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的夜像口烧红的熔炉，金砂赌场的霓虹招牌在热浪里扭曲成血红色。林胜站在赌场后巷的阴影里，望着二楼员工通道的窗户——那是通往地下室的唯一入口。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柄缠着暗红色的布，是千代子亲手缠的，说能防滑。
"阿杰，火灾准备好了？"他对着耳麦轻声问。
"雷耶斯在一楼厨房装了定时燃烧弹，"阿杰的声音带着沙哑，"三分钟后引爆。到时候保安会全冲过去，地下室的守卫至少能调走一半。"
林胜抬头看了眼三楼的监控室，摄像头的红光像只独眼。千代子的声音从耳麦传来："监控被我黑了，现在显示的是三小时前的画面。"她的身影从阴影里浮现，穿件黑色紧身衣，短刀藏在腿侧的刀鞘里，"可以行动了。"
两人贴着墙根往员工通道挪，林胜的皮鞋踩在油渍上，发出黏腻的声响。地下室的铁门挂着三把锁，林胜摸出万能钥匙，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锁芯"咔嗒"一声开了，他推开门，霉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像块湿布蒙在脸上。
"温度32度，湿度78%，"千代子的战术目镜闪着绿光，"前方十米有三个热源，应该是守卫。"
林胜摸出微型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褪色的酒标、霉斑、还有几处弹孔，像张狰狞的脸。他数着台阶往下走，第七级台阶突然发出"吱呀"的声响，最前面的守卫猛地转身，AK47的枪口扫了过来。
"居合！"千代子低喝一声。
刀光比子弹更快。短刀出鞘、入鞘，守卫的喉咙裂开道血线，尸体缓缓倒向台阶。另外两个守卫刚要举枪，林胜的格洛克己经响了，两发子弹精准穿透他们的眉心。鲜血溅在橡木酒柜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暗紫。
"安全。"林胜说。
两人继续往深处走，地下室的空间越来越大，成排的酒柜像沉默的士兵。林胜的手电筒停在最里面的墙壁上——那里有块砖颜色不同，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水泥。他用刀背敲了敲，空洞的回响在地下室里荡开。
"暗门。"千代子说。
林胜摸出C4贴在砖缝上，倒计时三秒后，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半面墙。灰尘落定，露出个半人高的密室，里面摆着张橡木桌，桌上放着个铁盒，封条上印着"托尼·蒙塔纳"的骷髅头标记。
"就是这个。"林胜的声音发紧。
他刚要伸手，密室的暗门突然"轰"地炸开，五个穿着战术背心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握着开山刀。为首的是个光头，左脸有条蜈蚣似的刀疤，正是弗兰克的贴身护卫——"疯狗"卢卡。
"林胜！"卢卡的笑声像砂纸擦铁板，"弗兰克说你会来，我还不信。"他晃了晃手里的开山刀，"把铁盒留下，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胜的目光扫过卢卡身后的守卫——他们的刀上都缠着红布，是芝加哥黑手党的标记。他摸了摸耳麦："阿杰，火灾提前！"
"明白！"阿杰的声音带着枪响，"雷耶斯，引爆！"
地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消防警报的尖啸声刺穿耳膜。卢卡的脸色变了："操！是调虎离山！"他挥了挥手，"留两个看住林胜，其他人去救火！"
两个守卫冲上来，开山刀带着风声劈向林胜的脑袋。林胜侧身避开，短刀刺进第一个守卫的肋骨，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第二个守卫的刀砍在他肩膀上，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但系统提示的爆破抗性让他咬着牙没倒。
"老大！"千代子的刀光在密室里穿梭，她的和服下摆沾着血，"我挡住他们！你拿铁盒！"
林胜趁机冲向橡木桌，铁盒的锁是老式挂锁，他用短刀挑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五盘录音带，封面上写着"1963.11.21 达拉斯"。他刚要伸手，卢卡的刀从背后砍来，他本能地低头，刀锋擦着头皮划过，在墙上砍出道深痕。
"给我死！"卢卡的刀再次举起，林胜转身用铁盒挡住，金属碰撞的声响震得他虎口发麻。他摸出腰间的格洛克，顶住卢卡的胸口扣动扳机——但子弹卡壳了，是刚才打斗时进了灰尘。
"废物！"卢卡的刀劈向林胜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千代子的短刀从侧面刺来，穿透了卢卡的手腕。他惨叫着松手，刀掉在地上，鲜血滴在铁盒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走！"千代子拽着林胜的胳膊往出口跑，后面的守卫紧追不舍。林胜的肩膀还在流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死死攥着铁盒，仿佛攥着整个世界的秘密。
地面的火势越来越大，浓烟顺着楼梯灌进地下室，呛得人睁不开眼。林胜和千代子冲到门口时，阿杰和雷耶斯正举着枪在外面接应，子弹扫过他们头顶，打在墙上溅起火星。
"上车！"阿杰吼道，林肯车的车门大敞着。
林胜和千代子钻进后座，阿杰踩下油门，轮胎在地面擦出焦黑的痕迹。后视镜里，金砂赌场的火光越来越远，像颗坠落的流星。
"检查铁盒！"林胜说。
千代子打开铁盒，取出一盘录音带放进播放机。电流杂音后，传来托尼·蒙塔纳的声音："总统先生，迈阿密的选票我能搞定，但您得让FBI停止追查我的货船。"
另一个声音，低沉而熟悉："托尼，我们需要的是稳定，不是战争。"
林胜的呼吸突然急促。他摸出卫星电话打给许文强："查1963年11月21日肯尼迪的行程，他当时在达拉斯。"
许文强的声音带着震惊："老大，根据记录，肯尼迪21日确实在达拉斯参加筹款晚宴，22日遇刺。"
林胜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他看向车窗外的沙漠，月光像把银刀，割开了夜幕。"这盘录音带，"他说，"会让整个美国的黑帮都知道...谁才是拉斯维加斯的主人。"
阿杰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的电话。他接起来听了几秒，脸色瞬间惨白："老大，雷耶斯的人...在沙漠仓库遇袭了。"
林胜的目光冷得像冰："谁干的？"
"芝加哥黑手党，"阿杰说，"他们带走了三箱可卡因，还留了张字条——'下一个是你，林胜'。"
林胜摸出根雪茄点燃，火星在黑暗中明灭："告诉雷耶斯，准备反击。"他指了指铁盒，"用这盘录音带当筹码，我要让芝加哥黑手党...从地图上消失。"
千代子的短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银铃轻响："需要我去解决他们的头目吗？"
林胜笑了。他拍了拍千代子的肩膀："不用，"他说，"我要让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他摸出卫星电话打给墨西哥红蝎帮的老大，"老伙计，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是时候兑现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林先生，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林肯车驶入夜色，沙漠的风卷着砂砾打在车窗上，像无数颗小石子。林胜望着远处的金砂赌场，火光己经被扑灭，但浓烟还在升腾，像条黑色的巨龙，盘旋着首上云霄。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拉斯维加斯的地下秩序...要彻底改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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