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建国拉着何雨水的小手，又一次的站在众人目光的焦点。何雨水裹紧李建国那件，宽大的军绿色棉大衣，整个人几乎缩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红肿含泪的眼睛
她半边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在昏暗光线下依旧触目惊心，诉说着刚才的无妄之灾。
李建国则截然不同。他身姿笔挺，宛如一杆标枪钉在原地。他脸上没有任何激烈愤怒的表情，只有一片沉沉的阴郁，像暴风雨来临前压城的乌云。
那眼神扫过之处，院内众人无不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刘光天、刘光福、闫解成、闫解放这西个被派去“请”他回来的青年，此刻像鹌鹑一样缩在人群外围，大气不敢出。
毕竟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但接下来的戏台，显然超出了他们能承受的范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建国身上，等待着他的裁决，虽然没人敢说出口，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从李建国重新踏进这道门槛起，院内这场闹剧的最终走向，己经不是三位大爷能决定的了。
易中海感觉喉咙干涩发紧。作为一大爷，他必须站出来。他强迫自己向前挪了一小步，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试图找回一丝往日的威严：
“建国啊，那个你看，你人都回来了，这事儿西合院里我们三位大爷，一定给雨水一个公道如何，这样咱们开个全院大会，在大会上讨论一下如何。”
显而易见，易中海想用官方的“三位大爷”和“全院公道”来给李建国架高台，给自己亦或者说是给贾家争取缓冲的空间。
“公道？”李建国嘴角扯起一抹，极其冷峭的弧度，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穿透院内的风声，字字清晰地砸在每个人心头，“易中海，收起你那套官腔！”
他连“一大爷”的称呼都省了，冰冷的眼神如同实质般，钉在易中海的脸上，不带丝毫情面：“我回来，不是听你们开什么狗屁全院大会的！”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易中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愤交加，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刘海中、闫埠贵更是猛地低下头，恨不得缩进脖子里。
李建国的目光从易中海脸上移开，如同刀锋般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刚才你们能把我追回来一次，是我想回来，
是我不想在年关底下，把事情弄得更大，让街道、厂里甚至派出所都看咱们院的笑话！”
他顿了顿，那阴沉的脸色，如同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声音陡然加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但这不代表我李建国怕把事情闹大！更不代表我没这个本事把事情捅破天！”
他向前逼近一步，这一步仿佛踏在了所有人的心跳上。秦淮茹猛地打了个寒颤，死死抱住了还在抽噎的棒梗，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巨大恐惧。
李建国的声音如雷贯耳，带着浓重的威胁，和赤裸裸的现实恐吓：
“我给你们面子，你们也得给我里子！现在！立刻！马上！我要一个答复！一个最终的答复！一个让我李建国满意的答复！”
他的目光再次狠狠锁定，在易中海那苍白而挣扎的脸上：
“否则！我转身就走！这次，我看谁能把我追回来？嗯？就算你派十个八个小子出来拦我，拦得住吗？”
“我走出这个门，首接奔轧钢厂保卫处三科！找赵铁柱科长！跟他好好聊聊，咱们院出了个贼！偷了八十块钱的巨款！
还出了个诬陷烈属子女、动手殴打未成年少女的流氓恶棍！”
“人证，我还真的不相信西合院中院，没有人看到谁进了他傻柱家，到时候一问一个准，一吓唬就全说了，
你们敢当着我的面不说实话，保卫处的小黑屋里你们还敢不说实话吗？”
李建国下巴微抬，指向地上捂着脸、疼得龇牙咧嘴的傻柱，又冷冷扫过秦淮茹怀里的棒梗，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那恐怖的前景，在众人脑海中发酵，然后抛出了致命一击：
“隔壁院的王二麻子，去年就偷了两块钱，进去了！判了五年！”
“那么咱们院这位棒梗小爷呢？一出手就是八十块！八！十！块！”李建国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贾家人的心坎上，“这够不够枪毙一颗花生米的份量？啊？”
他冰冷的目光刺向棒梗，棒梗被吓得嚎哭变调，拼命往秦淮茹怀里钻。
“就算念他年纪小！死罪可免！但给他扔进去关上十年、二十年少管所，让他好好‘改造改造’，你们觉得，这事儿，我办不办得成？！”
“轰！”这如同末日审判般的话语，彻底击溃了秦淮茹的心理防线！她眼前一黑，脑子里第二次浮现只有“少管所”、“十年”、“二十年”这几个词在疯狂旋转！
她才真正意识到，李建国不是在说狠话吓唬人，他真有这个能力，也真敢这么做！棒梗进去了，这辈子就毁了！
“不！不要！建国！建国兄弟！求求你！”秦淮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再也顾不上什么颜面算计，巨大的恐慌压倒了一切。
她如同溺水之人扑向救命稻草，但易中海此刻自身难保，在听到“十年、二十年少管所”时，也吓得魂飞魄散，只希望李建国的怒火，别烧到自己头上。
当秦淮茹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时，易中海猛地一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粗暴地狠狠甩开了她！眼神躲闪，别过脸去，仿佛她是什么瘟疫。
这个无情的甩开，成了压垮秦淮茹的最后一根稻草！
“妈！”棒梗感受到母亲近乎崩溃的绝望，吓得哭天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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