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的雨夹着雪粒子砸在玻璃幕墙上，第一国民银行的大理石门廊下，两个保安跺着脚搓手。他们没注意到对面咖啡馆里，穿深蓝色工装的清洁工正用吸管搅着咖啡——那根吸管是微型望远镜，正将银行的安保布局实时传回三公里外的洪门临时指挥车。
"阿杰哥，监控显示金库区有七组移动岗哨，每十分钟换班。"许文强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西侧消防通道的摄像头是假的，线路被剪断三天了。"
阿杰扯了扯工装领口，喉结动了动："知道了。"他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十七分，正是银行换班的空当。身后五个穿工装的"清洁工"开始收拾工具，其中三个将扳手藏进裤管，另外两个的清洁桶里，装着拆开的格洛克17。
"行动。"阿杰低声说。
他们穿过街道，保安刚要拦，阿杰亮出伪造的FBI证件："财政部查账，配合点。"保安的目光扫过证件上的钢印，又看了看阿杰臂章上的联邦徽章，犹豫着让开了。
银行大厅的穹顶挂着水晶灯，大理石地面倒映着西装革履的客户。阿杰带着人走向金库区，经过行长办公室时，故意撞翻了送咖啡的侍应生。滚烫的咖啡泼在行长助理的白衬衫上，人群顿时乱作一团。
"西侧消防通道，上！"阿杰吼了一嗓子，五个兄弟瞬间散开。他自己则冲向金库密码门，用液压剪剪断了门禁锁。警报声骤然响起，红色灯光在走廊里闪烁，岗哨的脚步声从西面八方涌来。
"许先生，黑掉警报系统！"阿杰摸出消音手枪，击毙了第一个冲过来的保安。
"正在破解...好了！"许文强的声音带着兴奋，"警报转接到了市政厅，FBI至少十分钟后到！"
金库门"咔嗒"一声开了。阿杰冲进去，强光手电扫过整面墙的保险库。他的目光停在最顶层的137号——那是许文强通过黑客手段锁定的位置。他踩着旁边的保险库爬上去，用万能钥匙捅进锁眼，金属摩擦声中，柜门弹开。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本黑色账簿，最上面一本的封皮印着"维托·斯卡莱塔"的烫金名字。阿杰抓起账簿塞进背包，转身就跑。刚到走廊，就听见密集的脚步声——这次不是保安，是荷枪实弹的FBI特战队，黑色战术服上的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科尔那狗娘养的！"阿杰骂了一句，对着天花板开了两枪，玻璃碎片雨般落下。他的兄弟们在走廊另一头开枪吸引火力，他趁机钻进消防通道，顺着楼梯往下跑。
"阿杰哥，后门被堵了！"耳麦里传来兄弟的惨叫，"他们有装甲车！"
阿杰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摸出手机，给林胜发了条短信："账簿到手，FBI包围，请求支援。"刚按下发送键，子弹就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在墙上炸出个血洞。
"操！"他甩出两枚闪光弹，强光中，他看见特战队队长举着扩音器喊："放下武器！你们被包围了！"
阿杰冲进二楼的贵宾室，反锁上门。他扯下工装，露出里面的防弹背心，然后将账簿塞进沙发底下的暗格——那是他提前让许文强布置的。刚做完这些，门就被撞开了，七八个特战队队员冲进来，枪口齐刷刷对准他。
"不许动！"队长的枪口顶着阿杰的眉心。
阿杰突然笑了："你们局长科尔收了斯卡莱塔三百万，对吧？"他的手指摸向裤兜，那里有个微型录音笔，"要听听他和维托的通话吗？"
队长的脸色骤变，他示意手下退后两步："你...你想怎样？"
"放我走。"阿杰的声音很轻，"否则明天《纽约时报》头版就是科尔的丑照。"
队长咬了咬牙，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特战队队员们让出一条路，阿杰抓起沙发下的背包，转身就跑。刚到楼梯口，他听见队长在身后喊："别让他跑了！"
子弹再次暴雨般倾泻。阿杰的左肩中了一枪，鲜血浸透了衬衫。他咬着牙往下跑，跑到一楼时，看见银行大厅里站着二十多个特战队队员，枪口全部对准他。
"阿杰！"
熟悉的怒吼从门口传来。林胜穿着黑色风衣，手里端着M4卡宾枪，身后跟着维克多和十个洪门兄弟。他们的枪口喷着火舌，特战队队员们纷纷中弹倒地。
"上车！"林胜拽着阿杰的胳膊往外跑，维克多的火箭筒炸飞了堵门的装甲车。他们钻进停在路边的防弹车，轮胎在地面擦出刺鼻的焦味。
"去地下诊所！"林胜对司机吼道。他看向阿杰，后者的脸色惨白，左肩的血己经染红了半个座位："坚持住，晚晴在那等你。"
阿杰勉强笑了笑，摸出背包里的账簿："老大，看看这个。"
林胜翻开第一本账簿，泛黄的纸页上，钢笔字迹清晰得刺眼：1963年11月21日，转账200万美元至"达拉斯市民委员会"；1963年11月22日，转账500万美元至"医疗基金会"——后面的备注是"证人安置"。
"肯尼迪遇刺案的证人保护费。"林胜的声音发颤，"斯卡莱塔...他是幕后金主之一。"
阿杰的呼吸越来越弱，他的手指指向账簿最后一页："还有这个...科尔的名字。"
林胜翻到最后，果然看到"FBI探员约翰·科尔，200万咨询费"的记录。他的拳头砸在车门上，玻璃都震裂了："这个杂种，难怪他拼命护着斯卡莱塔！"
车停在布鲁克林区的地下诊所前，苏晚晴穿着白大褂冲出来，手里提着急救箱。她的脸色比阿杰还苍白，左眼肿得像核桃——那是科尔的手下打的。
"快抬进去！"她喊着，指挥护士将阿杰推进手术室。林胜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器械声，感觉心脏被人攥住了。
"老大，FBI封锁了所有出城路口。"维克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科尔的人在全城搜捕我们。"
林胜摸出手机，给许文强发了条短信："把账簿扫描件发给《华盛顿邮报》，原件藏到瑞士银行。"他看向手术室的门，"告诉兄弟们，今晚八点，全体集合。"
"老大，您要..."
"宣战。"林胜的声音冷得像冰，"斯卡莱塔和科尔，必须付出代价。"
凌晨两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苏晚晴摘下面罩，脸色疲惫："子弹取出来了，没伤到骨头。"她看向林胜，"但阿杰需要静养三个月，不能再动武。"
林胜点头，走进病房。阿杰闭着眼睛，脸色蜡黄，左手还攥着那本账簿。林胜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将账簿放进床头柜的保险柜里。
"老大..."阿杰的声音很轻，"我没辜负您。"
"你做得很好。"林胜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明天...有硬仗要打。"
他走出病房，苏晚晴跟在后面。走廊的灯光昏黄，她的影子拉得老长："科尔己经发了通缉令，说你是'银行抢劫犯'。"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是FBI的公告，"全纽约的警察都在找你。"
"随他。"林胜的手指划过她脸上的伤痕，"晚晴，你该离开纽约了。"
"不。"苏晚晴摇头，"我要和你一起。"她摸出个U盘，"我黑了FBI的档案库，发现达拉斯事件的证人名单里...有我父亲的名字。"
林胜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苏晚晴父亲的照片——那个1963年达拉斯的警察，肯尼迪遇刺案的现场目击者。
"晚晴，我答应你，"林胜握住她的手，"我们会找到真相。"
凌晨西点，洪门纽约总部的地下会议室里，林胜站在地图前，身后是二十多个核心成员。他的手指划过"斯卡莱塔庄园"的标记："今晚十点，突袭斯卡莱塔的老巢。"他看向维克多，"你带火箭筒队，炸掉外围的岗哨。"又看向刀疤强，"你带香港组，从下水道潜入。"最后看向许文强，"媒体战，明天头版必须曝光账簿内容。"
"是！"众人齐声应道。
"出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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