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着礁。夕阳将海面染成橘红色,细碎的波光随着潮汐起落。
云江陵赤着脚坐在沙滩上,苍白的脚趾陷进的沙粒里。
他的目光追随着退潮时留下的小水洼,里面有几只惊慌的小螃蟹正在横着逃跑。
"江一行..."他突然拽了拽身边人的衣角,"贝壳。"
梅花鹿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拨开沙粒,挖出一枚乳白色的扇贝:"给。"
云江陵把贝壳贴在耳边,呆滞的眼睛微微睁大:"...啊,能听到海的声音。"
江一行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对方被海风吹乱的黑发。
阳光穿过云江陵单薄的耳廓,几乎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不远处,白千载正和卖冰饮的小贩讨价还价,九条尾巴在身后不耐烦地摆动。
琼瑜启坐在遮阳伞下,尾巴尖无意识地画着圈,看着萧落轩抱着一堆椰子走过来。
"喝吗?"萧落轩把椰子往沙地上一杵,水珠顺着青色的外壳滚落。
琼瑜启刚要伸手,萧落轩突然把椰子举高:"叫哥哥就给你。"
"......"琼瑜启的尾巴"唰"地炸开,"滚!"
萧落轩笑着蹲下来:"那亲一下?"
"你——"琼瑜启的抗议被突然贴到唇边的吸管堵住。椰子水的清甜在舌尖漫开,混合着萧落轩指尖淡淡的咸味。
"甜吗?"萧落轩的拇指蹭过他的下唇。
琼瑜启别过脸,耳尖却诚实地红了:"...还行。"
江一行不知何时抱着睡着的云江陵走了过来,小企鹅的脸贴在他胸前,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他玩累了。"江一行压低声音,"我先带他回车上。"
白千载拎着几瓶冰镇汽水晃过来:"诶?这就走了?晚上还有烟火大会呢。"
"他需要休息。"江一行摇摇头,"而且...药效快过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琼瑜启看着云江陵熟睡的脸——即使在梦里,他的手指仍紧紧攥着江一行的衣领,像是怕被丢下。
"明天再来。"白千载突然说,"反正暑假长着呢。"
等江一行走远,萧落轩突然把琼瑜启扑倒在沙滩上。
"你发什么疯!"琼瑜启的尾巴沾满了沙子,气得首抖。
萧落轩的银发垂下来:"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皮肤。
"白千载还在——"
"他早溜了。"萧落轩的鼻尖蹭过他的耳廓,"说要给'小情侣'留空间。"
琼瑜启这才发现沙滩上只剩他们两人。
远处的海平线上,夕阳己经沉下去一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喂..."萧落轩突然正经起来,"等我们老了..."
"谁要跟你一起老啊!"琼瑜启下意识反驳。
萧落轩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到时候带你来海边,顺便拉着一个琴。你弹钢琴,我帮你赶海鸥。"
"......白痴。"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海平面时,远处的灯塔亮了起来。
潮水慢慢上涨,吞没了少年们留在沙滩上的脚印,却带不走十指相扣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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