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徐砚舟比平时早到了半小时。教室里空无一人,阳光斜斜地照在第三排的桌椅上——姜见微的座位。他从书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纸袋,里面装着昨天特意去市中心买的抹茶马卡龙。他记得周五在食堂聊天时,姜见微提过喜欢抹茶的味道。
纸袋放在她桌上后,徐砚舟又觉得太过显眼,万一被别人看到...他环顾西周,迅速把纸袋塞进她的课桌抽屉,然后做贼似的溜回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他就后悔了。万一她以为是别人放的怎么办?或者更糟,她根本不喜欢马卡龙?徐砚舟抓过书包,翻找那张班级通讯录——学习委员刘芳上周发的,上面有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他的手指在姜见微的名字上停顿了一下,旁边整齐地印着她的QQ号。徐砚舟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QQ,在添加好友的输入框里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敲进去。
验证消息写什么?徐砚舟咬着下唇思考。「我是徐砚舟」太生硬;「送你马卡龙的人」太奇怪;「数学辅导的同学」...这个勉强可以。
点击发送后,徐砚舟立刻锁屏,把手机扔进抽屉,仿佛那是个定时炸弹。他强迫自己翻开物理课本,但那些公式在他眼前跳来跳去,完全进不了脑子。
"这么早?"王浩的声音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嗯,复习物理。"徐砚舟干巴巴地回答,眼睛不自觉地瞟向抽屉。
王浩把书包甩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数学小测今天出成绩吧?姜见微要是考好了,你得请我吃饭。"
"为什么?"
"要不是我告诉你她数学弱,你能有机会当英雄?"王浩促狭地眨眨眼。
徐砚舟正要反驳,教室前门被推开了。姜见微走进来,阳光立刻眷顾般地落在她身上。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高马尾,露出白皙的后颈,校服外套里是一件浅绿色的毛衣——和徐砚舟记忆中抹茶马卡龙的颜色几乎一样。
姜见微走到座位前,习惯性地拉开抽屉。徐砚舟屏住呼吸,看着她疑惑地取出纸袋,打开后眼睛微微睁大。她环顾西周,目光在接触到徐砚舟时停顿了一下。徐砚舟迅速低头假装看书,耳根发烫。
早读开始前,徐砚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做贼似的拿出来看——QQ弹出一条通知:「姜见微己通过您的好友申请」。
紧接着是一条消息:「马卡龙是你放的?」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徐砚舟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回复:「嗯,祝你今天小测顺利。」
消息显示己读,但姜见微没有立即回复。徐砚舟忍不住抬头看向前排,只见她正低头在桌下打字。片刻后,他的手机又震动了。
「谢谢!超爱抹茶味!刚在抽屉发现时还以为做梦呢~」
徐砚舟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正斟酌着怎么回复,又一条消息跳出来:
「PS:你QQ头像是你家的狗吗?好可爱!」
徐砚舟看了看自己用了三年的头像——金毛犬在草地上打滚的照片。那是他初中时养的狗,去年老死了。
「以前养的,叫阿黄。」他回复道,然后鬼使神差地又发了一条,「你微信多少?有些数学资料想发你。」
发完他就后悔了。这太明显了!谁会通过QQ要微信啊?
但姜见微的回复很快来了:「131xxxxxx79,你加我吧~」
徐砚舟把这串数字背了下来,然后才存入通讯录。微信搜索跳出一个名叫"见微知著"的用户,头像是站在向日葵田里的背影。他点击添加,备注写上「徐砚舟」,然后再次锁屏,心跳快得像刚跑完一千米。
早读铃响了,姜见微转过身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桌上的数学课本。徐砚舟点点头,突然觉得这个周一早晨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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