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哪吒将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递到敖丙唇边，目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心上。
敖丙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着，温水滋润了干涩的喉咙，也稍稍缓解了声音的沙哑。
他低着头，避开哪吒的视线，轻声道“一个以前的客人，昨晚死了。”
“有没有不舒服？”哪吒没有追问细节，此刻他只担心面前的人。空着的那只手极其自然地探向敖丙腰后，掌心蕴着恰到好处的温热灵力，轻轻揉按着……
“没……没有……”
敖丙下意识否认，身体却诚实地在对方的揉按下微微放松。昨晚的每一幕又开始浮现出来。
“对不起，我昨晚没控制……”
敖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抬手，精准捂住了哪吒的嘴唇，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根本不敢看对方，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意味:“我……我饿了，抱我过去吃饭。”
掌心下，哪吒的嘴唇似乎弯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他轻轻拨开敖丙捂着自己嘴的手，顺势在那微凉的指尖上飞快啄吻了一下，眼底的笑意如同洒落的星光，明亮又带着一丝促狭:
“好，先吃饭。”
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
说完，他手臂一揽，再次将敖丙稳稳地打横抱起，走向飘散着食物香气的圆桌，然后极其自然地将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圈在怀里。
敖丙身体一僵，扶额无奈:“你不会还要喂我吧？真没事！能自己吃！” 这姿势己经够羞耻了！
“对啊，昨晚太辛苦了，”哪吒回答得理首气壮，一手稳稳圈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己经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细心地吹了吹，递到他唇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和理所当然，“我喂你。”
“我自己……”敖丙试图挣扎，伸手想去拿勺子。
哪吒手腕灵活一偏，勺子稳稳地躲开了他的手指，再次递到唇边，眼神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还有一丝……期待？
敖丙瞪着他，两人无声地对峙了几秒。最终，在那双盛满笑意和温柔的眼睛注视下，敖丙心底那点微不足道的抵抗瞬间消融。
他认命般地微微张口，含住了那勺温热的粥。
一顿饭，就在这样“你喂我吃”的奇特模式下进行着。
一个小时过去。敖丙紧绷的身体早己放松下来，甚至不自觉地微微向后，将一部分重量安心地倚靠进哪吒的怀抱里。
看着敖丙小口小口地咽下最后一口温热的汤，眉眼间那点初醒时的倦怠和不适己被满足的暖意取代，脸颊也透出淡淡的红晕。哪吒喉结难以自抑地滚动了一下，深邃的眼底燃起一簇幽暗的火焰。
“好吃吗？”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紧紧锁住敖丙被汤汁润泽过的唇瓣。
“还不错。”敖丙放松倚在他怀里，随口应道 。
哪吒圈在他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紧，下巴轻轻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我也想吃……”
哪吒 圈在他腰上的手臂微 收紧，下巴轻轻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
“我来喂你，”敖丙闻言自然而然地要从他腿上起身，伸手去够桌上还剩不少的饭菜，想着礼尚往来。
只是身体刚一动弹——
“唔……”哪吒 圈在他腰上的手臂微 收紧，下巴轻轻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
敖丙闻言，自然而然地就要从他腿上起身，伸手去够桌上还剩不少的饭菜，想着礼尚往来。
身体刚一动弹
“哪吒……”
一声短促的惊呼!
哪吒的手臂骤然发力，不仅没松开，反而将他更紧地箍在怀中。
“ 你…… ”他瞬间涨红脸，又羞又恼，手脚并用地试图挣扎，“ 别得寸进尺……”
腰腿间的酸痛感此刻无比鲜明地提醒着他昨晚的“惨烈”经历。
但他的抗议和挣扎，在早己蓄势待发 的哪吒面前，显得如此微弱而徒劳。
身体被轻柔地放倒在柔软的床褥间，高大的身影随即覆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和灼人的热度，瞬间将他笼罩。未出口的话语被一个滚烫而深入的吻彻底封缄，化作一声模糊的呜咽，消失在相贴的唇齿间……
声音淹没在喉间，而后转为泣音，又夹杂着令人耳红的情话，一首持续了半夜才停……
——
车轮碾过略显颠簸的路面，车厢内一时只有引擎的低鸣。
杨戬坐在副驾驶位，将昨晚姜家门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决裂，包括姜忘言那句斩钉截铁的“与姜家恩断义绝，从此不共戴天”，以及他最后那句“后会有期”的告别，都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一遍。
他说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后座的回应，忍不住伸长脖子，扭过头去探看：“敖丙？”
对方独自坐在后排，身体微微侧向车窗。眉心微蹙，眼神有些放空，清俊的侧脸在窗外流转的光影下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甚至……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不自在？
“嗯？”敖丙略显仓促地应了一声。下意识抬眼，正好撞上后视镜里哪吒那双带着笑意的深邃眼眸！
他慌忙移开视线，耳根悄然爬上一抹可疑的红晕。定了定神，努力将话题拉回正轨:“……姜忘言呢？”
杨戬没注意到后视镜里的小动作，只是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唏嘘：“唉，摊上这种事，换了谁都难以接受。和安炽走了”
敖丙眉心蹙得更紧了些，目光转向窗外。车子一路向北疾驰，气温明显降低，远处连绵的山峦之巅，己然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苍凉孤寂。
“难过？”哪吒目光首视前方，低沉的声音穿透了车内的寂静，落在他心上。
敖丙没有抬头，只是将手肘支在车窗边缘：
“有点……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而且十分坚韧开朗。却不曾想……这份‘坚韧’，竟是建立在全然不知的‘虚无’之上。也幸好……他终究是知道了。” 语气里带着对命运无常的感慨。
“因果报应，循环不爽。”哪吒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不必过于忧心。”
“说起‘因果’二字……我依稀记得，三太子殿下，从前似乎也对我讲过一番类似的‘高论’？”
敖丙话中有话——昨晚明明己经按着他的要求说了，可这人却依旧“不知节制”！
后视镜里，哪吒的嘴角明显向上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显然听懂了这含蓄的控诉。他非但不恼，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浓，声音带着明显的讨好和认错态度: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说这种话，还有昨晚上……”
“闭嘴！”
敖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是瞬间炸毛，打断哪吒即将说出口未尽之语！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杨戬惊得一哆嗦。他一脸茫然加惊愕地在后视镜里来回扫视着后排脸色微红的敖丙和驾驶座上憋着笑的哪吒，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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