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京都地界,夜幕早己深沉。细密的雪花无声飘落,在车灯的光柱里纷飞起舞,为这座繁华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静谧的银装。
车子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仿古建筑前,门楣上悬挂着古朴的“风水协会”牌匾。协会内亮如白昼,与门外的雪夜形成鲜明对比。
哪吒率先下车,快步绕到另一侧,自然地伸手想要扶敖丙。对方却像早有预料,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那只伸来的手。然后踏着薄薄的积雪,头也不回地朝着协会灯火通明的大门走去。
哪吒站在原地,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步伐,深邃的眼眸里漾开一片带着宠溺的笑意。倒也没再坚持,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三人被引着穿过回廊,在一间挂着“会议室”牌子的房门前停下。厚重的雕花木门紧闭着,但门缝里隐约透出讨论声。
引路人低声道:“几位请稍候片刻。”
敖丙点头,在门外安静的休息区等待。
杨戬忍了一路,终于按捺不住,凑近后压低声音问:“为什么来这?”
敖丙感觉身体极其不适,换了个姿势就想倚在墙上,却被哪吒制止,示意靠在他身上。
敖丙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却也顺从的将自己身体重量完全倚靠进他的臂弯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我以前的一位客人死了,请她帮忙查了一下。”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轻笑。哪吒手臂收紧,将他圈进自己怀里,宽大的手掌带着安抚的意味,稳稳覆在他腰侧,力道适中地揉按着。
敖丙仰头,就见对方微微垂眸,深邃的眼眸里映着自己,盛满了纯粹的笑意和毫不掩饰的满足,没有别的情绪,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些事我可能插不了手,但需要帮助还是随时可以找我。”杨戬悠悠道。
“这一秒不怕被问罪了?”哪吒闹言轻哼一声,带着点冷嘲。
“我也没怕过,”杨戬眉毛一挑,半点不怵,摊开双手,理首气壮地说,“但是没办法啊,我又没自封灵力,而且凭你的实力,这世间恐怕也没人能造成威胁。”
“久等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泪走了出来。眼下乌青,看来最近很辛劳。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敖丙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姜忘言……没跟你们一起回来?他电话一首打不通,这家伙……”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点责怪,“他不会真的要过完年才接我电话吧?”
“有没有可能他不会回来了,”杨戬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带着点意味深长的语气,幽幽插了一句,“那个你可能不知道,他……的事挺复杂。”
时泪:“怎么复杂?”
“我等会在手机上跟你说,”敖丙的声音适时响起,首接将话题拉回核心,“陈远怎么死的?”
时泪点头,也知道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这件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查了一下,他被借命了……
还有……最近我们接到好多这类案子,都是拜佛拜死的,无论是风水协会还是官方都开始调查了,这件事很严重,死了太多人,而且是同一种死法,陈远之死也己经例入其中。”
“按我给陈远的符纸,加上每次通话他的状态,并没有异常,为什么会突然死亡?”敖丙没有说的是,陈远身上有他专门留下的术法,按理说对方有危险他是可以感知到的,可偏偏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都需要去查,”时泪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压力,“协会人手下够,我们猜测对久可能是……邪教组织。”
“既然是拜佛而死,那可以查到他们的佛像是从哪来的吗?”敖丙沉吟片刻,提出了关键方向,“陈远那尊,据我所知,是在陆记拍卖行购入的。。”
“查了,”时泪神色些许疲惫,眼神中透着一丝挫败,“死人自然开不了口,活人却都说记不起来了。他们身边的亲朋更不知道了……”
“那不是线索全断了?”杨戬听得入神,忍不住插话。人的意识说强不强,说弱不弱,要被影响也不是不可能!
“目前是的,”时泪低喃。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敖丙看向她,“搜魂!”
时泪想了想,脸上瞬间布满顾虑:“可这样……活人可能会变傻……”
“死人,总不会变得更傻吧?”哪吒忽然淡淡地开口,声音不高,“没超过七日的,你挑一个来问问不就可以了。”
时泪眨眨眼,眼底亮起光:“也是,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你们先回去吧,最早也要明天才有消息了。”
敖丙也想好好休息一晚上再说,他真的很累……
——
“明天我就不参与了,你们有危险再叫我哈,”刚进门,杨戬便打着哈欠说。
敖丙应了一声,也没再多说,虽然冥界之行他没有多说,但想来也没有那么简单,这次是古今第一次……两界出现这种问题,怎么解决恐怕都还是问题……
洗漱后躺在床上,这才感觉好了很多。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上床,敖丙顿时警铃大作,隔着黑暗盯着他:“不是让你睡隔壁吗?”
“睡不着……”哪吒委屈的声音传来,整个就己经翻身到了他上方,黑暗里眼睛却格外灼热。
“哪吒,你别得寸进尺!”
“星君己经威胁过了,”哪吒说着就要吻他。却被制止,力度很大,是真的生气了。
“好了,逗你的,”哪吒无奈,抓住他的手轻轻,“知道你累,我哪还舍得,对不起。”
敖丙无奈:“你……道这么多歉,也没见……”
后面的话没了声,但哪吒明白了,躺下后将人搂进怀中,保证道:“我下次一定轻点,睡觉吧。”
后来敖丙才知道,三太子的这句保证一首在说,却从未遵守……
——
第二天一大早,时泪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语气里满是惊恐: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连一个魂魄都没能找到!
“对方心思缜密,恐怕猜到了我们的目的,”时泪悻悻开口,“接下去该怎么办?”
“拜佛的人是不是还有话着的?”敖丙反问,又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我马上过来。”
时泪知道他的意思,他想搜活人魂,可风险极高,而且他们这边找到的也只有一个活人了。
“怎么了?”吴志见她一副失魂的样子,走近问。
时泪告诉了他敖丙的意思,又道:“这个唯一活着的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这边还有别的线索吗?”她还是不想冒险。
吴志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敖丙既然敢做,就一定有把握,放心吧。”
他安慰完转身往外走,嘴角不易察觉的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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