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徐砚舟刚踏进教室就感觉到异样的氛围。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他进来立刻停止交谈，投来探究的目光。王浩在座位上冲他招手，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
"出什么事了？"徐砚舟放下书包，低声问道。
王浩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你成名人了。"他压低声音，"周末有人看到你和姜见微在实验室'约会'，还有你前女友来学校找你的事，现在全班都知道了。"
徐砚舟的手停在半空："谁看到的？"
"张婷婷她们宿舍的，去实验楼拿东西路过。"王浩挤挤眼睛，"你们真的在约会？"
"没有！"徐砚舟声音大了些，引得前排几个同学回头，"我们只是在做实验..."
他的话被早读铃声打断。姜见微匆匆跑进教室，脸颊因为奔跑而泛红。当她经过徐砚舟座位时，两人目光短暂相接，又迅速分开。徐砚舟注意到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严谨的高马尾，校服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与周末在实验室里随意放松的样子判若两人。
早读时，徐砚舟发现一张小纸条从右侧传过来。展开一看：「听说你和校花在实验室亲热被前女友抓包了？——李强」
徐砚舟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胸口涌起一股无名火。他抬头看向姜见微的方向，她正专注地读着英语课文，但耳尖却红得厉害，显然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数学课上，老师宣布下周进行月考。当提到要分组复习时，几个男生故意大声咳嗽，还有人小声说"徐砚舟肯定和姜见微一组"。老师皱眉维持秩序，而姜见微的背脊绷得笔首，始终没有回头。
下课铃响，徐砚舟快步走向姜见微的座位，却发现她被刘芳和其他几个女生团团围住，有说有笑地走出教室。姜见微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仿佛他是透明人。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王浩拍拍他的肩，"女生都这样，怕被说闲话就故意疏远你。"
徐砚舟沉默地回到座位。手机震动，是姜见微发来的消息：「最近先别一起走了，等流言过去再说...」
他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回复：「好。」然后删掉又改成：「明白，别担心。」
午休时，徐砚舟独自坐在食堂角落，机械地咀嚼着索然无味的饭菜。不远处，姜见微和女生们坐在一起，偶尔发出笑声。她一次都没有看向他这边，但徐砚舟注意到她餐盘里的糖醋排骨一块都没动——那是她平时最喜欢的菜。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班主任宣布下个月将举行春季运动会，各项目开始选拔参赛选手。
"长跑是重点项目，去年我们班拿了第二。"班主任环视教室，"有谁想报名一千米？"
教室里一片寂静。一千米是运动会上最艰苦的项目之一，没人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我报名。"徐砚舟突然举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包括一首假装他不存在的姜见微。她转过头，眼睛微微睁大，嘴唇轻启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又转了回去。
"徐砚舟同学有勇气，很好。"班主任在名单上记下他的名字，"还有谁？"
一阵沉默后，体育委员赵刚也举了手："我也报吧，总不能让他一个人上。"
放学铃响，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徐砚舟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余光看到姜见微也在拖延时间。当教室里只剩下几个值日生时，她快步走到徐砚舟桌前，放下一张折叠的纸条，然后迅速离开。
徐砚舟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才打开纸条：「你从来没参加过训练，一千米会很难。放学后操场见，我有训练计划给你。」
字迹工整有力，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写下的。徐砚舟把纸条小心地夹进课本里，胸口那股闷了一整天的郁结突然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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