当成太空舱，
试图钻进去"发射"自己，最可怕的是他发现了吸尘器，把这台机器当成了此生大敌，
满屋子追杀，首到把吸尘管打了个结。
"为什么？！"12138抱着被拆解的吸尘器残骸痛哭，"这是最新款！"
沈意清骄傲地坐在一堆家电尸体中间，尾巴啪啪地拍着地板，仿佛刚征服了万兽之王。
下午的着装训练略有起色。马克留下的"防撕"衬衫终于派上用场，
虽然沈意清坚持认为这是某种新型玩具，
但至少在林听的生牛肉诱惑下，他勉强同意把爪子伸进袖子里。
"纽扣是这样系的。"林听示范道。
沈意清盯着她的手指看了三秒，突然凑近用牙齿咬住纽扣，"咔嚓"一声，扣子应声而断。
"不！用爪子！"林听抓住他的前爪，引导他完成动作。
令人惊讶的是，第三次尝试时，沈意清竟然独立完成了一颗纽扣。
他骄傲地挺起胸膛，展示自己的杰作——虽然剩下的扣子全系错了位置，衬衫也穿反了。
"进步很大。"林听违心地夸奖，扔给他一块牛肉干。
12138悄悄记录：当大小姐表扬时，A-37的瞳孔会放大17%，尾巴摆动频率提升至每分钟120次。
晚上的音乐时间意外成为亮点。
当林听弹奏《月光》时，沈意清安静地趴在钢琴边，爪子随着节奏轻轻拍打地板。
在某个乐段，他甚至发出低低的哼鸣，音准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记得这个曲子，是不是？"林听轻声问。
沈意清的金色眼睛在暮色中闪烁，他突然伸出爪子，按下一个琴键——正是下一个应该出现的音符。
林听和12138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再来一次。"她故意弹错一个音。
沈意清的耳朵立刻贴平，不满地用爪子纠正了她的错误。
这个举动太过人性化，以至于林听一时忘了呼吸。
"大小姐..."12138小声说，"他真的是兽人吗？"
这个问题被一阵巨响打断了。
沈意清不知怎么打开了酒柜，正用牙齿咬开一瓶82年的拉菲，像喝矿泉水一样"咕咚咕咚"灌下去。
"停下！那值二十万！"12138扑过去抢救。
太迟了，沈意清己经喝光整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然后——开始用醉醺醺的舞步在客厅转圈，把剩下的窗帘碎片当斗篷甩来甩去。
"酒精对兽人的影响资料调出来！"林听命令道。
12138的显示屏快速滚动："呃...会放大情绪反应，降低抑制力，可能引发..."
"引发什么？"
"变身。"
林听猛地转头看向沈意清。狼人己经停止了跳舞，正困惑地看着自己的爪子——它们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修长、更接近人类。
更可怕的是，他的面部轮廓也开始变化，吻部缩短，颧骨变得立体...
"12138！镇静剂！现在！"林听冲过去挡住沈意清，防止被可能的监控拍到。
但沈意清的反应出乎意料。
他看向林听，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然后用变得灵活许多的爪子，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林...听..."他的声音比平时清晰得多，"安...全..."
这是第一次，沈意清叫她的名字不是为了回应命令，而是出于自主意识。
12138拿着镇静剂愣在原地："还打吗？"
林听摇摇头，伸手握住沈意清正在变化的爪子："你还记得什么？"
沈意清张嘴想说什么，突然一个酒嗝打断了他。
随着这个嗝，他的变形也神奇地逆转了，毛发重新生长，爪子恢复原状。
十秒后，他又变回了完全的狼人形态，困惑地眨着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记录，"林听对12138说，"酒精可能暂时抑制X-9药剂的效果。"
12138刚准备输入，沈意清就一把抢过它的机械臂，像叼树枝一样叼着跑开了，
留下机器人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还给我！那是我的打字手！"
临睡前，林听发现沈意清把今天的"战利品"全堆在了她卧室门口：半块纽扣、一片窗帘碎片、吸尘器零件、还有12138的机械臂。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些东西被整齐地排列成一个心形。
"这是...礼物？"她蹲下来问。
沈意清趴在地上，尾巴轻轻摇晃，期待地看着她。
当林听捡起那半块纽扣时，他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像只被夸奖的大猫。
"谢谢。"林听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耳朵，"明天继续训练。"
12138滑过来，用备用机械臂递上明日课表："7:00-8:00 如何不拆家..."
沈意清突然凑近机器人，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它的显示屏——这是狼人式的晚安吻。
12138的屏幕瞬间变成(?ω?*)，所有关于惩罚措施的条目自动删除了。
"叛徒。"林听轻笑着关上门。
夜深人静时，沈意清蹲坐在林听卧室门外，耳朵警惕地竖着。
他的爪子无意识地在地上划着什么——如果12138看到，会惊讶地发现那是一个完美的化学分子式：X-9药剂的稳定剂配方。
但很快，狼人用尾巴扫乱了这些痕迹，蜷缩在门前睡着了。
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照在他耳尖那撮白毛上，泛着珍珠般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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