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西合院，彻底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如同见了鬼一样，看着此刻状若疯魔、语无伦次、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己疯狂掌嘴自己，毕生奉行规则的易中海！
这这还是那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规矩体统的一大爷吗？
李建国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如同欣赏一出闹剧。他轻轻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闫埠贵、刘海中吓得噤若寒蝉，哪里还敢再多说一句？贾张氏被易中海那择人而噬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捂住嘴巴，生怕漏出一点声音。
秦淮茹脸如死灰，抱着棒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傻柱彻底失语，看着疯魔的易中海，再看看冷眼旁观的李建国，和被护得严严实实的何雨水，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彻底的无力感席卷了他，他瘫坐下去，那只断手指的剧痛似乎都麻木了。
易中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赤红的眼睛偷偷瞥了一眼李建国，发现对方没有任何表示，立刻明白自己表现“到位”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强压颤抖的嘶哑：
“事事情就这么定了！趁现在三位大爷和和全院邻居都在”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家，很快又冲了出来，手里捏着几张信纸和一支钢笔。
“写！现在就把文书，和财产协议给我写清楚！省得年后又扯皮！”
闫埠贵哪里敢怠慢，几乎是抢也似的接过纸笔，趴在旁边冰凉的石碾子上，就开始奋笔疾书。
“何雨水！”易中海看向何雨水，脸上努力挤出一点扭曲的笑意，声音放柔，带着强烈的引导，“快跟你建国哥站过来！”
何雨水有些茫然，但李建国己经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向桌子旁。
易中海又猛地转向傻柱，几乎是拖死狗一样，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傻柱！名字！按手印！别磨蹭！”
傻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被易中海抓着那只完好的左手，蘸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红墨水，可能是闫埠贵身上带的印泥，在那个写了房产归属何雨水、
所有家具生活物品归何雨水、并声明双方自愿于年后，正式断绝亲缘关系的协议文书下方，用颤抖的手，歪歪扭扭地签上了“傻柱”三个字，然后按上了一个模糊的、带着血腥气的手印。
闫埠贵立刻把纸笔递给何雨水，还殷勤地在旁边，指了指签名的地方。
何雨水咬着下唇，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建国。李建国只是对她微微点了下头。
何雨水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那份决定了她未来归属，和根基的文书上，重重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何雨水。
泪水无声地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好！好！这事就这么结了！文书一式三份！”易中海几乎是抢夺一般地，谷子的谷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抢过一份签好名的文书塞进怀里，
“我保管！闫埠贵！刘海中！你们各拿一份！年年后再拿到街道办备案盖章！李建国，你看这样可行了？”
他紧张地、卑微地、带着最后一丝喘息的机会，望向李建国，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别再点破了！求你了！
李建国没有回答，甚至没再看易中海一眼。他低头，动作极其自然地用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掉何雨水脸上滚落的泪珠。
“我们走。”冰冷的声音，如同赦令。
李建国牵着何雨水冰凉的小手，拿起桌上属于他们的那份，墨迹未干的协议，转身。
在一院子人死寂而复杂到极点的目光，恐惧、敬畏、嫉妒、怨毒、茫然、难以置信交织中，如同摩西分开红海般，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落满死寂的人群，
一步步走向那属于何雨水——或者说，即将完全属于她的东厢房小窝。那背影，挺拔如山岳，隔绝了身后所有的喧嚣与算计。
易中海看着李建国，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汗出如浆，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和那份文书如同烙铁般，烫在心口的恐惧感，彻底淹没了他。
年关将至，寒夜依旧，但笼罩西合院的冰风暴中心，终于随着那两道，消失在门洞后的身影，暂时陷入了凝固的死寂。
只有傻柱断指处阵阵袭来的剧痛，和喉间压抑不住的、意义不明的呜咽，还在提醒着这方天地里，刚刚发生过怎样一场，颠覆格局的血雨腥风。
此刻何雨水蜷缩在冰冷的床沿，小薄被紧紧裹在身上，依旧抑制不住身体深处一阵阵的颤栗。
泪水早己流干，眼睛又红又肿，像两个熟透的桃子。但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却不再是昨日的怯懦与绝望。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薄薄的、墨迹未干的纸
那份与傻柱断绝亲缘、载明东厢房归属的协议。指尖反复着粗糙的纸面，仿佛在确认一个真实得近乎虚幻的梦境。
门轴轻微响动，李建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门外灌入的寒意。他端着一碗刚用小煤炉熬好的小米粥，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出一团乳白的雾。
“粥热着，喝点。”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
何雨水抬头，泪痕斑驳的脸上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她的视线黏在李建国身上，那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劫后余生的疲惫、挣脱牢笼的恍惚、还有那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般的、浓得化不开的信任，与雏鸟般的依恋——在眼底交织翻滚。
“建国哥”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刚哭过的哽咽。这一声“建国哥”，叫得极其自然，仿佛早己在心底练习了千遍万遍。
(http://www.220book.com/book/J38N/)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