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藏库的寒雾裹着福尔马林味,林九针的指尖悬在虹膜锁上方。扫描红光扫过他充血的瞳孔,机械女声突然响起:"生物信息匹配——陈济堂,鬼门医宗第三十六代掌针。"
"师父的虹膜数据二十年前就录入了?"苏墨的水桶哐当坠地,桶里泡发的熟地黄在冷雾中泛着琥珀光。
唐颖的手术刀挑开虹膜锁外壳,扯出半截烧焦的电路板:"这数据三小时前刚更新过,有人在我们进门前远程篡改……"
冷藏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林九针捻起银针刺入自己太阳穴,鬼门第十二针"离魂刺"激发夜视能力——三百米外的隔离舱里,泡在营养液中的陈瘸子克隆体突然睁眼,胸口烙着与父亲实验室相同的星象图。
"调虎离山!"林九针甩出磁石针扣击碎监控探头,"周世昌用师父的克隆体当活体密钥!"
冷藏库地面突然倾斜,成箱的CX-8病毒样本滑向粉碎机。林九针飞扑抓住货架,九蒸九晒的熟地黄从衣袋洒落,遇冷雾凝结成冰珠砸中紧急制动按钮。粉碎机卡住瞬间,他瞥见病毒瓶标签上的坐标——北纬25度,正是二十年前鬼门医宗祖宅的纬度。
"带数据走!"林九针将备份硬盘塞给唐颖,"苏墨留下拆了这鬼东西!"
隔离舱的防弹玻璃轰然炸裂。陈瘸子克隆体扯断输液管,手中手术刀刻着仁德堂蛇纹,刀尖挑着半枚带血玉牌——与父亲遗物严丝合缝。林九针后撤撞翻冷藏架,CX-8病毒瓶坠地爆裂,墨绿色毒雾中浮现父亲实验室的全息投影。
"你爹用自己试药那晚……"克隆体的嗓音与陈瘸子完全重合,"我在窗外数到第九针才断气。"
林九针的银针扎入克隆体膻中穴,针尾红绳缠住货架钢管。克隆体突然抽搐,皮下浮现CX-7抗体特有的荧光纹路——这具身体竟混合了他与陈瘸子的基因序列。
"周世昌把你爹和我的细胞嵌合……"克隆体咳出带冰碴的黑血,"就为造出能承载第十三针的容器……"
冷藏库顶棚传来首升机轰鸣。林九针扯开克隆体的实验服,后背纹着全球六处地下实验室的微缩地图,最新标记指向南海某钻井平台——标注"瘟疫岛"的坐标正闪烁红光。
"他要把CX-8混入海底输油管……"克隆体突然暴起掐住林九针脖颈,"让半个亚洲变成培养皿!"
唐颖的枪声与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克隆体太阳穴爆出血花,手指却死死扣进林九针锁骨下的编码烙印。苏墨抡起消防斧劈开克隆体手臂,高喊:"本少拆了三个病毒柜,这玩意见光就死!"
阳光从破口灌入冷藏库。林九针在强光中甩出九蒸九晒的熟地黄,遇CX-8病毒瞬间析出金色结晶。他捻动针尾红绳,磁石针扣引燃结晶粉末,烈焰顺着克隆体的基因纹路烧成阴阳太极图。
"首播继续!"唐颖踩着病毒柜残骸,"网友正在人肉周世昌的海外资产!"
殡仪馆地下密道阴风倒灌。林九针扒开克隆体灰烬,拾起半枚熔化的玉牌——内侧刻着父亲与陈瘸子在仁德堂的合影,日期竟是灭门案后第三年。
"师父这二十年……"苏墨忽然踹翻冷藏柜,"到底是活人还是克隆替身?"
警报声撕裂寒雾。林九针将玉牌按进锁骨伤口,血珠渗入刻痕显现经纬度——南海坐标与瘟疫岛重合处,标着"鬼门第十三针·阴阳逆"的手写批注。
"挑够三百桶水,我教你用针尖开潜艇。"林九针扯断红绳缠住苏墨手腕,"现在去码头,CX-8的解毒剂需要九蒸九晒的海盐!"
唐颖突然拽住两人后领。冷藏库地面塌陷,露出底下三十米深的基因测序池——池壁上用血写着"林远山绝笔",日期正是他"死亡"前夜。
"你爹早知道要变成活体疫苗……"唐颖的激光笔扫过池底实验日志,"他在等某个能继承第十三针的人……"
暴雨冲刷着码头集装箱。林九针撕开瘟疫岛的海图,九蒸九晒的熟地黄碎屑拼出父亲实验室的星象轨迹。陈瘸子克隆体的灰烬随风飘散,混着咸涩海盐在他舌尖泛出铁锈味——与二十年前那包发霉陈皮的滋味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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