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惠河路的开标会比想象中顺利。当主持人宣布“林晚秋女士以每亩2800元竞得地块”时，陈默的脸色比白纸还难看——他昨天刚因为挪用公款被停职，此刻只能坐在观众席干瞪眼。
“恭喜啊，林老板。”张劲松递来香槟，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接下来打算怎么开发？”
“盖学校。”她故意观察对方表情，“2008年奥运会前，这里会成为学区房。”
男人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大笑：“林小姐果然有远见。不过盖学校需要教育局批文，我认识个副局长……”
“不劳张总费心。”她打断他，“我相信合法合规的生意，才能长久。”
散场时，豆豆突然拽住张劲松的风衣下摆：“叔叔，你的口袋里有妈妈的照片。”
林晚秋心脏狂跳。张劲松不动声色地推开孩子：“小孩子别乱摸。”
回到家己是傍晚。林晚秋翻出陈默的笔记本，最新一页写着：“张劲松说，只要拿到U盘，就帮我搞定地产开发的事。”
她咬咬牙，决定夜探陈默的单位仓库——前世她就是在这里找到铁皮箱，里面装着李芳的美容院账本和陈默的受贿证据。
凌晨一点，月黑风高。林晚秋戴着口罩撬开锁，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货架，终于在最底层发现那个锈迹斑斑的箱子。插入月牙形钥匙的瞬间，她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谁在里面？”保安的喊声越来越近。她猛地推开后窗，抱着箱子跳出去，却在落地时扭伤脚踝。身后传来狗叫声，她一瘸一拐地躲进垃圾桶旁的纸箱堆，看着保安的手电筒光从面前扫过。
回到家拆开箱子，里面除了账本，还有个信封，封口处盖着“通达地产”的公章。抽出信纸，日期是2003年5月1日，内容让她浑身发冷：
“陈默同志，感谢你提供林晚秋的行踪。U盘一旦到手，我们会按约定给你20%的地块收益。”
署名处是张劲松的签名，旁边盖着月牙形私章——和U盘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妈妈，你受伤了！”豆豆不知何时醒来，看见她脚踝的淤青惊呼。
“没事，擦破点皮。”她摸出账本，“豆豆，你能摸摸这个本子，看看上面有什么秘密吗？”
孩子点点头，小手覆在账本上。几秒后，他皱起眉头：“好多人在吵架，有个阿姨说‘张劲松杀了人’，还有个叔叔说‘U盘里的东西不能让林晚秋知道’。”
林晚秋的呼吸停滞。前世她坠楼前，张劲松曾说“这都是为了保护你”，难道他真的和前世的谋杀有关？
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她冲过去，看见一块砖头砸在窗台上，上面用红油漆写着“滚出通州”。
豆豆吓得躲进她怀里，她却注意到砖头侧面有块月牙形缺口——和张劲松的疤痕形状相同。
手机在此时响起，是张劲松的号码。她深吸一口气接起，对面传来关切的声音：“听说你中标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好啊，”她盯着砖头，“就去龙泉山庄吧，上次没来得及尝尝他们的招牌菜。”
挂断电话，林晚秋摸出抽屉里的录音笔。豆豆拽了拽她的衣角：“妈妈，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会很乖的。”
“当然可以，”她亲了亲孩子的额头，“但你要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假装没看见，好吗？”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林晚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前世那个任人宰割的女人，此刻眼神里多了份狠厉——这一次，她要做执棋的人，而不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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