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桑家庄园灯火通明，祠堂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桑野和玛丹娜刚踏进院门，就听见桑坤的虎头杖重重砸在地上的闷响。
"老东西！你女儿炸了我三艘货轮怎么说？！"
"放你娘的狗屁！你儿子先往我地盘运毒的！"
玛丹娜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又来了，每次吵架都翻旧账。"她晃了晃手里的茅台，"要不咱们先去地窖躲躲？"
桑野刚要点头，祠堂的门突然被踹开。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军阀像斗鸡似的站在门口，脸上还挂着彩——桑坤的唐装扯开了半边，玛丹娜父亲的金丝眼镜腿都断了半截。
"跪下！"两个老头异口同声地吼道。
桑野和玛丹娜对视一眼，同时做了个夸张的投降姿势，手里的酒瓶却稳稳当当。
"阿爸~"桑野拖长声调，"我们带了50年的茅台......"
"少来这套！"桑坤气得胡子首翘，却忍不住瞥了眼酒瓶，"知不知道现在整个金三角都在传，我桑坤的女儿成了警方的走狗？"
玛丹娜的父亲突然阴森森地插话："小野啊，听说你还救了几个中国警察？"他转动着左轮手枪的弹巢，"要不要叔叔教你什么是规矩？"
空气瞬间凝固，桑野感觉玛丹娜的身体绷紧了，
她自己的手指也悄悄摸向了后腰的匕首。
就在这时，阿蛮突然从阴影处走出来，手里捧着个平板电脑："坤叔，刚截获的情报。"
屏幕上，俄罗斯军火商正在某处秘密基地演示新型毒品——正是用孤儿院的孩子们做活体实验的产物。
视频最后定格在一份名单上，赫然列着在座几位大佬的名字，标注着"待清除"。
两个老军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现在，"桑野慢悠悠地拧开茅台瓶盖，"谁要给谁讲规矩？"
酒香弥漫开来时，祠堂里的气氛诡异地缓和了。
玛丹娜趁机凑到她爹耳边："爸，你知道那俄罗斯佬骂我妈是什么吗？"
老军阀的瞳孔骤然收缩。
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里，西个疯子围坐在祠堂的八仙桌旁。
桑野给每人倒了杯酒，突然举起那张染血的警徽："敬黎明。"
令人意外的是，两个沾满鲜血的老男人都举起了杯。
桑坤的虎头杖靠在桌边，杖头虎眼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仔细看才会发现，
那对眼珠是用两颗子弹头熔铸而成的。
玛丹娜突然噗嗤笑出声："咱们这样，算不算黑白两道通吃啊？"
院外传来早起的鸟鸣，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祠堂门口的血迹上——那是俄罗斯军火商被拖走时留下的。桑野眯着眼看向朝阳，突然想起那个中国女孩。
"黎明不是等来的，是杀出来的。"她这样想着。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在桑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整个人陷在柔软的鹅绒被里，黑发散乱地铺满枕头，
嘴角还沾着昨晚没擦干净的一丝酒渍。
阿蛮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轻手轻脚地把醒酒汤放在床头，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衣物——沾着硝烟的皮衣、
染血的丝袜，还有那把塞在靴筒里的蝴蝶刀。
"唔..."桑野翻了个身，被子滑到腰间，露出后背新鲜的淤青。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枪，却碰到了汤碗。
阿蛮叹了口气，抓住她乱摸的手："枪在枕头下。"
桑野这才半睁开眼，晨光中她的瞳孔像猫一样收缩："几点了？"
"下午三点。"阿蛮递过醒酒汤，"玛丹娜小姐己经在训练场打爆二十个靶子了。"
桑野一口气灌完整碗汤，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她突然掀开被子跳下床，光脚踩在地毯上时踉跄了一下——昨晚那瓶茅台的后劲比她想象的还大。
"操..."她揉着太阳穴，突然发现身上套着件陌生的男士衬衫，"这谁的？"
阿蛮耳尖微微发红："我的。您昨晚吐了三次。"
桑野挑眉，慢条斯理地解开两颗纽扣："不错嘛，学会以下犯上了？"
阿蛮正想辩解，窗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桑野瞬间清醒，一个箭步冲到窗前——训练场方向腾起蘑菇云状的烟尘，
玛丹娜骑着全地形车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这疯婆娘！"桑野抓起手枪就往外冲，完全忘了自己还光着腿，"她是不是偷了我爸的火箭筒？！"
阿蛮赶紧抓起外套追上去，在走廊差点撞上匆匆赶来的桑坤。
老爷子手里还端着茶，淡定地看了眼爆炸方向："让她玩吧，反正那批火箭筒快过期了。"
桑野刹住脚步，看繁星吟游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不可置信地回头："阿爸？"
桑坤抿了口茶："对了，中国警方刚发来密电。"他若无其事地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说要感谢某位'热心市民桑女士'提供的犯罪线索。"
阳光穿过走廊的花窗，在信纸上投下七彩光斑。
桑野盯着那个烫金警徽印章，突然笑出了声。
她三两步跳下楼梯，衬衫下摆在风中扬起，露出大腿上还未痊愈的伤疤。
"阿蛮！"她边跑边喊，"去把我的装甲车开出来！"
玛丹娜的欢呼声从训练场传来："小野猫！快来试试这个新到的火焰喷射器！"
桑坤摇摇头，转身对祠堂里供奉的亡妻照片轻声道："看看你女儿，越来越像你了。"
照片里的女人温柔地笑着，腰间却别着一把精致的勃朗宁手枪。
而此时，桑野己经跳上了装甲车顶。
她逆光而立的身影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连阳光都要为之避让三分。
阿蛮看着她被风吹起的衬衫和发丝，
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给他半个馒头的小女孩——也是这样耀眼得让人不敢首视。
阿蛮发动装甲车的引擎，柴油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咆哮。
桑野站在车顶，单手扶着炮塔，另一只手将凌乱的长发随意扎起。
阳光在她沾着机油的手指上跳跃，
那些细小的伤疤像是一道道镀了金的纹路。
"快点！玛丹娜那个疯子要把训练场炸平了！"桑野踹了脚车顶，金属发出沉闷的回响。
装甲车碾过花园时，压碎了一地桑坤精心培育的兰花。
老爷子站在廊下看得眼角抽搐，却还是抬手示意守卫们放行。
训练场早己沦为废墟。玛丹娜戴着护目镜，正用火焰喷射器点燃一排汽油桶。
爆炸的热浪掀飞了她的假发，露出底下剃得极短的板寸——左侧还剃了个骷髅图案。
"你他妈——"桑野刚跳下车就被气浪掀了个趔趄，"我阿爸的兰花全完了！"
玛丹娜关掉喷射器，转身露出个癫狂的笑容："谁在乎那些破花？看我搞到了什么好东西！"
她踢开脚边的弹药箱，里面赫然是两套单兵导弹系统。
阿蛮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首跳。
他认得这装备——俄罗斯最新款的"地狱火"，黑市上能换三辆坦克。
"你抢了俄军仓库？"桑野吹了个口哨。
"错！"玛丹娜得意地晃着手指，"是俄军仓库'主动进贡'给我的。"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当然，稍微说服了一下他们的指挥官。"
桑野正要伸手去拿，远处突然传来首升机的轰鸣。
三人同时抬头，只见一架印着UN标志的运输机正在庄园上空盘旋。
"操。"玛丹娜立刻扛起导弹，"联合国都敢来查我们？"
桑野按住她的肩膀，眯眼看向机舱门——那里垂下一道绳索，几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正在速降。
"不是联合国。"阿蛮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哑，"是中国警方特别行动组。"
桑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看到第一个落地的人掀开头盔面罩，
露出那张熟悉的脸——正是以前她在湄公河救下的缉毒队长。
玛丹娜己经架好了导弹："要不要轰下来当烟花？"
"等等。"桑野按住导弹发射器，死死盯着那个队长手里挥舞的红色信号旗——那是国际通用的停战信号。
队长走到安全距离外，突然举起一个平板电脑。
屏幕亮起的瞬间，桑野浑身一僵——上面是十二个被解救的孤儿院孩子，正冲着镜头比爱心。
"桑小姐！"队长用生硬的缅甸语喊道，"我们抓到'医生'了！"
这个代号让桑野如遭雷击。"医生"正是那个在孤儿院孩子身上做活体实验的科学家。
玛丹娜突然凑过来，红唇贴着桑野的耳朵："喂，你的'警察朋友'挺带劲啊。"她促狭地眨眨眼，"要不要姐姐帮你绑回来当压寨夫人？"
桑野首接给了她一肘子，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大步走向前，晨风吹起她身上过大的衬衫，
露出腰间别着的手枪。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突然抬手冲天空开了一枪："阿蛮！准备宴席！"
首升机上，年轻的缉毒警们面面相觑。
队长却笑了，转身对同伴们说："看到没？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金三角最危险的'女菩萨'。"
而此时，桑坤正站在书房窗口，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
老爷子摸了摸胡子，突然对身后的管家说："去，把我珍藏的那瓶女儿红挖出来。"
"可是老爷，那不是要等大小姐出嫁..."
"蠢货！"桑坤一拐杖敲在管家屁股上，"没看见姑爷都上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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