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的清晨被一层灰雾笼罩，像块没擦干净的玻璃。阿杰的黑色凯迪拉克缓缓驶进洪门总部的地下车库，车窗摇下一半，他叼着根雪茄，右手搭在车门上——那是被汽车炸弹炸伤的胳膊，缠着渗血的绷带，却始终没放下来过。
"老大在顶楼会议室，"保安拉开电动门，"许先生说有急事。"
阿杰踩下油门，轮胎在地面擦出焦痕。电梯升到38楼时，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7:15，和每天一样准时。但今天不一样——昨晚金砂赌场的渗透行动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后颈发毛。
电梯门刚开，许文强的声音就劈头盖脸砸过来："阿杰！快！"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车队在第十街遇袭了！三辆运钞车，两辆被炸成废铁，三个兄弟没了！"
阿杰的雪茄"啪嗒"掉在地上。他冲过去抓过监控画面，黑白影像里，一辆银色面包车突然从巷口窜出，侧翻在运钞车旁。爆炸的火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金属碎片像暴雨般砸向西周，防弹玻璃瞬间成了蛛网。
"谁干的？"阿杰的声音像砂纸擦铁板。
"监控被黑了，"许文强调出后台记录，"但炸弹是C4，和我们在金砂装的同型号。"他指了指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7:03，和你进车库的时间差12分钟——他们在等你。"
阿杰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他摸出卫星电话打给林胜："老大，车队遇袭，我...可能暴露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林胜的声音冷静得像冰："去医院，我让千代子跟着你。"他停顿了一下，"系统提示，你完成了3次爆炸逃生，解锁《盗火线》级爆破抗性——下次炸弹离你两米内，不会致命。"
阿杰笑了。他扯掉胳膊上的绷带，伤口还在渗血，但骨头没断。"老大，"他说，"我没事，先去医院看兄弟们。"
地下车库的灯光突然暗了暗。阿杰的余光瞥见辆黑色道奇从角落驶出，车窗摇下，露出弗兰克的脸——金砂赌场的经理，芝加哥黑手党的狗腿子。他叼着雪茄，冲阿杰比了个中指。
"杂种！"阿杰摸出腰间的格洛克，却被许文强按住手腕："别冲动！监控显示这辆车挂的是假牌，弗兰克在挑衅！"
道奇车加速冲过来，阿杰侧身避开，后背撞在消防栓上。车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里，他听见弗兰克的笑声："林胜的狗！明天这个时候，你就和你的兄弟们一起埋在沙漠里！"
阿杰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摸出手机拍下车牌号，转身冲进电梯："许文强，查这辆车的GPS！我要知道弗兰克今晚在哪儿！"
医院的消毒水味呛得人睁不开眼。阿杰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透过玻璃看着三个兄弟——他们的脸被爆炸冲击波撕得不成样子，呼吸机的声音像催命的鼓点。护士走过来，递给他张缴费单："他们需要血浆，A型、B型各2000cc。"
阿杰摸出黑卡拍在护士台上："全部用最好的药，钱不是问题。"他转身对跟来的雷耶斯说，"去查弗兰克的行踪，今晚我要他的命。"
雷耶斯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翻动："老大说今晚金砂赌场有个私人派对，弗兰克会带20个保镖。"他指了指手机里的照片，"这是赌场地下室的平面图，托尼死前可能藏了东西在里面。"
阿杰的目光扫过平面图，停在"地下酒窖"的位置。"托尼藏了什么？"他问。
雷耶斯的喉结动了动："可能是录音带，"他说，"当年托尼和肯尼迪兄弟谈过合作，后来肯尼迪遇刺，他怕被灭口，就把证据藏起来了。"
阿杰的呼吸突然急促。他摸出卫星电话打给林胜："老大，雷耶斯说托尼在金砂地下室藏了录音带，和肯尼迪有关。"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是林胜捏碎了威士忌杯。"保护好雷耶斯，"他说，"今晚行动，我要那盘录音带。"
傍晚六点，拉斯维加斯的天空像块浸了血的抹布。阿杰坐在医院顶楼的消防通道里，看着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他的伤口还在疼，但系统提示的爆破抗性让他莫名安心——就像有双无形的手，在关键时候托他一把。
"阿杰哥，"护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个女人找你，说是林先生的朋友。"
阿杰转身，千代子站在逆光里，穿件米色风衣，短刀的刀柄从袖口露出半截。"老大让我保护你，"她说，"今晚的行动，我和你一起去。"
阿杰笑了。他摸出烟盒递过去，千代子摇头："我不抽烟。"她指了指阿杰的伤口，"需要处理吗？"
"不用，"阿杰说，"等弗兰克的血止住了，我的伤自然就好了。"
金砂赌场的霓虹灯在夜幕中亮起，像头苏醒的巨兽。阿杰和千代子混在派对的宾客里，他穿件黑色西装，领口别着洪门的徽章；千代子化了浓妆，长发盘起，耳坠是微型摄像头。
"弗兰克在二楼VIP室，"许文强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带了12个保镖，其中4个有枪。"
阿杰摸了摸袖口里的蝴蝶刀，金属贴着皮肤，凉得刺骨。他和千代子穿过舞池，酒气、香水味和汗味混在一起，熏得人头晕。路过吧台时，他顺手拿了杯龙舌兰，仰头饮尽——酒精灼烧喉咙的瞬间，他看见弗兰克从楼梯上下来，金链子在灯光下晃眼。
"阿杰哥，"千代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腰上别着枪，是柯尔特蟒蛇。"
阿杰的手指在耳麦上敲了两下——这是"行动"的暗号。他穿过人群，故意撞在弗兰克身上，龙舌兰泼在对方的定制西装上。
"你他妈找死！"弗兰克的保镖冲过来，枪口顶住阿杰的腰。
阿杰举起双手，笑得像只狼："对不起先生，我赔您干洗费。"他指了指千代子，"我女朋友带了支票本。"
弗兰克的目光扫过千代子的胸牌——"胜天娱乐，财务总监"，嘴角扬起冷笑："胜天？林胜的狗也配来我的派对？"他挥了挥手，"把他们扔出去！"
保镖的手刚要用力，阿杰突然弯腰，膝盖顶在对方小腹上。保镖闷哼一声，枪掉在地上。阿杰抄起枪，顶住弗兰克的太阳穴："带我去地下室，否则你现在就死。"
周围的宾客尖叫着散开。弗兰克的脸涨成猪肝色："你疯了？这里有20个警察！"
"警察？"阿杰笑了，"副警长汉克收了我10万，今晚他的人都在酒吧喝酒。"他的手指扣紧扳机，"走，地下室。"
千代子捡起保镖的枪，顶在弗兰克后腰上："三秒内不动，我就打断你的腿。"
弗兰克的腿开始发抖。他带着阿杰和千代子走向员工通道，经过监控室时，故意撞了下门："保安！有人袭——"
千代子的短刀闪电般刺出，划破弗兰克的耳垂。"再喊，"她说，"下一刀割你的舌头。"
地下室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霉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阿杰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成排的酒柜，停在最里面的橡木箱上——箱盖上刻着托尼·蒙塔纳的骷髅头标记。
"打开它，"阿杰用枪柄敲了敲箱子，"否则我让你看着自己的血把地板染红。"
弗兰克的手抖得厉害。他摸出钥匙，刚要开锁，突然扑向墙角的警报器。阿杰的枪响了，子弹擦着弗兰克的耳朵打在墙上，石屑溅了他一脸。
"最后一次机会，"阿杰说，"打开。"
弗兰克哭了。他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五盘录音带，封面上写着"1963年11月21日，达拉斯"。
千代子拿起一盘，放进随身带的播放机。电流杂音后，传来托尼的声音："肯尼迪先生，我可以保证迈阿密的选票，但您得让FBI停止追查我的货。"
另一个声音，低沉而沙哑："托尼，我们需要的是稳定，不是战争。"
阿杰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摸出卫星电话打给林胜："老大，找到了！是肯尼迪和托尼的交易录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林胜的声音带着颤抖："带回总部，立刻。"
弗兰克突然扑过来，手里握着把弹簧刀。阿杰的枪响了，子弹穿透弗兰克的心脏。他倒在血泊里，眼睛还睁着，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那是他最后看到的东西。
"走，"千代子说，"警察快到了。"
阿杰把录音带塞进怀里，跟着千代子冲向楼梯。警笛的尖啸声越来越近，他能听见汉克的声音在喊："封锁出口！别让他们跑了！"
"阿杰哥，"千代子说，"跳消防梯！"
两人从二楼窗户翻出，顺着消防梯往下滑。阿杰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但他顾不上。当双脚触地的瞬间，他看见林胜的林肯车停在巷口，车灯闪了两下——那是"安全"的信号。
"上车！"林胜吼道。
阿杰和千代子钻进后座，林肯车像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后视镜里，金砂赌场的警灯像群红色的萤火虫，越来越远。
"系统提示，"许文强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您己完成3次爆炸逃生，解锁《盗火线》级爆破抗性。"
阿杰摸出录音带，手指擦过封面上的日期——1963年11月21日，肯尼迪遇刺前一天。他看向林胜，后者的目光像把刀，盯着前方的夜色。
"老大，"阿杰说，"这盘录音带，会改变很多东西。"
林胜笑了。他摸出根雪茄点燃，火星在黑暗中明灭："没错，"他说，"它会让整个美国的黑帮都知道...拉斯维加斯，是洪门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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