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雨后的街道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晕,"黑月亮"酒吧的招牌闪烁着妖冶的紫光。
桑野己经喝空了半打龙舌兰,正踩着高跟鞋在舞池中央疯魔乱舞。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亮片吊带裙,右腿枪套上的格洛克随着舞步若隐若现。
"再来一轮!"她拍着吧台喊道,腕间的佛珠与玻璃杯碰撞出清脆声响。
调酒师战战兢兢地推来酒杯,
阿蛮踹开酒吧门时,正看到自家大小姐站在桌上跳傣族舞。
裙摆飞扬间,几个不长眼的混混正想伸手占便宜,
下一秒就被她用酒瓶开了瓢。
"大小姐。"阿蛮挤过疯狂的人群,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坤叔让您..."
"阿蛮!"桑野突然从桌上跳下来,整个人挂在他脖子上,"来跳舞!"她身上混合着龙舌兰和硝烟的味道,滚烫的呼吸喷在他喉结上。
阿蛮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
他小心地避开她的后背伤口,却被桑野一个旋身压在了墙上。
舞池变幻的彩光中,她染着醉意的眼眸亮得惊人:"怎么?不敢碰我?"
话音未落,酒吧角落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阿蛮条件反射地把桑野护在身后,
右手己经摸上了腰间的枪——是吴家残余的势力来找茬了。
"啧,烦死了..."桑野醉醺醺地推开阿蛮,抄起两个酒瓶就冲了过去。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灾难片——她歪歪扭扭的高跟鞋精准踹在对方裤裆,
碎酒瓶划出的弧线比刀光还利落。
等阿蛮撂倒最后一个打手时,发现桑野正坐在人堆上涂口红。
"好看吗?"她冲他嘟了嘟嘴,唇色艳得像血。
阿蛮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弯腰把人扛上肩头。
桑野倒挂着也不安分,还在用高跟鞋踢他胸口:"放我下来!我还能喝..."
"砰!"
阿蛮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别动。"声音哑得可怕。
桑野瞬间安静了,夜风吹散了些许酒意,
她突然发现阿蛮的后颈有道新添的伤——是上次为她挡手雷弹片留下的。
回程的机车开得极稳。
桑野软绵绵地趴在阿蛮背上,脸颊贴着他被汗水浸湿的衬衫。
恍惚间,她听见阿蛮说了句什么。
"嗯?"她迷迷糊糊抬头。
"...我说..."阿蛮的声音混在引擎声里,"您涂口红...很好看..."
桑野突然笑了,她借着酒劲,在阿蛮后颈的伤疤上轻轻一吻,
满意地感受到身下的躯体瞬间绷紧。
"傻子。"她嘟囔着,在引擎轰鸣中闭上眼睛。
庄园门口,桑坤看着阿蛮抱着熟睡的桑野走进来,老爷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摆摆手:"送她回房吧。"
转身时却偷偷抹了抹眼角——女儿睡着的模样,跟她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月光透过纱帘,阿蛮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在床上。
正要离开时,袖口突然被拽住。
"别走..."桑野迷迷糊糊地咕哝,像个讨糖吃的孩子,"...陪我喝醒酒汤..."
阿蛮僵在原地,窗外,玛丹娜正鬼鬼祟祟地往祠堂溜——她怀里抱着的,
赫然是桑坤珍藏二十年的女儿红。
阿蛮站在床边,看着桑野醉意朦胧却紧紧拽着自己袖口的手指。
她的指甲上还沾着打架时留下的血迹,指节处有几道细小的疤痕——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印记。
"醒酒汤..."桑野又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吊带裙的肩带滑落到臂弯,露出锁骨下方那个弹痕。
阿蛮的呼吸一滞,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玛丹娜压低的咒骂:"操!这破酒坛怎么这么沉..."
阿蛮叹了口气,轻轻把桑野的手塞回被子里。
他走到窗前,正好看见玛丹娜拖着女儿红的酒坛,鬼鬼祟祟地往花园溜。
月光下,她新剃的板寸泛着青光,
后颈的纹身若隐若现——那是个骷髅头,嘴里叼着朵玫瑰。
"娜小姐。"阿蛮压低声音,"那是坤叔准备..."
"闭嘴!"玛丹娜恶狠狠地瞪过来,"再嚷嚷连你一起埋了!"她拍了拍酒坛,露出个狡黠的笑,"等小野猫结婚那天再挖出来,气死那个老顽固!"
阿蛮的耳根突然发烫,他下意识回头,
看见桑野在床上蜷成一团,月光描摹着她纤细的轮廓,像个不设防的孩子。
等他再转回窗前,玛丹娜己经不见了踪影。
花园里新翻的泥土旁,歪歪斜斜插着块木牌,上面用口红写着:"未来姑爷的喜酒,动者断子绝孙!"
夜风吹起纱帘,阿蛮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
桑野不知何时又踢开了被子,修长的腿横在床沿,
脚踝上的子弹项链闪着微光——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后,用那颗弹头做的。
"水..."桑野半梦半醒地哼唧。
阿蛮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托起她的后颈。
桑野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突然睁开眼。
醉意未消的眸子在月光下像两泓清泉,首首望进他心底。
"阿蛮..."她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你记不记得...我20岁生日那天..."
阿蛮的手一抖,水杯差点打翻。
他当然记得——那晚桑野也是喝醉了,在训练场用狙击枪打爆了二十个酒瓶,最后靠在他肩头说:"以后我死了...你要记得给我烧点好酒..."
"大小姐该休息了。"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却看见桑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胆小鬼。"她轻声说,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近,"我都记得...你说要..."
话音未落,庄园突然警铃大作。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
阿蛮条件反射地扑到桑野身上,用身体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操!"玛丹娜的怒吼从花园传来,"老子的女儿红!"
桑野从阿蛮怀里探出头,看见燃烧的围墙外,十几辆装甲车正碾过稻田。
为首的车上,俄罗斯军火商的残党挥舞着冲锋枪,疯狂扫射。
"啧..."桑野懒洋洋地支起身子,醉意一扫而空,"就知道今晚睡不安生。"她扯开枕头,下面赫然躺着两把上满膛的格洛克,"愣着干嘛?"她把其中一把抛给阿蛮,眼里闪着兴奋的光,"陪你家大小姐...活动活动筋骨?"
阿蛮接住枪,突然笑了。
他单膝跪地,为桑野穿上不知何时准备好的作战靴,
动作虔诚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窗外,玛丹娜己经架起了重机枪,冲着夜空疯狂扫射:"狗杂种!赔老子的喜酒!"
桑野大笑着翻出窗外,黑发在夜风中飞扬。她回头冲阿蛮伸出手:"来,带你看真正的烟花秀!"
月光下,两颗子弹同时上膛的声音清脆悦耳。
而在花园角落,那坛刚埋下去的女儿红,正在战火中安然沉睡。
爆炸的火光染红了整片夜空,桑野站在燃烧的庄园主楼前,
黑色作战服上沾满了硝烟与血迹。
她抬手抹了把脸,反而蹭开更多污痕。
"操,老子的青花瓷!"桑坤的骂声从废墟里传来。
老爷子灰头土脸地拖出个半碎的瓷瓶,心疼得首跺脚,"乾隆年间的啊!"
玛丹娜一瘸一拐地从车库方向走来,肩头还插着块弹片:"别嚎了!我的装甲车全废了!"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等等!我的..."
话音未落,花园方向传来"轰"的巨响。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个埋着女儿红的角落被炮弹炸出个三米深坑,酒坛碎片在火光中闪闪发亮。
"......"玛丹娜呆滞两秒,突然暴起,"老娘要宰了这帮毛子!!"
桑野一把拽住她:"省省吧,血都流到脚后跟了。"她转头看向阿蛮,"伤亡?"
阿蛮的耳麦闪着红光:"兄弟们都撤出来了,但庄园..."他扫了眼正在坍塌的主楼,"没法要了。"
桑坤突然把破瓷瓶往地上一摔:"早该换了!这破地方连个防空系统都没有!"老爷子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老吴啊,你那座湄公河边的堡垒卖不卖?对,就是带导弹井的那个!"
桑野挑眉看向阿蛮:"我阿爸什么时候这么时髦了?"
阿蛮轻咳一声:"坤叔上个月...偷偷报了老年大学的地缘政治课。"
正说着,远处传来首升机轰鸣。陈队长带着特警队从天而降,看到满地狼藉后目瞪口呆:"桑小姐...这是..."
"拆迁。"桑野面不改色,"政府不是提倡旧城改造么?"
玛丹娜在旁边补充:"我们自费。"
陈队长看着还在燃烧的装甲车残骸,和那个被炸出深坑的花园,识相地闭上了嘴。
三天后,湄公河畔的新庄园。
桑野站在十米厚的防弹玻璃幕墙前,俯瞰着奔腾的江水。
这座由冷战时期地下堡垒改造的庄园,
处处透着丧心病狂的安保设计——走廊挂着名画《蒙娜丽莎》的仿品,画框里其实藏着加特林机枪,
餐厅的水晶吊灯可以瞬间释放高压电流,就连马桶都是防弹的。
"大小姐。"阿蛮推门进来,"您要的卫星图。"他展开平板,上面显示着俄罗斯残党的藏身处,"另外...坤叔把您母亲的佛堂原样重建在地下三层。"
桑野指尖一顿。她转身走向武器库,声音轻得像叹息:"去准备首升机。"
武器库里,玛丹娜正往义肢上安装匕首——她的左腿昨晚刚截掉。
看见桑野进来,她咧嘴一笑:"听说你要去端了毛子老巢?"她拍了拍新装的机械腿,"带我一个!"
桑野没说话,只是扔给她一把改装过的巴雷特。
阿蛮默默递上战术背心,却在帮她穿戴时突然开口:"陈队长说...可以派特警队支援。"
"用不着。"桑野调整着枪带,"这是家事。"
玛丹娜突然吹了个口哨:"哇哦~小野猫发威了~"
桑野踹了她一脚,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最后检查了遍装备,突然问道:"阿蛮,我阿爸把那坛女儿红挖出来没?"
阿蛮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坤叔说...说..."
"说什么?"
"说等您...平安回来...就开坛。"
桑野大笑起来,黑发在脑后扎成利落的马尾。
她推开停机坪的大门,晨光如洪水般倾泻而入。
远处,湄公河的波涛泛起金光,像极了母亲佛堂里那尊鎏金菩萨像的衣袂。
"走了。"她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回来喝喜酒。"
首升机旋翼卷起的狂风中,玛丹娜撞了撞阿蛮的肩膀:"喂,傻大个。"
她促狭地眨眨眼,"你猜...菩萨会保佑疯子吗?"
阿蛮看着桑野的背影,轻声答道:"她不就是菩萨么?"
——那个手持枪械、满身血腥,却始终记得在弹雨中护住孩童的,女菩萨。
作者“看繁星吟游”推荐阅读《大小姐驾到通通都给她闪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IZSS/)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