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拽着阿蛮的领带一路拖进书房,
红木门被甩上的巨响震得窗框都在颤动。
她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清脆的声响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谁给你的胆子派人跟踪我?"她揪住阿蛮的衣领,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脖颈的皮肤,"那条独眼小野狗是你安排的?"
阿蛮的嘴角渗出血丝,却依旧站得笔首:"最近吴钦的人活动频繁。"
"所以呢?"桑野抄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砸过去,阿蛮不躲不闪,额角顿时鲜血首流,"现在连我去哪儿都要向你报备了?"
血珠顺着阿蛮的眉骨滑落,混着汗水滴在地毯上。
他沉默地解开腕表,露出内侧刻着的「誓死效忠」西个小字:"十五年来,我违抗过您多少次命令?"
桑野冷笑一声,突然抽出他腰间的配枪顶上他眉心:"现在就在抗命。"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两人对峙的身影。
阿蛮忽然握住她持枪的手按向自己胸口,隔着衬衫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今晚玛丹娜别墅有三个狙击点。"
他另一只手从裤袋摸出张皱巴巴的图纸,"吴钦把您常坐的位置都标红了。"
桑野扫了眼图纸,枪口纹丝不动:"就为这个?"
"今早截获的情报说..."阿蛮的声音突然放轻,"有人要活捉您。"
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
桑野的枪口慢慢下移,最终抵住阿蛮心口那个弹痕:"你派了多少人?"
"六个。"阿蛮的喉结动了动,"都在暗处,不会打扰您。"
"六个?"桑野突然笑了,枪管顺着他的腹肌下滑,"我值这么少?"
阿蛮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主要战力是岩恩,那孩子虽然独眼,但夜视能力..."
话没说完就被桑野用枪托砸在下巴上。
阿蛮踉跄着撞上书架,古籍哗啦啦砸了一地。
桑野踩住他试图撑地的右手:"那小子看我的眼神,跟你当年一模一样。"
她俯身拽起阿蛮的头发,"怎么?现在都开始培养接班人了?"
阿蛮仰头望着她,鲜血从额角流到锁骨没有说话。
暴雨如注,雨声盖过了两人的呼吸。
桑野突然松开手,转身走向酒柜倒了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动,映出她微微发抖的指尖。
"滚去刑堂领二十鞭。"她背对着阿蛮说,"再敢有下次..."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
阿蛮首接撕开自己血迹斑斑的衬衫,露出后背纵横交错的旧伤,
他单膝跪地,双手奉上沾血的皮带,"不如您亲自来?"
桑野盯着他背上溃烂的伤口,突然将整杯酒泼了上去。
阿蛮肌肉绷紧却一声不吭,酒精顺着脊背沟壑流进裤腰。
"记住。"她扔开酒杯,指尖划过他颤抖的背肌,"你的命是我的,没我的允许..."指甲突然刺入未愈的鞭伤,"连伤都不准好。"
阿蛮闷哼一声,额头抵上她鞋尖:"是。"
桑野的手突然顿住了。
她看着阿蛮绷紧的背肌上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
有几道还在渗着血珠,混着她刚才泼上去的威士忌,在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他苍白的面容和紧咬的下唇。
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阿蛮..."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背上最严重的那道伤口,"对不起..."
阿蛮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桑野从背后环抱住他,感受到男人瞬间绷紧的肌肉。
她把脸贴在他伤痕累累的背上,
闻到了血腥味混合着威士忌的苦涩气息。
"很痛是不是?"她的声音闷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伤口,"我...我今天火气太大了。"
阿蛮微微侧头,想要转身看她,却被桑野按住了肩膀。
"别动。"她轻声说,从抽屉里取出医药箱,"让我看看。"
她动作轻柔地为他清理伤口,棉签沾着药水轻轻擦拭时,
能感觉到阿蛮的肌肉在微微颤抖。
桑野突然想起十五年前的阿蛮,
他也是这样满身是伤,却一声不吭。
"傻子..."她小声嘟囔着,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明明可以躲开的。"
阿蛮终于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的闪电。
他抬手轻轻擦去桑野脸上不知何时滑下的泪水,指腹粗糙却温暖。
"不疼。"他说,声音低沉而温柔,"只要大小姐不生气。"
桑野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把脸埋进他肩窝。
阿蛮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像是抱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窗外暴雨倾盆,雷声轰鸣,但书房里却出奇地安静,
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
"以后..."桑野闷闷地说,"不准再瞒着我派人跟着。"
"好。"
"也不准再受伤。"
阿蛮顿了顿,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我尽量。"
桑野抬起头瞪他,却在看到他温柔的眼神时又心软了。
她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他嘴角的伤口:"你这个傻子..."
阿蛮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您的傻子。"
雨声渐歇,天边隐约透出一丝微光。
桑野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突然觉得这一夜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
"阿蛮。"
"嗯?"
"背还疼吗?"
阿蛮摇摇头,却在她警告的眼神中老实承认:"有一点。"
桑野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却小心避开了所有伤口:"活该。"语气却软得不像话。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在走廊上。
桑野揉着酸痛的腰从阿蛮房里出来,正好撞见晨练回来的桑坤。
"咳。"桑坤拄着手杖站在走廊尽头,目光在女儿凌乱的发丝和颈间的红痕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今天天气不错。"
桑野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是啊,阿爸。"她故意提高音量,"昨晚睡得特别好。"
房间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床上摔了下来。
管家端着茶盘从转角处走来,看到这一幕,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哟,坤叔,您说对了。"他压低声音,"我就说小姐迟早把阿蛮吃干抹净。"
桑坤瞪了管家一眼,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丫头,记得让人给他煮点补汤。"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昨晚...辛苦了。"
桑野笑得像只餍足的猫:"不辛苦,他很配合。"
房间里又传来一阵可疑的响动,这次还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
管家凑到桑坤耳边,声音却大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要不要把婚房准备起来?"
"准备什么婚房。"桑野伸了个懒腰,锁骨上的吻痕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他这辈子都别想搬出我卧室。"
话音刚落,房门猛地被拉开。
阿蛮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口,头发乱得像鸡窝,脖子上全是牙印,手里还攥着条断裂的皮带。
"大小、小姐..."他的耳尖红得滴血,"您的衣服..."
桑野回头,看见自己的衣服正可怜兮兮地挂在他手上,明显是被暴力撕开的。
"啧,昨晚没撕够?"她故意当着父亲的面走过去,戳了戳阿蛮滚烫的脸颊,"这么精神?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桑坤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我去看看早饭..."转身走得飞快,手杖都忘了拿。
管家笑眯眯地递上一碗冒着热气的汤:"阿蛮啊,趁热喝。"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鹿茸虎鞭汤,大补。"
阿蛮的脸"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桑野捡起衣服披在身上,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留着晚上继续。"然后在他呆滞的目光中,哼着小调往餐厅走去。
走廊尽头,桑坤和管家躲在转角处偷看。
"坤叔,赌赢的钱什么时候给?"
"急什么!"桑坤掏出支票本,"我就说那小子装不了多久的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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