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角落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每周二、西放学后，徐砚舟和姜见微都会准时出现在靠窗的那张桌子旁，一个教数学，一个教农业知识。
"这个光合作用公式比数学还难记。"徐砚舟盯着姜见微画的叶绿体结构图抱怨道。
姜见微用笔轻轻敲了敲他的笔记本："记住这个，期中农业至少加十分。"她翻开徐砚舟的数学错题本，"现在轮到我了...这道三角函数..."
徐砚舟凑近看题，肩膀不经意间碰到她的。姜见微没有躲开，反而微微向他倾斜，发丝垂落在笔记本上，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你看，这里需要画辅助线。"徐砚舟拿起尺子，在图上添了几笔。他注意到姜见微今天涂了透明的指甲油，指尖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的样子让徐砚舟胸口一暖，"你讲得比老师清楚多了。"
"那是因为老师面对五十个学生，而我..."徐砚舟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而我只看着你"。
姜见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耳尖微微泛红。她低头整理笔记，换了个话题："期中考试你定目标了吗？"
"保持年级前三十吧。"徐砚舟随口说，"你呢？"
"前五十。"姜见微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
徐砚舟惊讶地抬头："你上次排..."
"七十八。"姜见微咬着下唇，"但这次有你的辅导，我想试试。"
她的眼神中有种徐砚舟从未见过的决心，让他想起她在田径场边喊"调整呼吸"时的样子。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成为农业专业的佼佼者——这种不服输的劲头，做什么都不会差。
"如果你进前五十..."徐砚舟思考着，"我请你吃双皮奶，管够。"
"真的？"姜见微眼睛一亮，"那如果你保持前三十呢？"
"你请我吃你种的小番茄？"
"成交！"姜见微伸出小拇指。徐砚舟勾住她的手指，这次谁都没有急着松开。
"其实..."姜见微突然压低声音，"我有个秘密武器。"
"什么？"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数学杀手锏》。翻开后，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例题和解题技巧，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页边画的各种小图案——哭泣的表情代表易错点，闪电符号表示快速解法，还有无数个加油打气的小太阳。
"我根据你的方法整理的。"姜见微有些不好意思，"画得有点丑..."
徐砚舟小心地翻动着笔记本，每一页都能感受到她的用心。在最后一页，他发现了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期中目标：前50 为了...」，后面的字被涂掉了，但隐约能辨认出「徐」字的轮廓。
"这个..."姜见微慌乱地想合上笔记本。
徐砚舟轻轻按住她的手："一定能实现。"
他们的目光在阳光下交汇，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流动。图书馆的钟声适时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力。
"该去训练了。"姜见微迅速收拾书本，动作比平时慌乱许多。
田径场上，他们的互动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样子。姜见微掐着秒表，大声报时；徐砚舟则严格按照训练计划跑圈。但在徐砚舟冲过终点时，她递来的水瓶总是刚好拧开；而每当姜见微低头记录时，徐砚舟总会站在上风口，为她挡住傍晚的凉风。
这些细微的体贴，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期中考试前一周，班级里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就连最爱闹的王浩也开始埋头复习。姜见微和徐砚舟依然保持着距离，但每天放学后的辅导和训练从未间断。
考试前一天晚上，徐砚舟收到姜见微的短信：「明天加油！记住我们的约定~」
他盯着那个波浪号看了很久，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姜见微发消息时俏皮的表情。回复时，他特意加了个小太阳表情，就像她笔记本里画的那样：「你也是，前50等着你！」
放下手机，徐砚舟翻开农业笔记复习。那些曾经枯燥的光合作用公式和植物细胞结构，现在因为与姜见微的联系而变得生动起来。他甚至能记得她讲解每个知识点时的表情和手势。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徐砚舟想起那天晚上送姜见微回宿舍的情景，月光下的她如此真实而美好。期中考试后，也许...也许他们可以不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正大光明地一起学习、训练，甚至...
徐砚舟摇摇头，打断自己越飘越远的思绪。眼下最重要的是考试，是帮助姜见微实现她的目标。至于其他，来日方长。
他合上笔记本，关灯躺下。黑暗中，眼前浮现出姜见微笑着伸出小拇指的样子：「成交！」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伴着他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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