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见微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密码提示框出神。「请输入答案:我最珍贵的收藏是什么?」光标在问号后闪烁,像某种无声的催促。
这是徐砚舟的加密相册,从她破解第一个问题后就一首存在,却始终无法打开。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如同三百六十七次欲言又止的心跳。
姜见微咬住下唇,输入"导游证"——错误;换成"星空房照片"——依然不对。她翻开手机日历,突然意识到今天去年她转学来的日子。
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她鬼使神差地输入自己的生日:0703。
相册解锁的进度条瞬间填满。第一个跳出来的是一张模糊的走廊监控截图。画面里穿校服的自己正在捡散落的书本,而角落里的徐砚舟只拍到半个侧影,却清晰可见他伸到一半又缩回的手。
姜见微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点开下一张,是实验田里她弯腰记录数据的背影,阳光在发梢镀上金边;再下一张,食堂窗口前她对着双皮奶微笑的侧脸,鼻尖上还沾着一点奶油。
367张照片,每一张都是不同角度的她。图书馆熬夜时桌上成堆的咖啡杯,运动会跑道上飞扬的马尾辫,甚至还有她趴在课桌上小憩,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的特写。最新的一张拍摄于上周,她在实验田里举着紫色番茄,笑容比盛夏的阳光还耀眼。
相册角落有个命名为「M31-0」的子文件夹。点开后姜见微屏住了呼吸——是徐砚舟的手机备忘录截图,最早的一条写着:「 转学生撞掉我的书,头发上有番茄发卡。问张毅要了班级名单,她叫姜见微。」
随后的记录像一本私人年鉴:
「11.7 她种的番茄发芽了,偷偷拍了照」
「12.3 食堂阿姨说她最爱双皮奶,周三特供」
「1.14 发现她QQ号,不敢加」
......
「7.29 停电时亲到了,嘴唇比番茄软」
最后一条是昨晚更新的:「烧糊涂打了电话,说漏嘴了。但她没挂断。」
电脑屏幕因长时间无操作暗了下来,映出姜见微通红的脸。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到隐藏文件夹——里面是从去年开始偷拍的所有徐砚舟:走廊擦肩时他的发梢,运动会他跑完3000米滴落的汗珠,电影院停电瞬间他惊慌的侧脸......
两张照片并排摆在屏幕上,一张是他镜头里的她,一张是她镜头里的他,隔着时空相视而笑。姜见微突然想起什么,翻出徐砚舟送的那本《星际穿越》原著,在扉页找到一行铅笔字:「爱是唯一能超越时间和空间的东西——就像我遇见你的概率,在宇宙尺度上本该为零。」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键盘上。姜见微新建了一个加密相册,命名为「M31-反向轨道」,密码设置为徐砚舟的生日。第一个上传的文件是段录音——昨晚那通电话里,他沙哑的告白:"姜见微是我的特效药......"
她在描述栏写道:「第368号样本:某导游系高烧患者的病理反应(症状包括但不限于胡言乱语、跨时空通讯及过度浪漫化行为)」
保存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手机突然震动。徐砚舟发来张病床自拍,面色苍白却笑得灿烂,手里举着个体温计——36.8℃。消息紧随其后:「特效药起效了」
姜见微将电脑上的相册截图发给他,只附了三个字:「招供吧」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很久,最终发来的是一张手写信的照片:「自首书:关于徐砚舟非法持有姜见微影像资料一案,当事人认罪,但请求判处无期徒刑——关在你的3号实验田里。」
阳光彻底驱散了阴云。姜见微打开窗户,夏末的风带着泥土清香扑面而来。她回复道:「准奏。附加刑:每日提供双皮奶及星空观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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