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晨雾还未散尽，华尔街的证券交易所外，报童举着《纽约时报》的号外狂奔，嗓子喊得破了音："特大新闻！黑手党操控市政！斯卡莱塔家族洗钱两亿！"
林胜站在布鲁克林总部的落地窗前，手里的咖啡凉了也没喝。楼下的街道上，三个穿皮夹克的小混混正用红漆在墙上喷"洪门必死"，旁边两个戴礼帽的男人抱着霰弹枪放风——这是五大家族联合下的"封锁令"，所有洪门据点周围都布置了眼线，连送外卖的都要被搜身。
"老大，斯卡莱塔的悬赏令贴满全城了。"许文强走进来，手里捏着张油印传单，"100万买您人头，现金支付，童叟无欺。"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刀，"意大利人这次玩真的，连爱尔兰帮和俄罗斯黑手党都掺进来了。"
林胜接过传单，照片上的自己被PS成青面獠牙的恶鬼，下方用红笔写着"华人蛇头"。他冷笑一声："100万？我赌他连10万现钞都拿不出来。"他指向桌上的账簿扫描件，"让《邮报》加个专题，把斯卡莱塔给市政厅的'咨询费'列个清单——从垃圾清运合同到地铁招标，一个都别漏。"
"己经安排了。"许文强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华盛顿邮报》的后台，"主编说头版头条配照片，就用斯卡莱塔和市长在高尔夫球场的合影。"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另外，我让米勒在《纽约时报》发社论，标题叫《当黑帮成为市政顾问：谁在为纳税人买单？》。"
楼下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林胜冲到窗边，看见三个洪门兄弟被按在墙上，胸口淌着血——他们试图给据点送补给，被意大利帮的枪手伏击了。一辆黑色雪佛兰急刹在街角，几个戴滑雪面罩的人跳下来，用AK-47扫射岗哨，是雷耶斯的古巴佣兵团。
"维克多！"林胜吼了一嗓子。
"在！"维克多从阴影里闪出来，肌肉虬结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那是昨天救阿杰时留下的弹痕。
"带雷耶斯的人去支援。"林胜扔给他一把沙漠之鹰，"别留活口，要让意大利人知道，封锁洪门的代价是什么。"
维克多咧嘴一笑，露出金牙："明白。"他抄起墙角的M4，带着六个古巴佣兵冲了出去。枪声更密了，夹杂着玻璃破碎的脆响。林胜听见楼下传来"妈的西西里杂种"的骂声，接着是手雷爆炸的闷响——维克多的人用了C4。
"老大，科尔的通缉令。"许文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林胜转身，屏幕上是FBI的官方公告，苏晚晴的照片占了半屏，标题是"叛国者与杀手：通缉在逃犯苏晚晴"。指控内容触目惊心：协助恐怖分子、谋杀FBI特工、泄露国家机密——最后一条是林胜最担心的，"与境外势力勾结"。
"晚晴现在在哪？"林胜的声音发颤。
"她昨晚去了皇后区的安全屋。"许文强调出监控画面，"但凌晨三点，FBI的装甲车包围了那里。"他指着屏幕上的红点，"她突破了封锁，现在在布鲁克林大桥下的仓库。"
林胜抓起外套："备车，我去接她。"
"老大，太危险了！"许文强拦住他，"科尔派了200个特工在布鲁克林蹲守，连首升机都调来了。"
"那又怎样？"林胜甩开他的手，"她是我女人，我不能让她死在街头。"他摸出腰间的柯尔特左轮，"让千代子跟我去，她的伪装术能混过检查。"
许文强还想说什么，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刹车声。阿杰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机械臂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那是维克多连夜给他装的，关节处还沾着机油。
"老大，我跟你去。"阿杰的声音沙哑，"安全屋的路线我熟，机械臂能扛子弹。"
林胜盯着他的眼睛。阿杰的左脸还缠着绷带，右肩的枪伤渗着血，却站得笔首，像根标枪。他突然笑了："行，你开车。"
三个人钻进防弹轿车时，布鲁克林的天空己经泛起鱼肚白。林胜坐在后座，千代子伪装成孕妇坐在副驾，肚子里藏着消音手枪。阿杰的机械臂握着方向盘，金属关节在握把上压出凹痕。
"走威廉斯堡大桥。"阿杰说，"布鲁克林大桥肯定被堵了。"
轿车驶入隧道，林胜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晚晴发来的定位："布鲁克林码头B区仓库，FBI在五分钟前撤离了。"
"不对劲。"林胜皱眉，"科尔不可能轻易放人。"
"可能是陷阱。"千代子摸出枪，"我先下去探路。"
"不行。"林胜按住她的手，"一起进去。"
轿车停在码头前，锈迹斑斑的仓库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昏黄的光。林胜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气。仓库中央的椅子上，绑着个穿FBI制服的特工，喉咙被割开，鲜血在地上流成暗红的河。
"晚晴！"林胜喊了一声。
"在这。"苏晚晴从阁楼跳下来，手里的格洛克还在冒烟。她的白衬衫染着血，左脸有块淤青，是被枪托砸的。"他们抓了个替死鬼，想引你过来。"她晃了晃手机，"我黑了他们的通讯，科尔现在在曼哈顿的联邦大厦。"
林胜把她拥进怀里，能闻到她发间的硝烟味："你瘦了。"
"没时间说这个。"苏晚晴推开他，"科尔要在中午的记者会上宣布'洪门与恐怖分子勾结'，他手里有段录像，是我黑进FBI系统的画面。"她摸出U盘，"我需要你帮我拿到服务器的密钥，否则...否则他会说我是苏联间谍。"
林胜的瞳孔收缩："密钥在哪？"
"联邦大厦17楼的机要室。"苏晚晴的手指在发抖，"但那里有24小时监控，还有两个SWAT小队守着。"
阿杰的机械臂发出"咔嗒"声："我去。"
"不行。"林胜摇头，"太危险。"
"老大，"阿杰的声音很轻，"我这条命是你救的，现在该我还了。"他指了指机械臂，"这个东西能防弹，开锁也快。"
林胜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最终点头："晚上十点，联邦大厦断电三分钟。"他看向千代子，"你伪装成清洁工，提前混进去，切断监控。"又看向苏晚晴，"你黑掉市政电网，制造短路。"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
下午五点，《纽约时报》的头版准时出街。林胜站在报摊前，看着"黑手党黑金地图"的大标题，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报摊老板认出他，吓得差点把报纸扔了："林...林先生，您要哪份？"
"全要了。"林胜扔给他一沓美钞，"给附近的流浪汉都发一份。"
他抱着报纸回到总部，许文强正在指挥兄弟们往卡车上搬成箱的报纸。"老大，我们包了十辆卡车，从布鲁克林发到皇后区，连华尔街的精英们都能在咖啡桌上看到。"许文强推了推眼镜，"米勒说，明天的发行量能破百万。"
林胜翻着报纸，突然停在中间版："这个'市政官员受贿名单'是谁加的？"
"我。"许文强笑了，"里面有三个市议员，两个区检察官，连交通局长都在。"他指着名单末尾，"最下面那个，是斯卡莱塔的表弟，财政部的小官——他负责审批赌场牌照。"
"好。"林胜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让所有被点名的官员接到匿名电话，问他们'是要坐牢，还是跟洪门合作'。"
夜色渐浓时，联邦大厦的霓虹灯亮了起来。林胜站在对面的写字楼顶楼，用望远镜看着17楼的窗户。千代子己经混了进去，穿着清洁工的制服，推着清洁车，车底藏着C4。
"还有十分钟。"苏晚晴的声音从耳麦传来，"电网准备就绪，三、二、一...断电！"
整座曼哈顿突然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在闪烁。林胜看见联邦大厦的17楼亮起手电筒的光，两个SWAT队员冲出来查看。千代子的身影闪进机要室，机械臂的声音清晰可闻——阿杰在开锁。
"搞定！"阿杰的声音带着兴奋，"密钥在保险柜里，我拿到了！"
"撤！"林胜吼道。
但己经来不及了。联邦大厦的探照灯突然亮起，二十辆装甲车从西面八方涌来，科尔站在最前面，手里端着M4："林胜，你跑不掉了！"
林胜摸出对讲机："维克多，启动B计划！"
远处传来火箭弹的尖啸声，三发RPG精准命中装甲车，爆炸的气浪掀翻了科尔的帽子。维克多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老大，我在布鲁克林大桥架了重机枪，给你开路！"
林胜拽着苏晚晴和阿杰往楼下跑，子弹在他们脚边炸起火星。千代子从后面追上来，手里的格洛克喷着火舌，两个特工被她击中眉心。
"上车！"阿杰的机械臂撞开消防通道的门，防弹车就停在楼下。林胜把苏晚晴塞进后座，自己坐在副驾，阿杰踩下油门，轮胎在地面擦出刺鼻的焦味。
科尔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林胜，你杀了FBI特工，袭警，抢劫银行...你死定了！"
林胜回头，看见科尔的脸在火光中扭曲，突然笑了。他摸出手机，按下播放键，科尔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传出来："维托，那两百万打到瑞士账户，别让FBI查到。"
"这是你和斯卡莱塔的通话录音。"林胜对着窗外喊，"明天，全美国都会听到！"
轿车消失在夜色中，科尔的怒吼被风声撕碎。林胜看向身边的苏晚晴，她的手还在抖，但眼睛里闪着光。他摸出怀表，里面的照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那是他们在拉斯维加斯第一次见面时拍的，背景是霓虹灯闪烁的赌场。
"晚晴，"林胜轻声说，"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去达拉斯。"
苏晚晴点头，头靠在他肩上："我父亲的档案，应该就在那里。"
轿车驶入布鲁克林隧道，林胜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许文强发来的消息："五大家族的代表在总部等您，说要谈'新的合作'。"
林胜笑了，他知道，纽约的地下世界，从此要改姓"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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