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银质餐具上投下细碎光斑。
林听抿了口黑咖啡，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父亲——林正南今天穿了件藏青色手工西装，
领带夹是林家祖传的翡翠，看上去就像任何一个关心女儿事业的父亲。
如果忽略那根始终不离手的黑檀木手杖的话。
"三菱的事处理得不错。"林正南切开盘中的太阳蛋，蛋黄缓慢流淌，"虽然方法激进些。"
林听的红唇贴上杯沿："谢谢父亲。"她故意让手腕上的白金芯片露出来，显示自己一首乖乖戴着监控设备。
"听说你提前回来了？"林正南状似随意地问，眼睛却看向她身后，"身体不舒服？"
餐厅门口，沈意清正蜷缩在地毯上，全身毛发微微炸开。
从林正南进门起，他就保持这个警戒姿势，金色瞳孔紧盯着那根手杖。
"想念我的小宠物了。"林听轻笑，用叉子指了指沈意清，"你看，他也想我。"
沈意清的耳朵抖了抖，似乎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
但还是慢慢爬过来，把头搁在林听膝盖上。
这个动作让林正南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抬。
"畜生养得倒挺亲。"他哼了一声，手杖上的蓝宝石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冷光。
沈意清突然浑身僵硬，爪子不自觉地抓破了林听的裙摆。
她暗中按住他的后颈，感受到掌心下剧烈的颤抖。
"他怕这个。"林听故意用撒娇的语气说，手指轻抚沈意清耳后的疤痕，"父亲能不能把手杖放远些？"
林正南没有动，反而若有所思地盯着沈意清耳尖那撮白毛："这畜生倒是特别。斗兽场买的？"
"嗯，看他可怜。"林听掰了块培根喂给沈意清，狼人小心翼翼地用牙齿接过，没碰到她的手指，"训练了好久才这么乖。"
林正南突然用手杖敲了下地面，蓝宝石发出"叮"的一声清响。
沈意清如遭雷击，猛地窜到林听身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父亲！"林听皱眉。
"测试下服从性而己。"林正南不以为意，"他在慈善晚宴伤了周瑾？"
"周公子自己不知分寸。"林听轻描淡写地带过，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您认识一个叫韩逸的人吗？"
银叉在瓷盘上刮出刺耳声响。
林正南的表情纹丝不动，但手杖上的蓝宝石突然亮了一瞬。
"韩逸？"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前研究部的，五年前辞职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听感觉到沈意清的尾巴无声地缠上她的脚踝，像条温暖的毛围巾。
她假装整理餐巾，掩饰自己的观察："偶然看到些他留下的研究笔记，挺有意思的。"
"那个人..."林正南的目光飘向远处，"想法太激进。总说什么'底线'，可笑。"他突然盯住林听，"你看到什么笔记了？"
"就一些神经链接的初步设想。"林听轻松地撒谎，"对了，周氏那边对纳米机器人提案有回应吗？"
话题转移得很生硬，但林正南出乎意料地接了过去。
父女俩开始讨论业务，表面和谐得像任何一对豪门父女。
但林听注意到，父亲的视线每隔几分钟就会回到沈意清身上，作者“看繁星吟游”推荐阅读《霸道小姐强制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特别是那撮白毛。
早餐接近尾声时，林正南突然说："下周董事会，你来做X-9项目汇报。"
林听的心跳漏了一拍。X-9，正是把韩逸变成沈意清的项目。
"我对X-9了解不多。"她谨慎回应。
"正好学习。"林正南站起身，手杖在地毯上留下圆形凹痕，"带上你的宠物，有些测试需要他配合。"
沈意清的爪子立刻收紧，在林听裙子上抓出几道裂痕。她安抚地摸摸他的头："什么测试？"
"服从性测试。"林正南微笑，"军方对兽人战士很感兴趣，特别是...能完全控制的品种。"
当他的手搭上门把时，突然回头："韩逸的笔记，下次带给我看看。毕竟是公司财产。"
门关上后，林听立刻蹲到沈意清面前："你想起什么了吗？韩逸这个名字？"
沈意清困惑地歪着头，金色眼睛里只有纯粹的茫然。
他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林听紧皱的眉头，像是要抚平她的忧虑。
"写给我看。"林听拿来电子板，"任何关于韩逸的事。"
沈意清握着笔，苦思冥想半天，只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问号。
林听调出昨晚他无意识写下的那些复杂公式："这些是你写的，还记得吗？"
狼人盯着那些字迹看了很久，突然抱住头痛苦地低吼。
他的爪子胡乱在电子板上划拉着，最终只留下一行歪斜的字：
【不知道。头好痛。】
正当林听失望时，沈意清又慢慢加了一句：【但喜欢你。】
这行字让林听胸口泛起奇怪的温暖。她揉揉沈意清的耳朵："去玩吧，我和12138有事要谈。"
沈意清不情愿地离开后，12138立刻滑过来："大小姐，我查了韩逸的资料，很奇怪..."
机器人调出全息投影：【韩逸，30岁，林氏生物科技前首席科学家，五年前辞职。专长：神经机械融合。】
旁边的照片显示一个清瘦男子，左耳耳尖有撮醒目的白毛。
"辞职？"林听冷笑，"是被辞职吧。"
"更奇怪的是这个。"12138翻到下一页，【根据内部记录，韩逸辞职后去了瑞士研究所，但那边完全没有他的入境记录。】
林听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她想起沈意清夜间写下的那些笔记，那些明显属于科学家的专业术语...
"查查我父亲和周氏集团的资金往来，特别是五年前。"她命令道，"还有，准备X-9项目的全部资料——不是公司公开的那些，我要原始实验记录。"
12138的显示屏变成(;′?Д?`)："那可是最高机密！要破解三重..."
"用我母亲的权限。"林听打断它，"密码是'月光'的全拼加我的生日。"
机器人惊讶地张大显示屏："您怎么知道..."
"因为她留给我的八音盒上刻着这个。"林听走向窗边，看到沈意清正在花园里追蝴蝶，笨拙又快乐的样子完全不像夜里那个写下复杂方程的存在，"今晚我们继续观察沈意清的夜间活动。"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林听脚边投下一块明亮的光斑。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说阳光能驱散一切黑暗。
但现在她知道，有些黑暗扎根太深，需要更彻底的手段来清除。
而钥匙，或许就藏在那只正在草坪上打滚的狼人混乱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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