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脚下，三千石五谷堆成小山。永昌匠人用醋布裹住黍米，架上三十六口青铜甑鼎。蒸气升腾间，酸香混着谷香弥漫十里，灾民们捧着陶碗翘首以待。
"这不是祭天，是祭民。"单天行抓起把蒸熟的黍米，当众塞入口中。徐茂公铁骨扇轻挥，二十辆粮车驶入人群，每袋米都裹着"永昌民赐"的醋布。
忽然阴风骤起，祭坛铜鼎微微震颤。秦琼西棱凹面锏"咚"地插入石缝："宵小敢尔！"但见三道黑影从鼎后窜出，淬毒的匕首首指单天行后心！
第一人匕首刺到半途，秦琼旋身横扫，锏风将刺客腕骨击碎；第二人腾空跃起，却被凹面锏吸住刀锋，连人带刀掼入鼎中；第三人欲逃，秦琼暴喝掷锏，其锏贯穿其胸，余势不减，竟将三丈外的刺客同钉在"五谷丰登"碑上！
"是李唐死士。"徐茂公翻检尸体，"袖中藏有玄武门砖灰。"
单天行擦去嘴角黍粒："把他们葬在泰山北麓，立无字碑。"转身时，衮服下摆扫过蒸鼎，露出腰间未出鞘的龙鳞戟。
玉皇顶天阶前，八百虎贲持陌刀列阵。单天行解下佩剑，赤足踏上第一级石阶：
"一悔太原焚城，累及无辜七十三户——"
石阶突现焦痕，正是龙岗铁粉混入石料的感应。当年火攻太原的流民代表跪接罪己诏，单天行亲手为其戴上"义民"铜章。
"五悔鄱阳溺敌，虽胜有愧——"
阶面渗出湿痕，工部特制的吸水石呈现溺亡者数目。水军都督登阶，棺中是他溺死的堂弟，此战永昌军唯一阵亡者。
至第九阶，单雄忠的金丝楠木灵位赫然在目。单天行三叩首，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隋唐之七省绿林天子 额血染红"义烈皇"封号："九悔亲族凋零，独享山河..."
徐茂公登上祭天台，铁骨扇展开北斗星图："紫微归位，当刻律安民！"
三千斤铁碑被陌刀阵托举上山，碑文正是《永昌律》全文。单天行以龙鳞戟刻下最后一道律条："苛政猛于虎，暴虐者，民可伐之！"
突然风雷大作，碑面龙岗铁粉与乌云摩擦，竟迸出紫光。钦天监惊呼："紫气东来！"唯有李靖看出端倪——这是铁粉遇雷火自燃的奇景。
封禅礼成时，最后一波死士从云海栈道突袭。秦琼双锏舞成铜墙，却见刺客首领突然扯开衣襟，露出满身火药！
"护碑！"单天行龙鳞戟掷出，贯穿刺客胸膛挑入深渊。火药在半空爆燃，气浪掀翻祭坛香炉。秦琼扑身护住律碑，后背被灼出焦痕。
赤德松赞所赠的"茶马古道图"从刺客怀中飘落，徐茂公铁扇接住："吐蕃的字，李唐的硝，好个借刀杀人。"
次日黎明，单天行扶犁亲耕泰岳第一垄。犁头是用河西界犁熔铸的"永昌犁"，刃口刻着九十九名阵亡将士的名字。
单天行割破手掌，血染犁柄，"传朕令：凡永昌疆土所至，陌刀为篱，律法为种，铁血浇之，仁义沃之！”
十年后，流放岭南的李世民偷登泰山。他抚摸着律碑上"民可伐之"的刻痕，忽见碑底暗格松动——里面竟藏着火龙出水图谱与醋布解毒方！
山风掠过碑面，铁粉与青苔共鸣，仿佛当年单天行的誓言："朕以血立法，以骨铸碑。后世若违此律，天地共诛！"
而山脚下，老赵带着铁足营巡碑。他们的木铁假肢踏着当年封禅的足迹，每一步都似记里鼓车的回响，丈量着这个用铁与火、血与律浇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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