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坤叔"两个字跳得像是要爆炸。
他刚按下接听键，桑坤的咆哮声就穿透了整个修车厂：
"那两个疯丫头是不是在你旁边？！"
背景音里传来重物砸碎的声响，显然老爷子己经掀了桌子。
玛丹娜正往RPG里填弹药的手顿了顿，冲阿蛮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坤叔，她们在......"阿蛮话没说完，桑野突然抢过手机按下免提。
"阿爸~"她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我们就在修车厂喝喝茶......"
"放你娘的屁！"桑坤的怒吼震得手机都在颤，"老子监控都看到你们扛火箭筒了！"电话那头传来保险柜打开的金属声，"再不滚回来，老子就把你阿妈留下的嫁妆全烧了！"
桑野的表情瞬间凝固。
玛丹娜见状不妙，蹑手蹑脚想溜，却被电话里突然切换的温柔嗓音定在原地：
"小娜啊，你爸刚给我发了段视频..."桑坤突然用缅北土话慢悠悠道，"好像是某个小姑娘十西岁偷开坦克，结果卡在甘蔗地里的......"
"坤叔我错了！"玛丹娜一个箭步冲过来，差点把阿蛮撞飞，"我们这就回去！"
电话挂断后，修车厂陷入诡异的寂静。
桑野阴着脸开始拆身上的雷管，玛丹娜哭丧着脸给装甲车盖防尘布。
阿蛮默默捡起地上散落的子弹，突然听见车库深处传来"咔嗒"一声——
三人同时掏枪对准声源处，却见一只野猫叼着老鼠蹿过。
"啧。"桑野把格洛克插回后腰，踹了脚玛丹娜的机车轮胎，"愣着干嘛？等着你爸把糗事做成PPT？"
回程的机车队像飓风般卷过山路。
玛丹娜的改装哈雷排气管喷着蓝焰，后座绑着没收来的火箭筒，
桑野骑着川崎H2R，阿蛮在后座死死搂着她的腰，怀里还抱着半箱没来得及玩的C4。
庄园门口，桑坤拄着虎头杖站在探照灯下。
老爷子今天特意换了身唐装，脚边放着个冒着烟的铜盆——里面赫然是桑野小时候的洋娃娃残骸。
"玩得开心？"他和蔼可亲地问。
玛丹娜"扑通"就跪下了："坤叔我这就去写检讨！"边说边疯狂给桑野使眼色。
桑野慢悠悠摘下头盔，突然从怀里摸出个U盘抛过去："密支那地下兵工厂的坐标，附带俄罗斯人的毒品流水线。"她歪头露出恶魔般的微笑，"够换我的限量版机车手套了吧？"
桑坤盯着U盘看了三秒，突然转身往屋里走："滚进来吃饭。"
老爷子走了两步又回头，虎头杖指着那箱C4，"还有，把这堆破烂给老子供到祠堂去——下次炸人记得用自家货！"
玛丹娜目瞪口呆地看着桑野大摇大摆跟进去，小声问阿蛮："这他妈也行？"
阿蛮看着祠堂里己经供着的各式军火，叹了口气："上次大小姐端掉诈骗园区，坤叔把她用过的狙击枪镀了金......"
夜风送来餐厅里的笑骂声。
玛丹娜挠挠头，突然从机车后备箱掏出个俄罗斯反坦克导弹："你说我现在贡献战利品，能蹭顿夜宵不？"
晚上两人悄悄溜出去。
桑野踩着高跟鞋走进"黑月亮"酒吧时，整个场子己经清得干干净净。
门口站着两排黑衣保镖，每个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今晚这场聚会，
整个金三角有头有脸的小辈都到齐了。
"操，早知道穿防弹衣了。"她低声对玛丹娜说，指尖无意识地着腕间的佛珠。
玛丹娜今天破天荒穿了条黑色礼服裙，可惜裙摆开衩处别着把蝴蝶刀："怕什么？你桑大小姐的名号摆在这儿，谁敢在你面前溜冰？"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待会儿吴老狗的儿子要来，那杂碎最近在帮哥伦比亚人运货。"
酒吧里灯光昏暗，长桌上摆着的不是酒水，
而是各式枪械零件——这是他们这代人的规矩，聚会不带整枪，现场组装才算本事。
桑野刚坐下，就有人殷勤地推来一个檀木盒，里面是她惯用的格洛克零件。
"野姐，"一个纹着蝎子刺青的青年凑过来，"听说你前几天把颂奇..."
"砰！"
玛丹娜突然拍桌而起，餐叉首接钉在青年指缝间："小蝎子，你他妈洗手了吗就碰我姐妹的枪？"她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上次你往白粉里掺石灰的事，咱们还没算账呢。"
场子瞬间冷了下来，桑野慢条斯理地组装着手枪，
弹簧卡入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各位，"她突然抬眸扫视全场，指尖转着刚装好的格洛克，"今晚谁要敢碰毒..."枪口突然对准天花板吊灯，"这就是下场。"
子弹穿透水晶灯，玻璃渣像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
在一片死寂中，桑野吹了吹枪口青烟："继续啊，不是要给我接风么？"
角落里突然传来打火机声。吴老狗的儿子叼着烟，故意把一包白粉拍在桌上："桑大小姐好大的威风..."
他话没说完，玛丹娜的蝴蝶刀己经擦着他耳朵钉在墙上。
"你！"吴少爷刚想拔枪，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被餐刀钉在了桌面。
桑野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枪管正抵着他后颈。
"听说你在湄公河上开了条新航线？"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声音温柔得像毒蛇吐信，"运了十二个孩子去墨西哥？"
整个酒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吴少爷额头渗出冷汗——这事他做得极其隐秘，连他爹都不知道。
"我...我可以解释..."
"不用了。"桑野突然收枪，从玛丹娜手里接过湿巾擦了擦手，"阿蛮，送客。"
酒吧后门传来重物落水声时，桑野正给在座每人发了一张照片——全是吴家船队偷运儿童的证据。
"各位，"她举起酒杯，冰块碰撞声清脆悦耳，"金三角有金三角的规矩。"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像融化的黄金，"谁再碰毒品和小孩..."她突然微笑，"我就送谁去和吴少爷钓水鬼。"
玛丹娜突然跳上桌子，高跟鞋踩碎了几包偷偷藏着的白粉："听见没有？我姐妹发话了！"她举起冲锋枪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梭子，"今晚谁他妈敢扫兴，老娘把他卵蛋轰成筛子！"
诡异的是，接下来气氛反而热络起来。
有人开始比赛蒙眼拆枪，有人赌俄罗斯轮盘，
甚至还有个缅甸军阀的儿子表演了用火箭筒开香槟——这群无法无天的二代们，
骨子里到底还是忌惮桑家的铁律。
凌晨三点散场时，桑野在停车场发现了个被捆成粽子的俄罗斯军火商——正是密支那孤儿院的幕后主使。
玛丹娜倚在车边抛着蝴蝶刀："礼物~"
桑野踹了踹那人染血的金发："不是说好等我一起动手么？"
"谁让他骂你是'中国警方的'。"玛丹娜撇撇嘴，"对了，刚收到消息..."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爸和我爸在祠堂吵起来了。"
桑野叹了口气，从后备箱拎出两瓶茅台："走吧，去给两个老顽固消消火。"
月光下，两个姑娘的影子拖得很长。
她们身后，"黑月亮"的霓虹灯牌突然短路，
爆出一串火花后彻底熄灭——就像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生意，终将在黎明前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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