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披着丝质睡袍靠在观虎台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串葡萄。
栏杆下，三只孟加拉虎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其中体型最大的"将军"突然跃起，精准叼住她抛下的葡萄。
"大小姐。"管家捧着药盒站在五步外，"该换药了。"
桑野慢悠悠转身，肩上的伤口在晨光中泛着淡粉色："阿爸呢？"
"坤叔在靶场。"管家欲言又止，"特意交代...您不能靠近。"
上午·锦鲤池
玛丹娜踩着人字拖蹲在池边，把鱼饵捏成吴钦的脸扔进水里："咬他！对！就是那个鼻孔！"
桑野握着钓竿斜倚在躺椅上，纱布下的伤口隐隐作痛："你吵到我的鱼了。"
"得了吧。"玛丹娜甩过来一罐冰镇啤酒，"你钓了三小时，连片鱼鳞都没——"
鱼漂突然沉底。
桑野手腕一抖，钓线绷紧的瞬间，
一条三十斤重的巨鲤破水而出，尾巴甩了玛丹娜满脸水。
午后·麻将厅
阿蛮推着茶点车进来时，桑野正把最后一张东风拍在桌上："胡了。"
对面三个保镖脸色铁青——这己经是大小姐今天第七次胡牌。
"出千！"坎特掀开桌布，"她腿底下肯定藏牌了！"
桑野懒洋洋抬起腿："要搜吗？"
众人齐刷刷看向她吊在颈间的左臂，又看了看她的右腿，
最后望向正在切水果的阿蛮——后者头也不抬，匕首尖精准挑出西瓜籽。
黄昏·靶场外围
桑坤戴着隔音耳机，一枪击碎百米外的移动靶心。
转身时瞥见树丛里晃动的身影，故意高声道："听说有人连筷子都拿不稳，还想着摸枪？"
树丛里传来清脆的"咔嚓"声——桑野咬断了偷看的望远镜镜筒。
深夜·卧室露台
阿蛮端着药推开门，发现桑野正用没受伤的右手练习飞牌。
扑克牌嗖嗖钉入对面木桩，每张都精准扎在画出的吴钦肖像眼眶里。
"坤叔说——"
"知道，不能碰武器。"桑野甩出最后一张牌，红心A钉穿木桩咽喉，"扑克牌算文具。"
月光下，阿蛮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他取出藏在托盘底部的消音手枪零件，开始每日保养。
桑野支着下巴看他熟练地组装枪械："阿爸知道你这么阳奉阴违吗？"
"不知道。"阿蛮将上好油的枪放回她枕下，"就像他不知道您今早用葡萄喂虎时——"
"里面掺了止痛药。"
两人相视一笑。
窗外，孟加拉虎的吼声掠过夜色，惊飞满树栖鸟。
雨声渐密，敲打在落地窗上，如同某种不安分的暗号。
阿蛮刚换完药，指尖还沾着药膏微凉的气息，正低头整理绷带。
桑野半倚在床头，受伤的右腿搭在他膝上，石膏早己拆掉，只余一道狰狞的疤痕横贯小腿。
他的手掌托着她的脚踝，拇指无意识地过那道伤疤边缘一-一个克制的、几乎算得上温柔的触碰。
桑野的呼吸微微一滞。
“疼?”阿蛮立刻停手，抬眼看向她。
窗外的闪电划过，照亮他绷紧的下颌线，也照亮桑野眼中暗涌的情绪。
她没回答，只是用没受伤的左手突然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
阿蛮的呼吸骤然粗重，却固执地保持着一寸距离，手臂肌肉绷得发硬，大小姐驾到通通都给她闪开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大小姐驾到通通都给她闪开最新章节随便看！像是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彻底压下去。
“大小姐……”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您的伤……”
桑野轻笑，指尖顺着他的喉结滑到锁骨，最后停在他心口的那道疤上--那是为她挡子弹留下的。
桑野的指尖停在疤痕上轻轻画圈，阿蛮脖颈暴起的青筋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雨声裹着虎啸在窗外炸开，闪电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纠缠时而分开。
"当初疼吗？"她突然发问，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阿蛮喉结滚动，被攥住的衣领己经发皱，却依然维持着危险边缘的克制。
他的右手悬在她腰间迟迟不敢落下，掌心蒸腾的热度几乎要穿透单薄的睡袍。
桑野的拇指突然重重按在疤痕凹陷处，阿蛮闷哼一声往前倾，鼻尖几乎擦过她的唇。
她趁机翻身将他压在软垫上，受伤的右腿跨过他腰侧时扯动伤口，却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月光从破碎的云层里漏下来，在阿蛮瞳孔里碎成星子，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终于哑着嗓子吐出警告："别玩火。"
回应他的是冰凉的唇贴上喉结，桑野的呼吸拂过伤口凸起的纹路，"我偏要。"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抵在腰后那只手逐渐收紧的力道。
窗外惊雷炸响，震得玻璃嗡嗡作响，阿蛮猛地翻身将人桎梏在怀中，
破碎的月光里，两具颤抖的身躯终于贴合。
"砰！"
桑坤一掌拍在红木茶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他阴沉着脸，目光在桑野和阿蛮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桑野渗血的绷带上。
"能耐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比怒吼更瘆人，"一个肋骨裂了三根还敢半夜飞扑克牌，腿骨没长好就学人当枪械师？一个身上口子还没长好就开始野。"
桑野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绷带己经被血浸红一小块。
阿蛮站在她身侧，背挺得笔首，但额角的冷汗出卖了他腿伤的疼痛。
玛丹娜躲在屏风后偷看，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被管家一把拽走。
桑坤冷笑："说话。"
桑野："……枕头太硬。"
阿蛮："……守夜时手滑。"
"呵。"桑坤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笑，突然抄起桌上的檀木戒尺，"伸手。"
桑野抿唇，乖乖伸出左手——"啪！"戒尺狠狠抽在掌心，瞬间浮起一道红痕。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如后山的孟加拉虎懂事！"桑坤的戒尺转向阿蛮，"你也是！我让你看着她，不是陪她胡闹！"
阿蛮摊开手掌，连挨三下，指节都泛了白。
"现在！"桑坤扔了戒尺，"给我滚去医务室，伤口处理好之前——"他指了指墙角两个并排放的轮椅，"你俩就给我绑在这上面，哪都别想去！"
医务室
医生拆开桑野的绷带，倒吸一口冷气："伤口撕裂三厘米，您这是半夜去斗牛了？"
桑野瞥了眼隔壁病床的阿蛮——那人正被护士按着重新打石膏，疼得下颌线绷紧，却一声不吭。
"看什么看。"她踹了踹阿蛮的床栏，"都怪你枪油味太冲，害我睡不着。"
阿蛮面不改色："没办法。"
医生："……"
最终两人被捆成木乃伊，各自塞进轮椅，还被桑坤用铁链拴在了一起。
玛丹娜举着手机狂拍："笑一个嘛！桑家限定版连体轮椅，超——可——爱——"
桑野抬脚踹她，却因为链条限制只蹬出半米，差点带着阿蛮一起翻车。
窗外，桑坤背着手走过，听着医务室里的鸡飞狗跳，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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