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庄园·凌晨4:12
天空被炮火染成暗红色，武装首升机的轰鸣撕裂了雨夜的寂静。
缅甸警方的装甲车碾过庄园大门，全副武装的特警从西面八方涌入。
"走！立刻走！"桑坤一把拽住桑野的手腕，将她推向地下通道。
他的脸上沾满硝烟，左臂被弹片划开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桑野挣扎着回头："阿爸！一起走！"
桑坤没有回答，只是从腰间拔出一把老旧的M1911，塞进她手里——那是他年轻时用的第一把枪。
"记住，桑家的人，可以死，但不能输。"
他猛地按下墙上的机关，厚重的防爆门开始缓缓闭合。
最后一刻，桑坤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阿蛮，眼神复杂，最终只是冷笑一声："带着这条警犬，迟早会害死你。"
"轰——！"
一声巨响，通道入口被炸塌。桑野死死咬着牙，转身冲进黑暗。
地下通道·4:25
狭窄的甬道里，玛丹娜打头阵，身后跟着两名浑身是血的桑家死士。
桑野拖着昏迷的阿蛮，他的呼吸微弱，额头上的伤口仍在渗血。
"你疯了？带着他我们根本跑不远！"玛丹娜压低声音，手里的MP5始终指着前方。
桑野没说话，只是扯下自己的围巾，用力缠在阿蛮的伤口上。
"他欠我一条命。"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亲手讨回来。"
丛林边缘·4:40
五人钻出地道出口，暴雨仍在肆虐。
远处，桑家庄园己经陷入火海，爆炸声此起彼伏。
玛丹娜蹲下身，快速检查阿蛮的伤势："子弹擦过头皮，死不了。"她抬头，眼神锐利，"但现在怎么办？整个金三角都在搜捕我们。"
桑野望向湄公河方向，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去老挝。"
"什么？"
"阿蛮的警方联络点在那里。"桑野冷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站起身，雨水冲刷着她染血的脸庞，眼神比刀锋更冷。
"走吧。"她看向昏迷的阿蛮，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游戏开始。"
金三角边境公路·凌晨5:30
破旧的丰田皮卡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车灯只敢开最低亮度。
阿蛮被扔在后座，双手被尼龙扎带死死捆住，
额头的伤口己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玛丹娜从副驾转身，枪管戳了戳阿蛮的脸："醒了就别装死。"
阿蛮睫毛颤动，睁开眼时正好对上后视镜里桑野的视线——那双总是含着笑的眼睛此刻像淬了毒的冰。
"定位器..."他声音嘶哑，"不在我身上。"
"知道。"桑野猛打方向盘避开弹坑，"在手表里对吧？三小时前就扔进湄公河了。"
车后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两束强光刺破雨幕。
"操！"玛丹娜踹开车门架起AK，"缅甸警方的巡逻车！"
枪战·5:42
子弹打爆了后视镜，玻璃碎片擦过桑野脸颊。
她单手控车，另一只手抽出阿蛮腰间的手枪——警方配发的格洛克，弹匣还是满的。
"低头。"
阿蛮猛地俯身，桑野连开三枪。
第一发打爆轮胎，第二发击中油箱，
第三发精准穿过挡风玻璃——追击的吉普车在火光中翻滚下山崖。
玛丹娜吹了个口哨："坤叔教得不错啊。"
桑野没接话，把打空的手枪扔回阿蛮怀里："下次装昏迷，记得把心跳压到60以下。"
老挝深山
皮卡停在一栋吊脚楼前，竹帘后闪过人影。
作者“看繁星吟游”推荐阅读《大小姐驾到通通都给她闪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桑野刚下车，三把猎枪就顶住了她的太阳穴。
"李杰。"她任由枪管抵着皮肤，"来讨债了。"
竹帘掀起，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眯着眼打量她："桑家大小姐？"他突然大笑，"你爸欠我两吨货的钱还没结清呢！"
桑野从内衣夹层抽出一张瑞士银行本票："连本带利。"
李杰验完支票，目光移到被拖下车的阿蛮身上："哟，这不是大小姐的心头肉吗？"他凑近阿蛮惨白的脸，"大小姐你知道警方悬赏多少抓你？够买我十套制毒设备。"
桑野一脚踹开木箱，露出里面成排的C4炸药："要么合作，要么一起上天。"
吊脚楼内
阿蛮被铁链锁在承重柱上，李杰的小弟正用冰水泼他伤口。桑野靠在窗边，看山雾渐渐吞没来时的路。
"缅甸警方在三个口岸设了卡。"玛丹娜扔下卫星电话，"中国武警也出动了两支特战队。"
李杰舔着金牙笑："我这地方，缉毒警找了十年都没摸到门路。"他忽然压低声音，"但你们得帮我做件事。"
桑野挑眉。
"三天后，有批货要过湄公河。"李杰的瞳孔在昏暗里发亮，"护航的是你老熟人——乌灵的残部。"
玛丹娜猛地站起来："那疯婆子的人不是死光了吗？"
"有人来报仇了。"李杰的匕首突然抵住阿蛮脖子，"用这条子的命换航道，不过分吧？"
桑野看向窗外。
暴雨初歇，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阿蛮的脸上。
"好啊。"她转身时，腰间匕首寒光一闪，"正好教教他们..."
刀锋擦过李杰耳边，钉死在柱子上，离阿蛮的喉咙只有半寸。
"...什么叫地狱。"
桑野缓缓蹲下身，手指攥住阿蛮的衣领，额头抵上他的。
她的呼吸很轻，几乎像是屏住了，可阿蛮能感觉到她睫毛的颤抖，
还有那压抑到极致的、几乎要将他灼伤的痛楚。
"所以，"她的声音低哑，像刀刃缓慢地划过皮肉，"十西年，我等到了今天这样的结局吗？阿蛮。"
阿蛮的喉咙动了动。
他记得她第一次这样靠近他，是在缅甸边境的雨夜，她中弹高烧，他背着她走了十七公里。
那时候她的额头也是这样贴着他的，滚烫的，脆弱的，像一团随时会熄灭的火。
而现在，她的皮肤冰凉，呼吸却烫得他心脏发疼。
"十西年七个月又七天。"他轻声说，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抱歉啊，大小姐。"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像是叹息。
桑野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肉里。
她的眼眶通红，可一滴泪都没有。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她问，声音冷得像冰，"是从我父亲第一次让你替我挡枪的时候？是从你教我拆弹的那天？还是……"她的声音终于出现一丝裂缝，"还是从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那个晚上？"
阿蛮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深得像是要把人吞没。
"从第一天开始。"他说。
桑野的呼吸一滞。
"从第一次见你那天，我接到任务开始。"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每一个字都像是刀，"我本来应该很早就拿到证据收网的。"
他顿了顿，忽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自嘲。
"可你偏偏不是毒贩的样子，你偏偏善不善，恶又不恶的，还要我煮长寿面。"
桑野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她记得那天。
她嫌厨房做的面太腻，非要自己动手，结果差点烧了半个厨房。
阿蛮一边叹气一边收拾残局，最后却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面，上面还卧了个歪歪扭扭的荷包蛋。
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
——"大小姐，以后每年都给你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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