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处的风扇吱呀转动，徐砚舟捏着志愿预填表，指节在"旅游管理"专业栏上轻轻叩击。王老师推了推眼镜："确定不服从调剂？去年这专业录取线比你的模考成绩低二十分呢。"
"老师，"徐砚舟突然指向宣传册角落，"农学和旅游管理双学位怎么样？"
王老师眼睛一亮："你感兴趣？这个项目是和省农业大学合办的。"她抽出份资料，"前两年在农大主修园艺，后两年回我们学校学旅游规划，毕业拿两个学位证。"
徐砚舟的笔尖悬在表格上方，墨水在纸上洇出个小圆点。窗外蝉鸣聒噪，他仿佛听见姜见微的声音："紫色突变体的遗传稳定性还需要三代验证......"
"课程设置呢？"他装作不经意地翻页，"比如植物生理学之类的？"
"哟，准备这么充分？"王老师笑着调出课表，"喏，大二有设施农业，大三有景观植物学......"她突然压低声音，"去年有个女生也问过这专业，后来去了农大纯农学。"
徐砚舟的耳朵捕捉到这个信息，喉结动了动："女生？是不是扎马尾，喜欢在实验服上别番茄胸针......"
"你们认识？"王老师恍然大悟，"姜见微是吧？她当时可坚决了，非农大不报。"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徐砚舟，"双学位项目正好在农大校本部，和普通农学班共用实验楼。"
徐砚舟的笔尖终于落下，在"第一志愿"栏工整写下"旅游管理与农学双学位"。墨水未干处微微反光，映出他眼底跃动的光芒。
"对了，"他状似随意地补充，"农大3号实验田是不是很有名？"
王老师正在盖章的手顿了顿："怎么，连这个都调查好了？"钢印"咔嗒"一声落下，"巧了，姜见微去年实习就在3号田。"
徐砚舟把表格对折两次，塞进贴着番茄贴纸的文件袋。起身时他瞥见墙上光荣榜——姜见微的证件照在"优秀毕业生"栏里微笑，照片边缘有点卷边，像是被人反复过。
"老师，"他突然转身，"如果双学位录取了......能提前去农大熟悉环境吗？"
"这么积极？"王老师从抽屉里拿出张介绍信，"七月底有暑期先修课，算学分的。"她眨眨眼，"3号田暑期种的是观赏向日葵，据说会跟着太阳转......"
徐砚舟接过介绍信，指尖在农大校徽上停留片刻。走出教务处时，他掏出手机拍了张志愿表，发给那个熟悉的星空头像：「猜猜我报了哪个专业？」
三分钟后，回复伴随着震动传来：「双学位课表发你邮箱了，重点标了和农学重叠的实验室开放时间」。附件里是份精心整理的文档，最后一行用红色加粗：「3号田浇水时间：每周三下午三点（管理员会在）」
徐砚舟站在走廊阳光下，突然想起电影院停电那晚，姜见微发梢掠过他脸颊的触感。他点开天气预报——未来七天全是晴天，唯独周三有雷阵雨。
"正好，"他对着光荣榜上的照片自言自语，"可以帮你搭防雨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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