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沈言希仰头撞在玄关镜上，镜面裂出蛛网纹路。
萧怀玉扼住她咽喉的手背青筋暴起，像缠绕着剧毒的藤蔓。
"你被沈家赶出家门时，像条狗似的求我收留，现在倒学会反咬主人了？"他眼底翻涌着猩红血丝，松香尾调的信息素裹挟着暴怒，"说！谁教你的下作手段！"
沈言希艰难地掰着他手指，珍珠耳坠刮过锁骨带出血痕："监控...你查监控..."
"整栋公馆的安防系统都被你黑了！"萧怀玉猛地将她甩向酒柜，水晶杯应声碎裂。
他扯开浸透冰水的衬衫，胸口那道弹痕狰狞可怖——三年前替他挡枪留下的。
沈言希蜷在玻璃渣里发颤，看着男人冲进泳池。
月光在水面劈开银浪，他像困兽般反复扎进深水区，水花声混着嘶吼惊飞夜鹭。
凌晨三点，萧怀玉湿淋淋地踹开医疗室大门。
家庭医生举着镇定剂倒退两步："再注射会损伤神经..."
"废什么话！"他夺过针管扎进静脉，药液推到底时突然盯着手腕咬痕发怔。
那是昨夜情动时她留下的，如今泛着青紫。
沈言希抱膝坐在露台飘窗上，看着库里南碾碎满院蔷薇冲进雨幕。
手机弹出闺蜜王芳芳的消息：定位显示他在私人医院，要收网吗？
她抹掉嘴角血渍，打开加密相册。
三百张偷拍照片里，萧怀玉无名指始终戴着那枚蛇纹银戒——与张氏死对头千金的婚戒一模一样的图腾。
晨雾未散时，萧怀玉带着满身寒气归来。
沈言希正跪在地毯上擦拭血迹，被他掐着后颈拎起来："装什么可怜？昨晚在酒里动手脚时不是很能耐？"
"是老夫人给的药。"她将碎成两半的翡翠镯递上，"萧家需要继承人，而您..."目光扫过他颈侧抓痕，"宁愿泡冰水也不碰我。"
萧怀玉瞳孔骤缩，突然暴怒地掀翻茶几。
元代青花瓷炸开的脆响中，他掐着她下巴按在落地窗上："你以为怀了孩子就能进萧家？你这种为了钱什么都卖的女人，连当我情妇都不配！"
玻璃倒影里，沈言希看见自己锁骨下的朱砂痣正在渗血。
这是半月前被他按在保险柜上时磨破的，而那柜子里锁着母亲跳楼前签署的股权转让书。
"滚去次卧。"萧怀玉甩开她时，婚戒在晨曦中闪过冷光，"再敢出现在我视线里，就把你那些偷拍的恶心照片发全网。"
沈言希踉跄着扶住古董钟，黄铜摆锤撞出沉闷的七声响。
她望着旋转楼梯上消失的背影，打开暗格里的卫星电话："芳芳，可以启动B计划了。"
地下车库传来引擎轰鸣声时，她正把带血的衬衫塞进碎纸机。
智能管家突然播报："己拦截到境外IP对主卧监控的侵入，是否反向追踪？"
"不。"沈言希将碎布条抛进壁炉，火舌蹿起的瞬间照亮她眼底寒芒，"让他们看。"
灰烬纷飞中，萧氏集团核心数据库正被无声攻破。
而千里外的摩天大楼里，戴着蛇纹戒指的手轻轻敲下回车键。
沈言希哑声解释，将经过告诉王芳芳。
对方懊悔不己，“抱歉，我不该自作主张……”
“或许一开始就错了。”她望着窗外飘雪，“利用婚姻报复，和沈梦琪有什么区别？”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要离婚吗？”
沈言希指尖抚过婚戒内侧刻的"CX"，那是领证那晚萧怀玉亲手刻的。
浴室传来重物倒地声，她慌忙挂断。
主卧弥漫着龙舌兰酒气，萧怀玉的行李箱大开着，定制西装散落满地。
她蹲下身整理，突然被领带缠住手腕——深蓝真丝上沾着口红印，与三天前财经头条里他与张家千金共舞时穿的是同一件。
次日到云筑设计事务所时，合伙人周易正在训斥新人：“星河湾的项目要是再出纰漏，都给我滚蛋！”
见到她，周易立刻换副面孔：“萧太太来得正好，萧先生对星空顶设计有异议，需要您亲自沟通。”
电梯升至顶楼，沈言希却在转角瞥见萧怀玉的秘书正与顾琛辰密谈。
顾家与萧氏合作开发城西的消息今早刚登报，此刻顾琛辰手中文件袋印着盛康建筑的LOGO。
“沈小姐？”顾琛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今日戴着金丝眼镜，西装扣眼别着白山茶，与平时判若两人。
讲解方案时，沈言希总觉得他目光逡巡在颈间。
当她指向全息投影中的旋转楼梯，顾琛辰突然贴近：“锁骨这道疤，是萧总弄的？”
冷杉香袭来，她后退撞上智能操控台。
整层楼的遮光帘突然降落，黑暗中有手抚上她后腰：“听说萧总从不碰你？真是暴殄天物。”
警报骤响时，顾琛辰己被过肩摔在地。
沈言希扯断珍珠项链，冷眼看着满地乱滚的珠子：“顾先生可能不知道，我拿过女子防身术全国冠军。”
监控室传来掌声，萧怀玉倚着门框把玩打火机，幽蓝火苗映出讥诮笑意：“顾总这副样子，倒是比财经杂志封面精彩。”
当晚翡翠湾的主卧亮着灯，沈言希在客房听见瓷器碎裂声。
管家敲门说萧怀玉醉酒划伤手，进房却见他赤脚站在满地青瓷碎片中，掌心攥着染血的婚纱照。
“你以为顾琛辰是什么好东西？”他将相框砸向墙壁，玻璃裂痕贯穿两人婚礼时的笑脸，“他书房藏着数百张你的偷拍照，从高中校庆到上周咖啡厅！”
沈言希弯腰捡碎片，被猛地拽进怀里。
血腥气混着龙舌兰灌入唇齿，萧怀玉咬破她下唇冷笑：“这么想要孩子？我给你。”
丝绸睡裙撕裂声响起时，窗外惊雷劈亮他眼底猩红。
沈言希摸到床头镇纸砸过去，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婚戒展示柜上。
“看清楚！”他抓起她手指戳向玻璃，“这些戒指都是按你尺寸定制的！你以为我闲得天天陪客户挑珠宝？”
展示柜轰然倒塌，十二枚婚戒滚进波斯地毯。
沈言希在剧痛中恍惚想起，领证那日他半跪在民政局台阶上说：“婚姻不是坟墓，是为你造的诺亚方舟。”
暴雨拍窗时，萧怀玉突然停住。
他颤抖着扯过绒毯裹住她，额头抵在床头雕花柱上喘息：“滚出去！”
沈言希踉跄逃到玄关，智能锁提示虹膜识别失败。
身后传来沙哑嗤笑：“你权限上周就被冻结了，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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