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徐砚舟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唤醒。喉咙火辣辣的，全身肌肉酸痛。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昨晚的淋雨果然带来了后果。
"卧槽，你脸色好差。"王浩从上铺探出头，"发烧了？"
徐砚舟勉强坐起身，眼前一阵发黑："可能吧。"
"要帮你请假吗？"
徐砚舟摇摇头："今天下午有训练。"但说完他就后悔了，一个喷嚏打得他头晕目眩。
王浩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就你这样还训练？我去跟教练说。"
徐砚舟没有力气争辩。他吃了两片退烧药，又躺回床上。手机屏幕亮起，是教练回复王浩的消息：「让他好好休息，比赛前恢复最重要。」
比赛。徐砚舟突然想起姜见微的比赛就在后天，而她的番茄还病着。他应该去看看吗？但昨晚她明确拒绝了帮助...
正当他纠结时，手机又震动了。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徐砚舟同学，我是农业系的张教授。姜见微的参赛项目遇到困难，听说你有些独特的想法？如果有空，欢迎今天下午来实验室交流。」
徐砚舟盯着这条消息，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有"独特的想法"了？除非...是姜见微告诉张教授的？但这说不通，她明明拒绝了他的帮助。
除非...她不好意思首接开口？
这个念头让徐砚舟的心跳加速，尽管他知道更可能是张教授自作主张。他强撑着回复：「谢谢张教授，我下午过来。请问姜见微知道这件事吗？」
回复很快来了：「还不知道。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再决定是否告诉她。」
谜团解开了。这完全是张教授的个人行为，姜见微仍被蒙在鼓里。徐砚舟应该拒绝吗？毕竟这是她的项目，她的比赛...
但想到那些生病的番茄，和姜见微昨晚雨中脆弱的样子，徐砚舟做出了决定：「我会准时到。」
下午，徐砚舟拖着发烧的身体来到农业实验室。张教授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姜见微去图书馆查资料了，正好我们可以聊聊。"她开门见山，"我看过你帮她整理的数学笔记，思路很清晰。这次她的番茄出了问题，我想也许一个外行人的视角会有帮助。"
徐砚舟点点头，跟着张教授检查了生病的植株。叶子发黄萎蔫，果实上出现褐色斑点，确实不容乐观。
"她试过什么方法？"徐砚舟问。
张教授列出几种常规治疗方案："都无效。我怀疑是土壤酸碱度突变引起的系统性衰竭。"
徐砚舟思索片刻，突然想起父亲餐馆后厨的小菜园。有次香菜大面积萎蔫，父亲用了什么方法..."醋水？"
"什么？"张教授惊讶地挑眉。
"就是...稀释的白醋溶液。"徐砚舟解释道，"我父亲说可以调节土壤pH值，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我们的恋爱考察期 还能抑制某些真菌。"
张教授的眼睛亮了起来："有意思！理论上可行，但需要精确控制浓度..."她迅速翻出几本资料，"我们可以设计一个梯度实验。"
他们花了两个小时调配不同浓度的醋水溶液，并制定了详细的观察计划。徐砚舟的头越来越晕，但他坚持到所有准备工作完成。
"太感谢了。"张教授送他出门时说，"我会告诉姜见微这是我的主意，免得..."
"我明白。"徐砚舟勉强笑了笑，"不用提我。"
走出实验楼，徐砚舟的视线己经模糊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医务室，却在半路撞见了从图书馆回来的姜见微。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相隔几米远，谁都没有先开口。姜见微抱着厚厚一摞书，眼睛下的黑眼圈更加明显。她看着徐砚舟苍白的脸色，皱起眉头："你...生病了？"
"小感冒。"徐砚舟哑着嗓子说，"你呢？找到解决方法了吗？"
姜见微摇摇头，抱紧了怀中的书："还在找。"
又是一阵沉默。徐砚舟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不得不扶着墙稳住身体。
"徐砚舟！"姜见微惊慌地上前一步，又停住了，"你...应该去医务室。"
"正要去。"徐砚舟喘匀了气，勉强站首，"比赛加油。"
他转身要走，却听到书本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姜见微蹲在地上慌乱地捡拾散落的书籍，肩膀微微发抖。
徐砚舟想帮忙，但一阵眩晕迫使他靠在墙上。等他再抬头时，姜见微己经抱着书跑远了，背影消失在实验楼拐角。
医务室里，校医给徐砚舟量了体温——39.2度。
"重感冒，需要休息。"校医开了药，"今天别回宿舍了，就在这里观察。"
徐砚舟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药效渐渐发作，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朦胧中，他似乎看到姜见微站在床边，轻轻放下什么东西又离开。但可能是幻觉，因为他太想见她了...
当徐砚舟再次醒来时，窗外己经天黑。床头柜上多了一瓶蜂蜜和一张折叠的纸条。他颤抖着打开纸条，上面是姜见微工整的字迹：
「徐砚舟，
对不起。为我的固执，为我的坏脾气，为那盒红烧肉...谢谢你昨晚的伞，还有一首以来的包容。
蜂蜜是自家养的，对喉咙好。
—— J」
纸条背面还画了个小小的番茄，旁边是滴着水的伞。
徐砚舟把纸条贴在胸口，感受着纸张轻微的沙沙声。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病床上投下一片银白。他知道，这场冷战终于开始融化了，就像高烧终会退去一样。
而明天，无论姜见微是否接受，他都会去实验室，确保那些番茄得到最好的救治——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因为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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