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声混着咸湿的海风，七座SUV行驶在沿海公路上。
白千载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音乐声调小了些。
后视镜里，江一行正轻轻拍着云江陵的后背，小企鹅蜷缩在座椅上睡得正熟。
"你们俩身上怎么全是沙子？"白千载突然开口，金丝眼镜反射着路过的车灯。
萧落轩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摔了一跤。"
琼瑜启："......"他的尾巴上还沾着几粒沙子，正不耐烦地拍打着座椅。
江一行默默捂住云江陵的耳朵："别教坏小朋友。"
白千载的九条尾巴在座椅后晃了晃："我高考都结束了，能不能说点成年人该聊的话题？"
"比如？"萧落轩挑眉。
"比如..."白千载突然压低声音，"你们在沙滩上到底——"
"看路！"琼瑜启猛地抓住座椅。
一辆货车迎面驶来，刺眼的远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白千载猛打方向盘，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
云江陵被颠得微微睁眼，迷迷糊糊地喊了声："江一行..."
"我在。"江一行立刻把他搂紧了些，"继续睡吧。"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琼瑜启靠在窗边，看着后视镜里萧落轩的侧脸。雪虎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悄悄勾住了他的手指。
"饿不饿？"白千载突然打破沉默，"前面有家24小时便利店。"
江一行摇摇头："云江陵回去还要吃药，不能吃东西。"
"那给你们带点喝的？"白千载打了转向灯，"咖啡？奶茶？"
"矿泉水就行。"琼瑜启的耳朵抖了抖，"萧落轩请客。"
萧落轩捏了捏他的指尖："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在沙滩上——"
"好好好。"萧落轩连忙打断他，"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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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载拿了瓶能量饮料，萧落轩拎着一袋矿泉水和零食去结账。
琼瑜启站在冰柜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了盒草莓牛奶。
"还是小朋友口味啊。"萧落轩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呼吸喷在他耳畔。
琼瑜启一肘子怼在他肋骨上："滚。"
收银台的小电视正播放着晚间新闻，主持人机械地念着天气预报："明日晴转多云，沿海地区有阵雨..."
白千载突然指着电视："那不是我们学校吗？"
画面切到了一所高中的操场，横幅上写着"第XX届夏季文艺汇演"。镜头扫过观众席时，一个熟悉的银发身影一闪而过。
"还真是。"萧落轩眯起眼睛，"上周的录像？"
琼瑜启的尾巴毛悄悄炸开。
"走了。"他抓起草莓牛奶就往门外走，耳朵红得滴血。
回到车上时，云江陵己经醒了，正靠在江一行肩上小声说着什么。见他们回来，梅花鹿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说难受..."江一行压低声音，"想吐。"
白千载皱了皱眉："晕车？"
"可能是药效过了..."江一行轻轻拍着云江陵的背，"能开快点吗？"
SUV加速驶向夜色深处。琼瑜启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突然感到萧落轩的手覆上自己的膝盖。
"没事的。"雪虎少年轻声说，指尖在他皮肤上画着圈，"会好起来的。"
琼瑜启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握住了萧落轩的手指。
精神病院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白千载把车停在大门前，江一行抱着半梦半醒的云江陵下了车。
"明天还来吗？"梅花鹿少年回头问道。
"来。"白千载晃了晃车钥匙，"十点，准时。"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自动门后，萧落轩突然叹了口气："真不容易..."
"嗯。"
"回家？"白千载问。
"回家。"萧落轩回答，手指与琼瑜启的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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