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族禁地「忘川回廊」的石壁上,千盏魂灯摇曳不定,每盏灯都映着一位逝去族人的残影。云澈手持雪衣的冰晶玉简,玉简碎片在魂灯群中忽明忽暗,最终停在一盏几乎熄灭的冰蓝色魂灯前——灯油己干涸,灯芯上粘着半片冰心诀残页。
「姑姑的灵识...只剩这么一点了。」若雪轻声说,指尖触碰灯壁,雪魄蚕突然吐出金丝,将残页与玉简碎片粘合,「雪魄蚕说,魂灯的方位指向「镜花水月」秘境,那里可能有重塑灵根的机缘。」
擎宇皱眉,焚天剑残片在魂灯阴影中泛起红光:「镜花水月是上古修士的残念所化,进入者会被困在自己的执念里。雪衣的执念...」他顿住,目光落在空荡的左袖上,「恐怕与当年断臂有关。」
云澈握紧妹妹的手,逆鳞焚天剑划出灵气路径:「无论多深的执念,我们都要带她回来。明远,启动「因果锚点」;晚晴,用风刃标记空间坐标;父亲,您负责守住魂灯,别让姑姑的灵识消散。」
光影流转间,众人踏入秘境。云澈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雪原中央,远处的冰山上矗立着熟悉的冰心阁,却挂着阴冥宗的血色幡旗。雪衣身着黑袍立于阁顶,完好的左手上缠绕着血魂幡残片,脚下跪着被锁链束缚的擎宇。
「这是...姑姑最恐惧的场景。」若雪的声音发颤,「她怕自己魔化后伤害父亲,更怕凌虚族重蹈阴冥宗的覆辙。」
雪衣抬手,冰棱刺穿擎宇的肩膀:「交出焚天剑,我便饶你一命。」她的声音冰冷如霜,眼中却闪过痛苦的挣扎。
云澈刚要冲上前,却被晚晴拉住:「看清楚,那是执念凝成的幻象。真正的姑姑,应该在冰心阁最深处。」
三人避开巡逻的阴冥宗弟子,从密道潜入阁内。墙壁上刻满冰心诀与阴冥功的融合功法,每道刻痕都渗着黑血。若雪的雪魄蚕突然钻进一道裂缝,带回一枚刻着「雪」字的冰晶——那是雪衣未被污染的灵识碎片。
「跟着它。」云澈低声道,逆鳞焚天剑将沿途的魔气烧成灰烬。
冰井下的密室中,真正的雪衣被困在「冰冥锁魂阵」中。她的左袖依旧空荡,右手上的冰心诀印记与阴冥咒文激烈对抗,每一道咒文爬上她的灵根,都会被她用冰棱亲手剜去。
「姑姑!」若雪扑到阵前,冰蚕丝与阵法产生共鸣,竟引出雪衣的一缕灵识。
「若雪...云澈...」雪衣的灵识虚影颤抖,「别靠近...我快控制不住体内的阴冥功了...」
云澈挥剑斩向阵眼,却见剑刃被阵法反弹,反而加深了雪衣的咒文伤势。他这才惊觉,阵眼竟是雪衣的断臂残骸,上面缠着守一的「偷天换日」符篆。
「当年守一偷袭母亲时,用的就是这种符篆。」云澈咬牙,逆鳞血脉疯狂运转,「它会将伤害转移到施术者在意的人身上。姑姑之所以无法摆脱魔化,是因为她一首在替父亲承受咒文反噬!」
擎宇的幻象突然出现在密室门口,手中握着染血的焚天剑:「雪衣,杀了我,你就能解脱。」
雪衣摇头,冰棱刺穿自己的心脏:「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会成为别人的刀。」
现实中的擎宇猛地按住魂灯,灯油突然沸腾,竟从枯竭状态重新盈满。他终于明白,当年雪衣断臂不是为了救他的命,而是为了让他能带着希望活下去,去完成未竟的使命。
「雪衣,看着我!」云澈运转逆鳞诀,将自身灵气化作母亲的虚影,「清月姐说,你答应过要看着若雪长大。难道你要食言吗?」
雪衣的灵识骤然凝实,冰冥锁魂阵出现裂痕。若雪趁机将雪魄蚕放入阵中,蚕茧的净化之力与冰心诀共鸣,竟将阴冥咒文逐个吞噬。当最后一道咒文消散时,雪衣的断臂残骸化作尘埃,露出里面藏着的「冰魄心核」——那是她用一生剑道凝练的纯粹灵识。
「原来...我一首困在过去。」雪衣的灵识抚摸若雪的头发,「真正的守护,不是替人承受痛苦,而是让自己变得更强,首到能笑着站在同伴身边。」
秘境开始崩塌,众人带着雪衣的灵识回到忘川回廊。魂灯重新亮起,冰蓝色的光芒中,雪衣的虚影对擎宇露出释然的微笑:「这次,换我看着你们走向未来了。」
若雪将冰魄心核融入魂灯,雪魄蚕吐出金丝为灯芯织就新的灵识之衣。云澈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魂灯,终于明白——有些羁绊,即便跨越生死,也永远不会断裂。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份羁绊,在逆命的路上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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