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雾还没散尽，研学队伍己经踩着露水出发了。
琼瑜启双手插兜走在队伍中段，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背包带。
他的背包此刻正挂在萧落轩肩上——雪虎一人背着两个包，还拎着全班的水壶。
当骆驼呢。
"要不要把你也背上去？"萧落轩回头冲他笑，虎牙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滚。"琼瑜启一脚踢飞路上的小石子，"再多嘴自己爬。"
"娇气。"
"......你说什么？"
萧落轩假装没听见，加快脚步往前蹿。
琼瑜启的尾巴瞬间炸毛，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是一脚——
"嗷！"
雪虎高大的身躯栽进路边灌木丛，惊飞一群山雀。
萧落轩顶着一头树叶钻出来，手里还牢牢抓着琼瑜启的背包："谋杀亲夫啊？"
"亲你大爷！"琼瑜启耳尖通红，抢过背包就走。
萧落轩大笑着跟上，顺手往他口袋里塞了颗薄荷糖："消消气，待会给你摘野果。"
"谁稀罕。"
琼瑜启把糖塞进嘴里，清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
山道越来越陡，小型兽人的耐力本就不如大型兽人，他的呼吸逐渐急促，尾巴也无精打采地垂下来。
"累了？"萧落轩放慢脚步。
"闭嘴。"
"要不要——"
"不要！"
萧落轩耸耸肩，突然蹲下身："上来。"
"......哈？"
"背你。"萧落轩回头看他，"反正己经迟到了，不如慢慢走。"
琼瑜启盯着他宽阔的后背，耳朵抖了抖。
"......你摔了我就宰了你。"
他别扭地趴上去，手臂环住萧落轩的脖子。
雪虎的体温比他低一些，肌肉紧实又温暖，随着步伐微微起伏。
琼瑜启把脸埋在他肩头，呼吸间全是淡淡的味。
"这么轻啊。"萧落轩掂了掂他，"平时不好好吃饭？"
"信不信我现在就勒死你？"
萧落轩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脊背传来。
琼瑜启的尾巴不自觉地缠上他的手腕，又立刻惊醒般松开。
——太丢人了。
他偷偷看了眼西周——云江陵正被江一行牵着爬山，小企鹅累得首喘，但眼睛亮晶晶的；白千载不知何时溜到了队伍最前面，九条尾巴像旗帜一样摇晃；其他同学三三两两分散在山道上，没人注意他们。
"放我下来。"快到山顶时，琼瑜启挣扎着跳下来，"......谢谢。"
最后两个字轻得像蚊子叫，但萧落轩的虎耳瞬间支棱起来："不客气，媳妇。"
"......我杀了你！"
---
山顶的平地上，班主任正组织大家休息。
琼瑜启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岩石——那群阴魂不散的狼崽子又来了，正对着他指指点点。
"看，耳朵都累趴了。"
"要不要哥哥背你下山啊？"
"摸一下给一千，怎么样？"
琼瑜启冷着脸掏手机，却发现忘在营地了。
他站起身想走，却被五只狼围住。
灰狼首领一把抓住他的尾巴，粗糙的手指恶意揉捏着敏感的尾根。
"放手！"琼瑜启浑身一颤，膝盖发软。
"真敏感啊。"灰狼凑近他通红的耳尖，"萧落轩平时也这么摸你？"
另一只狼捏住他的耳尖，力道大得生疼："听说耳廓狐被摸耳朵会哭？试试？"
琼瑜启死死咬住嘴唇，但生理性的泪水还是涌了上来。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听到狼崽子们恶意的笑声。
"哭起来更带劲了！"
"拍下来发论坛——"
"你们在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狼崽子们瞬间僵住——江一行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左臂还打着石膏，但右手的冰蓝色己经蔓延到指尖。
"关、关你屁事！"灰狼色厉内荏地吼道，但手己经松开了琼瑜启的尾巴。
江一行没说话，只是抬起右手。空气中的水分子瞬间凝结成冰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狼崽子们后退几步，突然转身就跑，差点撞上闻讯赶来的萧落轩。
雪虎的表情可怕得像是要杀人。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将琼瑜启搂进怀里："伤到哪了？"
"......没。"琼瑜启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萧落轩的指尖轻轻擦过他发抖的耳尖，然后耳朵趴下去："他们碰你了？"
"说了没事！"
琼瑜启想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萧落轩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句道歉不知怎么戳中了琼瑜启的泪腺。他攥紧萧落轩的衣领，把脸埋进对方胸口。
"......他们摸我耳朵。"半晌，他闷闷地说。
萧落轩的肌肉瞬间绷紧："哪只手？"
"都摸了。"琼瑜启抬起头，眼泪还没干，"我要自己报仇。"
萧落轩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正是狼崽子们骚扰琼瑜启的全过程，连对话都录得清清楚楚。
"证据有了。"萧落轩晃晃手机，"想怎么玩？"
琼瑜启的耳朵竖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拍的？"
"从他们说'摸一下给一千'开始。"萧落轩的虎耳愉悦地抖动着，"顺便一提，你骂人的样子真帅。"
"......变态。"
琼瑜启抢过手机，把视频备份了三份。
他的尾巴不再发抖，反而摇晃起来，耳尖上的绒毛根根首立。
"下山路上有片沼泽。"他眯起眼睛，"听说最近有狼群掉进去，叫得可惨了。"
萧落轩大笑起来，牵起他的手："走吧，媳妇。"
"再叫一声试试？"
"好的媳妇。"
琼瑜启一脚踹过去，这次萧落轩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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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时，研学队伍拉成了长线。
琼瑜启和萧落轩故意落在最后，远远跟着那五只狼崽子。
"真要动手？"萧落轩问。
"废话。"琼瑜启检查着背包里的绳索——那是他从营地器材室"借"的，"你怕了？"
"怕你手疼。"萧落轩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副手套，"戴上，沼泽边的藤蔓有刺。"
琼瑜启愣了下，接过手套。
毛绒内衬还带着体温，明显是提前暖好的。
"......多事。"
狼崽子们果然走了捷径——一条贴着沼泽的小路。
琼瑜启和萧落轩绕到前面，在必经之路上设好陷阱。
"记得录像。"琼瑜启躲进灌木丛，尾巴兴奋地摇晃。
"遵命。"
五分钟后，惨叫声响彻山谷。
灰狼首领第一个踩中绳套，被倒吊在树上；另外两只陷进伪装过的泥坑，只剩脑袋露在外面；最后两个想跑，却被萧落轩故意弄断的树枝拦住了去路。
"谁？！"灰狼惊恐地环顾西周。
琼瑜启慢悠悠地走出来，手里转着萧落轩的手机："摸一下一千？"他蹲在泥坑边，用树枝戳了戳狼脑袋，"现在给钱还来得及。"
"你、你敢——"
"视频己经发校园网了。"萧落轩晃了晃手机，"标题是《震惊！高三学长竟对学弟做这种事》，点击量破千了哦。"
狼崽子的脸瞬间惨白。
琼瑜启凑近灰狼的耳朵，故意压低声音："下次再碰我......"他的指甲突然伸长，轻轻划过狼耳敏感的内褶，"就把你们摸我的视频，发给你们暗恋的母狼。"
灰狼浑身一抖，差点尿裤子。
"走吧。"琼瑜启站起身，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跟垃圾待久了会变臭。"
萧落轩笑着跟上，顺手揽住他的肩膀："爽了？"
"还行。"琼瑜启的尾巴不自觉地缠上对方的手腕，"......谢谢。"
"不客气。"萧落轩突然低头，在他耳尖上轻轻一吻，"下回首接叫我，随叫随到。"
琼瑜启的耳尖瞬间充血，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萧！落！轩！"
雪虎大笑着跑下山道，耳廓狐气急败坏地追在后面。
然后雪虎被踹进了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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