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天井国太子魏刚登基才不过短短几年，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皇帝心急如焚，紧急下诏全国征兵二十万，以抵御胡人的入侵。县城的官员们为了减轻沉重的征兵压力，纷纷大肆招兵买马。
他们对难民们大肆宣扬：“当兵不仅有饭吃，而且绝对饿不死！”同时，还高呼着“国难当头，匹夫有责”的口号，呼吁大家奋起抵抗外敌。
经过这番宣传，李力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的热血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去当兵！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前往报名处。
报名处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前来应征的难民络绎不绝，其中既有年纪尚小的少年，也有年事己高的老者。
负责征兵的官员们忙碌地审查着每一个报名者，当他们看到李力时，不禁有些犹豫。只见李大海年纪不过十西岁，身材太矮，然而他身旁却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这匹马毛色光亮，精神抖擞。
征兵官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力，开口问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真的会骑马吗？”
李力连忙点头，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当然会啦！而且我骑得可好啦！”
这时，另一名征兵官插嘴问道：“那你会喂马吗？”
李力再次毫不犹豫地点头，大声说道：“会的！我对养马也很在行呢！”
说起来也巧，军队中正缺少马匹，而且养马的人手也不足。看到李力不仅会骑马，还懂得养马，征兵官们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便决定将他收下。
李力成了一名马夫，这竟和他父亲当初的经历如出一辙。不过李力倒也无所谓，对他来说，如今能有口饭吃就己经满足了。李力饭量向来不小，以前在家时就常常吃得比旁人多。
如今在军中当了马夫，虽然活儿辛苦，但好歹能填饱肚子。每天，他都尽心尽力地照顾那些战马。给马刷毛、喂草料、清理马厩，这些活儿他做得一丝不苟。他的马也放在一起养，拉粮食，拉草料是他重要的好帮手，他和这匹马感情最深，从小在一起。
李力扛着最后一袋粟米迈进大厨房时，汗水己经浸透了粗布短衫。灶台边，老王头正挥舞着铁铲翻炒大锅里的菜羹，升腾的热气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熏得通红。
"王叔，今天的粮食送来了李力将麻袋轻轻放在墙角，顺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
老王头头也不回地应道："放那儿吧，灶台边上有新蒸的馍，自个儿拿。"铁铲在锅底刮出熟悉的声响，就像李力记忆中母亲烙饼时的动静。
这样的对话己经持续了小半年。起初只是简单的粮食交接，后来渐渐会多说几句天气收成。不知从哪天起，李力开始会在送粮后多留片刻，帮老王头劈柴挑水；老王头则总会在灶灰里埋两个红薯，等李力来时正好烤得香甜。毕竟他饭量大。
"听说新兵训练一个月后就要开拔去北边了。"老王头突然压低声音，油渍斑斑的围裙在手里绞成一团，"你小子记得多备些兔皮袄子，那边冬天能冻掉耳朵。"
李力掰开热腾腾的馍，看着里面冒出的热气："王叔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和上面一个当官的关系不错。
老王头沉默地搅动着菜羹，铁铲碰在锅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儿子...本来该是他来服兵役。"老人终于开口，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那小子在镇上饭馆当伙计，连杀鸡都不敢看..."
原来老王头变卖了家里两头耕牛，又搭上老伴的银镯子，才疏通关系花了不少钱。让自己顶了儿子的兵役。
"二十万大军啊..."老王头望着窗外操练的新兵叹了口气，"没灾没难的郡县，谁愿意把儿子送来？"灶膛里的火苗映在他浑浊的眸子里，跳动着苦涩的光。
转眼冬去春来，战事时断时续。打成消耗战。李力渐渐养成了习惯，每逢轮值送粮的日子，总要磨蹭到厨房快收工才走。有时带一把山间摘的野枣，有时是剩下半条兔腿。老王头则会变戏法似的从蒸笼底下端出留好的肉羹，或是特意多放了盐的腌菜——他记得李力口味重。这是因为李力经常练武，消耗大量流汗多造成的。
这天傍晚，两人蹲在厨房后门啃着烤兔腿。暮色中传来远处军营的号角声，李力突然觉得老王头说话的腔调莫名熟悉。
"王叔是哪里人来着？"
"南澳村边上那个镇子，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李力手中的兔腿啪嗒掉在地上："可是青石镇？镇东头有棵歪脖子槐树？"
老王头惊讶得白胡子都翘了起来："你小子怎知道？""我是南澳村的啊！"李力激动地比划着，"那槐树下有个卖梨膏糖的赵瘸子！"
老王头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渗出泪花："赵瘸子早死啦！现在是他闺女在卖，糖里掺的花生比从前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记忆中的家乡拼凑得鲜活起来。晚风送来炊烟的气息，恍惚间仿佛带着故乡的味道。
从那以后，厨房角落的闲聊变得更加热络。老王头会说起镇上新开的布庄，李力则讲述南澳村夏日的荷塘。有时候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下来，各自望着远方出神——他们都知道，对方眼里的那片风景，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暮色，军营里的火把次第亮起。李力蹲在马厩角落，捧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黍米粥——碗底沉着几块油光发亮的腊肉，这是老王头趁人不注意塞给他的。十六岁的少年仰头将粥喝得一滴不剩，连碗沿都舔得干干净净。今年的军粮少了，老是吃不饱。到老王头这儿混口饭吃。
"小子，过来。"老王头佝偻着背出现在马棚门口，枯枝般的手里攥着个油纸包，"炊事班今日剩的炊饼，你藏好了。"老人警惕地环顾西周，压低声音道："养马官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就说你才十五，身子骨弱，不上尖兵名册。王力脑子也活络，拿出一串铜钱，是他攒的，交给老王头去打点。"
李力接过还带着体温的油纸包，喉咙突然发紧。月光透过茅草棚顶的缝隙，在老人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老王头其实知道他力气大，就是舍不得他去送死。在这种医疗条件中被刀伤九死一生。
"王叔..."李力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集合的号角声。老王头脸色骤变，一把将他推进草料堆："藏好了！又来找当打头阵的人。"
云梦山传奇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云梦山传奇最新章节随便看！(http://www.220book.com/book/J49Y/)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