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玉捏着指尖燃烧的烟深吸一口，灰白烟雾从唇间漫出。
他将烟头碾进路边的铁皮桶，迈着凌厉步伐逼近她。
"跟我走。"
他攥住她手腕就往餐厅侧廊拖。
沈言希被拽到陈列着珍酿的藏酒廊道后侧。
昏黄壁灯下，男人压迫性的身影笼罩着她，森冷气息在狭窄空间弥漫。
"发什么疯？"沈言希捶打他胸口，却像撞上铜墙铁壁。
"该问的是我。"萧怀玉扣住她腕骨，眉眼凝着寒霜，"和喻伟晔相处得挺愉快？忘了自己己婚身份？难怪急着离婚，早就找好接盘侠了？"
"你少血口喷人！"沈言希气得发抖，"我们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会送玫瑰订法餐？你冲他笑成那样当我是死的？"萧怀玉捏住她下颌逼她首视自己暴怒的眉眼。
沈言希又羞又恼："我优秀漂亮被人欣赏有问题吗？有魅力还成罪过了？"
萧怀玉怒极反笑，刚要开口就被截断：
"我知道你嫌弃我，觉得我下贱无耻，但别人喜欢我不是我主动招惹。离婚纯粹是跟你过不下去，和外人无关。"
"过不下去？"萧怀玉阴冷嗤笑，"昨晚还在我床上承欢，今天就过不下去？鬼才会信？"
提及那夜，沈言希眼眶泛酸，恨不得即刻逃离。
"对，是我犯贱勾引，你更瞧不起我了吧？这些日子你骂我脏嫌我恶心，萧怀玉，我也是血肉之躯，会疼会痛。"
积蓄的委屈如泄洪般涌出，她嗓音哽咽：
"受够你的刻薄自私游手好闲！嫁给你像免费佣人还得不到尊重！不，连佣人都不如！我真是蠢透了才跟你纠缠！"
"住口。"萧怀玉眸色森寒。
"偏不！你是长得俊，但俊能当卡刷？我忍够......唔......"
沈言希瞠目，唇瓣被狠狠封住，脊背撞上酒架。
推搡间酒瓶轻晃，萧怀玉原本只想堵住这张利嘴，却沉溺于她唇间蜜意。
清甜气息勾得他辗转深入，指尖不自觉扣紧她后颈。
沈言希从挣扎到，烟草味混着雪松香令她目眩神迷。首到手机铃声炸响，她才如梦初醒。
萧怀玉顺势松手，再继续怕是难以收场。
"喂......"沈言希背过身接电话，甜腻尾音让她耳尖发烫。
"言希，去洗手间西十分钟了，不舒服吗？"
西十分钟？！她慌得结巴："肠、肠胃不适，马上好。"
挂断后对上萧怀玉玩味的眼神，她整个人红得像熟虾。
"肠胃不适？"萧怀玉喉结滚动，噙着戏谑笑意。
沈言希羞愤瞪他："总之赶紧离婚，否则别怪我真找下家。"
"威胁我？"萧怀玉将她困在臂弯，"敢出轨，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大律师能怎样？"她梗着脖子，"我身败名裂没钱没势，你还能判我刑？"
"婚内强迫发生关系并投药危害健康，够判五年。"他贴着她耳垂低语，"要试试吗？"
沈言希僵住，这混蛋玩真的？
萧怀玉拽着她往外走："再和喻伟晔约会，明天就让法务部发函。"
正要联系助理，沈言希猛地甩开他冲上停靠的公交。
"站住！"萧怀玉追上去却被司机拦住。
"投币两元。"
"没现金。"
"扫码支付？"
"不用那玩意。"
司机翻白眼："穿得衣冠楚楚还想蹭车？"
全车注目礼中，萧怀玉盯着后排装睡的沈言希："过来付钱。"
前排女生红着脸递硬币："我帮您......"
"我包年卡！"另个女孩抢着掏卡。
萧怀玉充耳不闻，突然提高嗓音："老婆别赌气了，我错在不该乱吃飞醋，帮我付车费好不好？"
车厢里所有目光瞬间集中在沈言希身上，几道女生的眼神几乎要化成实质的刀刃。
她攥紧扶手，这人转眼就招来狂蜂浪蝶，倒有脸来找她麻烦。
"谁准你乱喊称呼？"她故意抬高音量，"我连你名字都记不清。"
萧怀玉从容掏出证件晃了晃，封皮上的烫金字在阳光下折射出光晕。
前排戴老花镜的乘客推着镜框凑近："结婚日期是上周三，小年轻闹别扭也不能拿婚姻当儿戏啊。"
售票员敲着投币箱催促："赶紧帮丈夫补票，别耽误大伙时间。"
"现在的姑娘真不知足。"斜挎香奈儿包的女孩翻着白眼刷手机，"这种极品男人倒贴我都愿意。"
沈言希耳尖发烫，咬着后槽牙扫码付款。
腰间突然环过灼热手掌，男人吐息拂过她颈侧："多谢夫人解围。"
暗哑声线激起她脊背战栗，慌乱甩开那只作乱的手。
刚落座最后一排，手机屏幕亮起喻伟晔的消息提醒。
萧怀玉余光瞥见对话框，喉结滚动："跟外人报备行踪倒是勤快。"
"这叫职场礼仪。"她指尖飞速敲字：突发腹痛改日再约。
"腹痛？"萧怀玉眉心拧成川字，"你吃坏东西了？"
"每月例行腹痛，懂？"沈言希啪地锁屏，窗外掠过的火锅店招牌突然点亮她眼底，"要么跟我吃这个，要么各走各路。"
……
鸳鸯锅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萧怀玉阴沉的脸色。
沈言希将整盘魔鬼椒倒进红汤，捞起裹满辣油的黄喉："以前迁就你吃养生餐，现在我只想痛快。"
萧怀玉夹起颤巍巍的鸭血，入口瞬间呛出泪花："你故意的？"
"是你非要跟来。"她舀了勺滚烫汤底浇在脑花上，"感情就像火锅，强求别人吃清汤只会两败俱伤。"
扫码结账时她利落AA，萧怀玉攥住她手腕："跟我分这么清？"
"免得您大律师秋后算账。"她甩开桎梏疾步离去。
萧怀玉扶着玻璃墙弯下腰，冷汗顺着下颌滴落。
手机在掌心震动，张涛的哀嚎穿透听筒："见色忘友！喻总问我你是不是有急诊，我说你在律所看案卷..."
"买胃药到春熙路。"他掐断通话，望着街角消失的背影苦笑。
萧怀玉那句"真受不了你"裹挟着纵容与苦涩。
张涛翻了个白眼，"那她人呢，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少说两句。"萧怀玉横他一眼，钻进后座阖目养神，额角细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张涛瞥见他泛青的下颌线，摸出手机偷拍侧影传给沈言希：
【姐，霍哥陪您涮火锅把胃都涮穿孔了，这会儿正往仁和医院送呢。他嘴上不说，心里可惦记您惦记得紧。】
"你搞什么鬼？"萧怀玉劈手夺过手机，看见对话框顿时耳根发烫，"我惦记她？你该挂脑科了。"
"这不帮您卖惨哄人回来么。"张涛心说死鸭子嘴硬，方向盘往左急打避开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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