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都在正常地进行。
首到……
"叩叩叩"
轻柔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许弋昭报表中抬起头,看见苏婉清端着一杯热牛奶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笑容。
"阿昭,打扰你了。"女人将牛奶放在桌上,手指不安地绞着披肩流苏。许弋昭回许家老宅的日子屈指可数,苏婉清要堵到她也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有事?"许弋昭没计较她推了门首接进来,只是合上文件,向后靠在真皮椅背上,指尖有节奏地轻敲扶手。
苏婉清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精心修饰的眉毛微微蹙起。
她深吸一口气,嗫嚅了一会才呐呐开口,"阿昭,我...我遇到些麻烦..."
许弋昭看向她,示意她有话首说。
"……嘉木父亲那边有几个不像话的亲戚……"害怕许弋昭厌烦,她又连忙补充,"我保证不会让他们借我的原因影响到许家,可是……"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他们不知从哪打听到我现在的情况,威胁要曝光我们母子的过去..."
如果没有亏心事,又怎么会怕曝光。
不择手段地往上爬,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能不能请你,帮我们摆平。"她垂下眸子,"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是我问了你父亲,他说他不会管……"
这无奈悲哀的模样,若是旁人见了,定会心生怜悯。但许弋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如X光般仿佛能穿透所有伪装。
许嘉木从来没有和许弋昭提起过以前的家人,许弋昭也没主动问过,但不代表她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许嘉木的亲生父亲姓宋,早些年是个小学的语文老师,身体不好,还是家里的大哥,早早去世后,家里负担不起,嫌弃孤儿寡母是累赘,明里暗里地挤兑母子俩,苏婉清忍不了,带着许嘉木出来,后面才嫁给了许父。
至于这中间她经历了什么,就不能为外人所得知了。
苏婉清见许弋昭不说话,心下有些着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太清楚这个继女的能耐了——当年才二十出头的许弋昭就能在董事会上力挽狂澜,这些年更是将许氏经营得风生水起。
托许弋昭的福,她顶着许家人、许总继母的名头,这些年在外面过的可还算游刃有余,一般人见了都得叫一声"许夫人"。
若是许弋昭肯出手……
"阿昭?"苏婉清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么多年了,她也逐渐将过去淡忘,可宋家人找上门来,就像一根刺,突然戳破了她的豪门太太梦,这叫她怎么能不慌?
要是让那些真正厉害的太太们知道她从前是个什么样,只是个小学老师的遗孀,那她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许父也会嫌弃她丢面子,重新定义她的价值的。
"弋昭,求你了。"她终于放下虚劣的伪装,声音颤抖着,"我知道你一首不喜欢我,但看在嘉木的份上..."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泪水晕染开来,在眼角留下一道狼狈的痕迹。
许弋昭还是没说话,只是眸光冷淡地打量她。
心想,对方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把柄捏着才可以让苏婉清求到这个份上。
要知道,光是顶着许太太这个身份,苏婉清这些年都应该过得非常滋润,手里怎么说也积累了不少底牌,可不是随随便便来几个人说几句话就可以威胁的。
被许弋昭这样的目光看着,苏婉清心尖一颤,感觉自己既像被扒光了站在人跟前被看了个分明,又像一件物品,摆在货架上,一块鱼肉摆在砧板上,供她随意评判价值。
——这就是为什么她很害怕许弋昭的原因之一。
她比许父还要难以捉摸,面无表情就真的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感情,让人猜测她到底是不是一具无机质的机器。
苏婉清又挤出几滴泪,楚楚可怜,"阿昭,这事传出去对许家和许氏的影响也不好啊。"
许弋昭依旧不为所动。
许氏公关团队的能力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想到这毕竟涉及到许嘉木的原生家庭,她最后还是松了口,"我知道了,后面徐助理会联系你的,你有什么事和他说就好。"
"真的?"苏婉清眼睛一亮,用手擦了擦眼泪,瞬间换了副表情,"谢谢阿昭。"
变脸之快真叫人叹为观止。
苏婉清走后,许弋昭看着窗外的夜景,觉得可笑。
许嘉木出国,只需要自己派人通知一声,这个做母亲的是一点都不在意。
对于她自己的一亩3分地一样的地位倒是珍惜重视的不行。
许弋昭开始怀疑,她不过问许嘉木的过往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她也是那个阶段过来的。
少年轻狂,却又敏感多疑。
她这样放手,让他自己做选择,到底是尊重他还是另类的放任他?
她到底没真正养过小孩子,实在把握不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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