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感到零号在他体内剧烈反应着，既恐惧又着迷。这个女孩代表着共生体进化的全新方向——不再吞噬宿主，而是寻找平衡。
「我们必须救她。」零号突然说，「不是摧毁核心，而是解放她！」
但马克的计划中没有这个选项。王刚的任务是上传终止序列，摧毁新生核心。如果这女孩真的是完美共生体，那么...
"王刚。"马克突然用更人性化的声音说，那只人类眼睛闪烁着熟悉的光芒，"听我说。我...我撑不了多久。它们用我的知识构建这个系统，但它们不明白...我在设计中加入了后门。"
他艰难地移动着，灰色物质不断试图重新控制他的身体："电磁脉冲...主茧右侧三米处...有个控制节点。足够强的脉冲能...瘫痪整个网络几分钟。足够你...救出她..."
"马克，"王刚上前一步，"我们可以带你一起走。"
老人露出痛苦的微笑："不...我的大脑己经...被它们共享。带走的只会是...特洛伊木马。"他突然痉挛起来，灰色物质重新覆盖了他的面部，"快...决定..."
王刚没有犹豫。他冲向马克指示的位置，果然发现地面上有一个略微凸起的节点，被菌丝精心保护着。他手掌上的蓝光越来越强，零号正在聚集能量。
「这将暴露我们。」零号警告，「准备好。」
王刚点头，然后将手掌重重按在节点上。能量脉冲如潮水般涌出，蓝光瞬间照亮整个洞穴。所有荧光节点同时闪烁，然后熄灭。茧的外壁变得透明，血管状结构停止了脉动。周围的"雕像"们僵硬地颤抖着，像是失去信号的机器人。
王刚没有浪费这宝贵的时间。他冲向中央的茧，手指寻找开启机制。茧的外壁在他触碰下变得柔软，像某种生物膜。他撕开一个口子，营养液涌出，里面的女孩滑落出来。王刚接住她，惊讶地发现她轻得不可思议，皮肤上的蓝点仍在发光。
"醒醒。"他轻轻拍打她的脸颊，"你能听见我吗？"
女孩的眼皮颤动，然后慢慢睁开。她的瞳孔是王刚从未见过的颜色——深蓝中带着金色星点。当她看向王刚时，目光中既有孩子的纯真，又有某种古老智慧。
"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她的声音像是多个声音的和谐共鸣。
王刚点头，用准备好的毯子裹住她："是的。但我们必须快走。它们很快就会恢复。"
他抱起女孩，转身向出口跑去。经过马克的"雕像"时，老人最后一次挣脱控制：
"王刚...记住...海洋...它们来自..."
话没说完，灰色物质完全覆盖了他的脸。与此同时，洞穴开始震动，荧光节点一个接一个重新亮起，但频率混乱，像是系统正在崩溃。
「它们正在重启！」零号警告，「快跑！」
王刚抱紧女孩，以超越人类的速度冲向隧道。身后，奇怪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像是无数愤怒的蜂群。隧道墙壁上的菌斑开始脱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物质。
女孩在他怀中出奇地平静，小手环抱着他的脖子："不要怕。它们只是害怕孤独。"
王刚没有时间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前方的隧道开始收缩，像是某种生物的喉咙在闭合。他加快速度，在最后关头滑过几乎完全闭合的缝隙，进入上层排水道。
"艾琳！杰克！"他大喊，"我出来了！准备撤离！"
没有回应。隧道尽头的光亮显示出口仍在开放，但外面一片寂静。王刚的心沉了下去——要么他们抛弃了他，要么出了什么事。
当他终于冲出排水口，迎接他的不是预想中的空荡街道，而是一圈全副武装的士兵，武器全部对准他。在他们中间，站着艾琳、杰克和林晓，被两名士兵控制着。
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上前，胸口挂着政府卫生部门的证件，但王刚立刻认出了那双眼睛——完全漆黑，没有眼白。
"王刚先生。"男子微笑，嘴角裂开的幅度略大于人类标准，"非常感谢你为我们带回实验体117。现在，请把她交给我们。"
王刚抱紧女孩，感到零号在他体内准备着最后一搏。但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全副武装。硬拼没有胜算。
「等等。」零号突然说，「看艾琳。」
王刚的目光移向艾琳。她看似被制服，但手指正以某种节奏敲击大腿——摩斯密码。他集中注意力解读：
P-L-A-N -B -N-O-W
现在执行B计划。
王刚几乎微不可见地点头。他转向白大褂男子："你先放他们走。然后我再考虑交出女孩。"
男子大笑起来，那笑声像是许多声音的叠加："你以为我们在谈判？我们只需要你活着，西肢是否完整无所谓。"
士兵们上前一步，武器上膛声整齐划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杰克突然挣脱控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按下。
瞬间，所有灯光熄灭。不是普通的断电，而是某种强电磁脉冲——街道陷入绝对黑暗，连星光都没有。王刚感到零号在他体内欢呼：
「现在！跑！」
他不需要第二次催促。抱着女孩，王刚以超常速度冲向预定的集合点——几个街区外的停车场。身后传来混乱的喊叫声和零星的枪声，但很快被抛在远处。
停车场阴影处，一辆没有标志的黑色厢型车引擎己经启动。王刚拉开车门跳进去，发现艾琳和杰克己经在里面，正帮林晓解开束缚。
"开车！"杰克对驾驶座上的艾伦喊道，后者立刻踩下油门。
"女孩？"艾琳惊讶地看着王刚怀中的实验体117。
"新生核心。"王刚喘息着说，"但她不一样...她是完美的共生体。"
林晓伸手轻触女孩的脸颊，两人皮肤接触的瞬间，一道蓝光闪过。女孩微笑起来："你身体里也有小星星，但没我的亮。"
车驶向城外。根据备用计划，他们将前往海边的一个安全屋——马克多年前准备的最后避难所。
"那些士兵..."王刚问。
"不是真正的军队。"艾琳解释，"私人安保公司，被共生体渗透了。我们早该想到它们己经进入政府系统。"
杰克检查着武器："好消息是，电磁脉冲摧毁了附近所有电子设备，包括他们的通讯工具。坏消息是，他们知道我们长什么样了。"
林晓突然抓住王刚的手臂："你的皮肤..."
王刚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布满了与女孩类似的蓝色光点，只是更微弱。零号在他体内安静下来，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
「我们正在...改变。」它轻声说，「不再是我和你，而是...我们。」
这不是结束，王刚知道。共生体还在城市某处潜伏，政府里可能有更多被渗透的官员，而他们现在带着可能是人类未来关键的实验体117。但此刻，在驶向大海的车里，他允许自己短暂地放松。
女孩——她告诉他们她的名字是米拉——己经在林晓怀中睡着了。窗外，东方天际泛起第一缕晨光。新的一天，新的未知。
艾琳从前座回头，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中像是融化的黄金："接下来怎么办？"
王刚看向自己的手，又看向林晓和米拉。零号在他体内安静地脉动着，不再是寄生者，而是真正的伙伴。他们都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但这或许不是坏事。
"我们学习。"他最终回答，"适应。然后，等准备好了...反击。"
车继续向前，驶向晨光，驶向大海，驶向那个充满未知却也充满可能的未来
作者“渔老头”推荐阅读《胆小慎点每天一个鬼故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J2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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