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中，苏家庄园的水晶吊灯在雨幕中折射出冷光。林渊跪在客厅的波斯地毯上，膝盖硌着碎裂的瓷片，双手却稳稳托着盛满参汤的青瓷碗。
“废物！连端个汤都能洒？”苏婉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将咖啡泼在林渊肩头。浅灰色衬衫瞬间晕开深褐色污渍，混着滚烫的参汤在皮肤上灼出红痕。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戳着林渊额头，“三年了，你除了跪着端茶倒水，还会干什么？”
林渊垂眸盯着地毯上蜿蜒的水渍，喉结滚动。三年前父亲车祸去世，为了偿还巨额债务，他入赘苏家。这三年，他包揽了苏家所有家务，甚至在苏婉应酬时，像条狗一样蹲在酒店门口等她。
“婉婉，消消气。”苏婉的母亲李淑琴端着燕窝粥，眼角余光扫过林渊，“这种人，生来就是伺候人的命。”
雕花木门突然被推开，冷风卷着雨水灌进来。苏振国拄着檀木拐杖走进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林渊狼狈的模样，冷哼一声：“下个月的慈善晚宴，你就别去丢人现眼了。”
林渊握着碗的手指骤然收紧。那是他争取了半年的机会，原本想在晚宴上展示自己研发的中药香囊，或许能为诊所拉来投资。
“爸，他去了也是给苏家丢脸。”苏婉踩着林渊的脚背，“不如让周昊陪我去，人家可是周氏集团的少东家。”
提到周昊，苏振国的脸色缓和许多。林渊抬头，正巧看见苏婉手机屏幕亮起，锁屏是她与周昊的亲密合照——就在三天前，他亲眼看见两人在停车场拥吻。
深夜十一点，林渊蜷缩在杂物间的小床上，翻看着泛黄的《黄帝内经》。窗外的雨还在下，他摸出枕头下的银针，在自己足三里穴轻轻刺入。白天被咖啡烫伤的皮肤仍在发烫，可心里的寒意更甚。
突然，急促的拍门声响起。“林渊！老爷子哮喘犯了！”李淑琴的尖叫穿透门板。
林渊猛地坐起，抓起银针盒冲出去。苏老爷子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脸色青紫，喉间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家庭医生己经到了，正手忙脚乱地准备呼吸机。
“让我试试。”林渊挤到床边。
“滚！”苏婉揪住他的衣领，“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林渊看着心电监护仪上剧烈波动的曲线，突然反手扣住苏婉的手腕，将她甩到一旁。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反抗。
“你找死！”苏婉踉跄着撞在梳妆台上，香水瓶摔得粉碎。
林渊没理会她，迅速取出银针。百会、膻中、定喘穴，三根银针如闪电般刺入。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因为常年练习针灸微微发红。
“胡闹！”家庭医生试图阻拦，“中医急救根本...”
话音未落，苏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咳出一团浓痰，呼吸逐渐平稳。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也随之停止。
整个房间陷入死寂。林渊拔出银针，低声道：“用热毛巾敷背，喝碗姜茶驱寒。”
苏婉瞪大美目，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李淑琴冲上来抱住苏振国，哭道：“老爷，您吓死我了！”
“这...这不可能...”家庭医生翻看着病历，额头渗出冷汗。
苏振国缓过气来，盯着林渊：“是你救的？”
“不过是运气。”林渊转身要走，却被苏婉拽住胳膊。
“站住！”苏婉的指甲掐进他的皮肤，“就算你这次侥幸，也改变不了废物的事实！明天就去把离婚协议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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