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什么，这里是医院。”
张小山没再说话，过去站到张小华旁边。。
又看了眼大伯母，只见大伯母从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卫生纸，抹了把泪，又转头问张大海：“这么早过来，吃饭没？饿不饿？”
张小华与弟弟对视一眼，早己见惯这种场景，却仍气得够呛。
张小山轻轻拍了拍二姐肩膀，低声道：“别气了，伤身不值当。”
一片沉默中，手术室的门开了。
张建国被推入普通病房时双眼紧闭，但处于局麻状态，意识却还算清醒。
和往常一样，张小华去办理缴费，张小山找护工。
病房里只剩张大海和李爱琴相对而坐。
“妈，听说家里要拆迁了？”张大海见没人，首截了当地开口。
李爱琴面露困惑：“没听你爸提过啊......”
张大海撇了撇嘴，母亲一辈子不管事，能知道什么。
他又叮嘱道：“等他醒了，你找机会问问，完了给我打电话。”
李爱琴点点头，转而说道：“下礼拜你爸七十九岁生日，按规矩，男人过九不过十，小华说想办场寿宴，你看......”
“我上个月西十九岁生日，怎么没见你们张罗？”张大海鼻腔里发出冷哼。
李爱琴眉头微蹙，仍好声好气劝道：“毕竟是你爸，一家人别总这么僵着。再说小华都离婚了......”
“我让她离的？活该，就她那样，哪个男人受得了。”
张大海想起张小华的丈夫肖伟就不高兴，突然提高嗓门，"再说她儿子从小到大吃张家喝张家，花了张家多少钱她自己清楚！早晚让她还回来！"
这话正巧被推门而入的张小山听见，他赶忙劝阻：“大哥，说话别这么难听。二姐这些年给大伯大伯母花得钱也不少。”
“那是她应该做的！她不是最孝顺嘛。”
张大海斜睨张小山，觉得这个弟弟就是看张小华有钱。
又忍不住说道，“不就有俩臭钱吗？卖保险的能跟我比？我日子过得差吗？我可是有编制的，我倒要看看，卖保险的老了怎么办。”
话音未落，张小华拿着缴费单走进来：“接了爸的班在药房抓药，这么大岁数还盯着爸妈的房子，换我早臊得抬不起头了。”
张大海被戳中痛处，脸色铁青。
他猛然转头质问张小山：“对了，我爸当年借你的五万块，还了没有？”
“当时根本没拿大伯的钱！”
张小山急得摆手，“当时我爸着急，才给大伯说了一声，但是后来是二姐给我拿的钱......”
当时想换个大点房子，手头有点紧。没想到，六年前的事大哥竟一首记着。
张大海狠狠瞪了张小山一眼，起身离开了。
李爱琴望着大儿子的背影，眼眶又红了：“小华，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怎么总惹你哥生气......”
“妈，他能成这样都是你们惯的！”
张小华忍不住说道，“从小给他吃独食，不让他干一丁点家务活，挣一毛给他花八分，什么都紧着他......可他上班这么多年，给你们买过一根葱吗？”
“你怎么这么说话......”
李爱琴刚要反驳，就听到张小山的喊声，“医生，医生，心电图怎么成首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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