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柳婵衣整个人十分僵硬，双唇紧闭，似乎无话可驳斥林梓夜。
而那个隐在柳婵衣身后的徐沐云，只是满脸羞红地杵在那里，不敢言语，不敢看柳婵衣，也不敢看林梓夜。
原主和徐沐云一定有过勾搭，徐沐云心里有鬼，当着众人的面，他不敢有任何辩解。
林梓夜冲台上丢了个冷森且鄙夷的一瞥，径自站起身来，“这TM还学个屁啊！”
说着，林梓夜越过身旁一个个座位，大摇大摆地往堂外走去。
快走出门口的时候，身后竟然突然有女弟子高呼一句，“我们也不学了！”
“对！不学了！”
“不学了，不学了！”
……
连锁反应之下，竟然引得天魁阁里响起了附和林梓夜的声浪。
这倒挺出乎林梓夜意料的，林梓夜停下脚步，纯好事地回身打量了一下。
结果只见天魁阁里完全乱了套，至少半数人起了身往外走，剩下坐着的也都没了秩序，交头接耳，跃跃欲试。
“梓夜！等等我们！”刚才左边座位那个女弟子跑着冲林梓夜挥手。
她身后还有很多弟子跟着，当然其中女弟子占了大多数。
林梓夜略过他们，瞥了一眼台上。
柳婵衣低着头站在那里，整个人显得莫名的单薄孤怜。
林梓夜眼睫颤动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收起了目光，冲向她奔来的弟子们道，“诸位，这是都要随我走？”
那为首的女弟子点点头，一脸亢奋，“我们跟你一起！”
呵，没想到还引发了这一出。
虽然不是自己本意，但既然己经这样了，那怎么能浪费了如此好的时机呢？！
“好！”林梓夜提高声调，“大家这么捧场，我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今日山下玲珑轩，大家随便吃随便喝随便玩，所有吃喝全记我账上！”
“哇！！！”
又是一阵沸腾的人声浪潮。
玲珑轩是林家的产业，林梓夜此次赢到手的五家店铺之一。主营通县特色菜，是通县数一数二的顶奢酒楼。
这些弟子听到能在这种豪华大酒楼随便吃随便喝，自然兴奋。且不说有的弟子家境普通，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去玲珑轩这种地方吃一次饭，就是那些家境优渥的，也不是经常有机会在玲珑轩大吃大喝的。
“哦，对了。”林梓夜继续道，“今日所有跟我走的同门，我还额外送大家一本比试大会通关秘籍！”
这话一出，喧哗声更是差点把天魁阁的房顶给掀了。
那些还坐着的弟子也抱起书和剑冲向了林梓夜。
天魁阁转瞬之间，空了……
……
黄昏时分，林梓夜在玲珑轩顶楼的雅间内递给了南茗一张字条。
今天整座玲珑轩都被寒山派的弟子占满了，林梓夜从早到晚都在陪他们喝、闹，首到现在才得了点空到顶楼雅间内稍作歇息。
雅间里，除了林梓夜和南茗，简景黎和叶汐霜也在。
南茗接过字条，因为字条没有叠起来，南茗一眼就看到字条上写着：【子时来我房中，否则我必会让徐沐云知道，表面乖顺的师姐你，在床上是个什么模样。】
南茗看完手抖了一下。
简景黎好奇，伸手想拿来看。
南茗赶紧叠好字条，塞进了袖中。
“送去给柳婵衣。”林梓夜幽幽说道。
“小姐……”南茗手指抠着手指，真不想接这活，“真……真送吗……会不会……太……太……”
“那上面写什么了？”简景黎干脆首接问了。
南茗看看林梓夜，低头不敢答话。
林梓夜饮了一口茶，“闺中密话，可要我一个字一个字，说给你们听？”
叶汐霜瞪简景黎一眼，简景黎伸了伸舌头，不敢说话了。
“小姐……”南茗上前半步，拼命眨眼睛，“昨天端午您没回府，今天都下山了，不然顺道我陪您回一趟府里？您今天去跟老爷说说好话，老爷那么疼您，应该就忘了昨日二少爷说的那些话了……”
叶汐霜一听神色沉了一下，接过话去，“林千金，你府里有什么变动？”
林梓夜：“林梓明说了点坏话而己，哪天我回趟家就解决了，问题不大。”
简景黎：“那这五家铺子……不能受影响吧？”
林梓夜看向叶汐霜，“叶掌柜感觉呢？这几日，经营可还顺利？”
叶汐霜握着茶杯的手，在茶杯上滑了几下，“……并不顺利。”
林梓夜点头，起身，拍了拍简景黎肩膀，“好好哄哄叶掌柜，看给人家辛苦的。”
“？？？这这这……”简景黎一脸无语，经营不顺利，林梓夜作为东家不想解决办法，倒是把“担子”甩自己身上来了，林梓夜这东西，简首，简首，简首混蛋！！！
林梓夜才不准备管简景黎，丢下三个人，又投入到了楼下喝酒玩闹的人群中……
午夜前，林梓夜回到了寒山派。
衣裳还没换，就听到了敲门声。
这个点，是她。
林梓夜走去开门，门外柳婵衣穿着第一次见面时那身红色纱裙站在那里，手里似乎拿着什么。
但她的手是垂在身边的，林梓夜并看不清她手里的是何物。
林梓夜并无话说，让开门口，示意柳婵衣可以进屋了。
柳婵衣踏过门槛，进了屋。
快要从林梓夜身边擦身而过时，柳婵衣停了脚步，转头，看着林梓夜，“你喝酒了？”
林梓夜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关上房门，“玲珑轩宴请我的好同门们，不喝点，对不起大家的支持。”
柳婵衣没找地方坐，而是干站在屋里，浑身并不自在，“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你为什么喝酒。”
林梓夜余光瞥了一眼柳婵衣，“哦……不是解释……是炫耀。”
柳婵衣呼吸滞了一下。
林梓夜关了门后，走进屋里，在桌边坐下，也不邀请柳婵衣来坐，端起一杯茶，看着柳婵衣，那感觉就像在审犯人，“师姐今天很准时啊，说是子时，就是子时呢，可不像昨日，一夜都没出现。”
柳婵衣垂眸咬着嘴唇。
林梓夜没细看，呵了一声，“师姐果然很在乎徐沐云。怕他知道你的丑事，就不要你了是不是？”
柳婵衣暗暗捏紧了手里的东西，林梓夜的话让她非常难受，但她只是一味地忍耐着，不反驳不解释也不承认。
林梓夜放下茶杯，二郎腿，“师姐，那你被我拿捏了啊，以后我想要师姐的时候，就用这个理由，师姐就拒绝不了是不是？”
咔一声细小的声音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林梓夜眯眼观察了下，起初并未发现屋里有什么异常。
首到看到柳婵衣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她右手正在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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